第173章 玉佩指引，初临死渊（2/2）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片“空洞”的边缘。越是靠近，那种万物终焉、一切归于寂灭的感觉就越是强烈。他甚至感觉到自身的大道、法力、乃至神魂，都有一种要被这“空洞”同化、分解的趋势。

他不得不全力运转内天地，以混沌领域护住己身，才能勉强抵抗这股无形的吞噬与分解之力。

在“空洞”的边缘，空间的结构已经极度扭曲和不稳定，可以看到一些破碎的、如同玻璃碎片般的空间断层漂浮着。而在这些空间断层之间，隐约有一条极其不稳定、由无数细微的终结法则符文构成的……小径，蜿蜒着通向“空洞”的深处。

这条小径，似乎是唯一能安全进入这片“归墟之心”的路径。而玉佩上散发出的道韵，正与这条小径产生着共鸣，仿佛在为他指引方向。

虾献深吸一口气，踏上了那条由终结法则构成的小径。

脚步落下的瞬间，他感觉仿佛踩在了一层薄冰上，下方就是无尽的虚无深渊。周围是绝对的寂静，连自身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都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神识在这里受到极大的压制，只能延伸出身体周围不到十丈的范围。

他沿着小径，一步步向着“空洞”深处走去。四周是变幻不定的、如同万花筒般的扭曲景象，那是空间与法则被极致毁灭后又勉强维持的诡异平衡。他看到了破碎的星辰被拉成面条状，看到了凝固的时间碎片，甚至看到了一些难以名状的、仿佛是宇宙初开或终结时留下的烙印虚影。

这里，是秩序的终点，是存在的边缘。

不知走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

小径的尽头，是一个相对稳定的、漂浮在虚无中的平台。平台不大，只有方圆百丈左右，通体由一种漆黑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石材构成。

平台的中央，矗立着一座……祭坛。

那祭坛的样式古老而简陋，由同样的黑石垒成，上面布满了刀劈斧凿的痕迹，以及干涸的、呈现出暗金色的血迹。祭坛上方，悬浮着三样东西：

左侧，是一团不断蠕动、变幻的暗影，散发出“不存在之存在”的悖论气息。

右侧，是一段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完美闭环的透明锁链，散发着“无限循环”的意蕴。

而正中，则是一点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火星。

那火星呈现出一种纯净的白色，虽然微弱，却散发着一股顽强不屈、超越一切束缚的“超脱”意蕴！

看到那点白色火星的瞬间，虾献体内的献祭道血竟然不由自主地沸腾起来！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悲伤、眷恋与呼唤，涌上他的心头！

而他手中的玉佩，更是光芒大放，挣脱了他的手掌，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了那点白色的火星，如同游子归家般，环绕着它轻轻旋转，发出嗡嗡的悲鸣。

与此同时，虾献内天地中的那块暗红色碎片，也自动飞出，悬浮在祭坛上空，与那点白色火星和玉佩，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峙。

一个苍老、疲惫、却又带着无尽威严与悲伤的声音，突兀地在这片死寂的虚无平台上响起：

“你……终于来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