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战场边缘，残酷法则（1/2）

风吼峡方向的雷鸣罡风吼了十来息才渐渐平息，只剩下回廊里能量乱流更糟的回响。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焦糊味和金属腥气。

叶凡收回目光：走！

四人按兽皮残图指的路，在残骸迷宫里快速穿行。遗族的地图确实省事，绕开了几处明显的能量陷阱和怨灵窝。大概两个时辰后，前面飘浮的星辰残骸渐渐稀疏，光线却没变亮，反而更暗——不是黑，是种像蒙了厚厚灰尘的死气沉沉的铅灰色。

脚下半凝固的能量流没了，换成坚实冰冷、踩上去会微微碎裂的地面。那是骨粉、金属碎屑、矿尘和不明胶质物混压成的“战场土”，泛着不祥的暗红色。

他们走出了葬星回廊，踏进虚空战场的边儿。

眼前这景象，就算叶凡重生一回，心里也顿了一下。

浩瀚这词儿都不够用了。放眼望去，是看不到头的破碎大地。地上到处倒着山一样大的星辰残骸，千丈长的不知名金属件斜插在地里，干涸的黑色湖泊像大地伤疤，湖边凝着暗红色的、仿佛永不褪色的血迹。空气里灵气稀得可怜，反倒塞满了各种暴烈紊乱的能量余波、细微的空间裂口，还有那无处不在、稀薄却顽固的寂灭污染味儿。吸口气，鼻腔里全是铁锈、焦土和什么东西烂了的混合味。

头顶没日月，只有几轮大小不一、散着冰冷惨白光的“战魂残月”挂着。那是上古强者死后，战意残魂不灭凝成的诡异东西，光照身上不但不暖，反而透骨寒，像能勾出心底最深的累和杀意。

死寂，不是没声。远处时不时传来低沉的、像地底结构塌了的闷响，或是某种巨型残骸内部应力断裂的咔嚓声。更远的地方，隐约有各色能量光明明灭灭，伴着微弱爆鸣，那是战场深处还没平息的能量冲突，或者……别的闯入者在干架。

这就是……虚空战场。柳如丝声音很轻，带着震撼和本能的一点惧。她体内的净化权柄在这儿格外活跃，也格外沉，因为得时刻对抗空气里哪儿都有的脏东西。

洛星河握紧寻隙盘，指针在这儿疯转，几乎失灵：能量场太乱了，常规定位不好使。只能靠星图和大概方向了。

金焱倒适应得快，舔舔干裂的嘴唇，眼里反而烧起战意：够劲！这地方才像样！比那些弯弯绕绕的破回廊带劲多了！

叶凡没吭声，只默默调整呼吸和体内星力流转。这儿的死寂和压力，对他这颗全是裂纹的星核是负担，但星帝传承里关于战场生存的零碎信息，却开始自个儿跟眼前景象对上号。

先找个相对隐蔽的地儿，看看情况，确定风吼峡具体方位。叶凡低声道。他们现在的位置，按地图和残月方位判断，离风吼峡应该还有挺远一段。

四人刚准备往不远处几块巨大金属残骸投下的阴影区挪——

咻！

一道尖锐破空声毫无征兆从侧后方袭来！直指队伍最后面的洛星河！

不是箭，是一截前端磨得锋利、闪着幽蓝寒光的金属管！速度快得吓人，角度刁钻！

洛星河虽然一直警惕，但长途跋涉加回廊激战，精力消耗太大，反应到底慢了半拍。她只来得及微微侧身，金属管擦着她肋下飞过，带起一溜血珠，嗤啦划开她外袍一道口子，钉在前头一块锈蚀的甲板上，尾部嗡嗡直颤。

操！金焱瞬间转身，长枪一横，真火腾起。

叶凡眼神一冷，目光如电扫向攻击来处——大约百丈外，一处半埋地下的古战车残骸后头。

嘿嘿，反应不慢嘛。一个油滑戏谑的声音响起。从那战车残骸后，慢悠悠转出三条人影。

三人穿着破烂还算完整的皮甲，样式不一，明显是拼凑的。领头的是个独臂中年，脸上有道从额头斜拉到下巴的狰狞疤，仅剩的右手握着把造型古怪、像某种大型法器上拆下来的管状发射器，刚才那金属管明显就是这玩意儿射的。他身后两人，一个扛着把缺了口的大刀，一个腰上挂几个鼓鼓囊囊的皮袋，眼神像饿狼似的在叶凡四人身上来回扫，重点落在他们相对“干净”的衣服和手里的兵器上。

疤脸独臂掂了掂手里的发射器，咧嘴露出黄牙：新来的？不懂规矩？这片地儿，是我们‘秃鹫团’罩的。想过去，留下买路财。武器、丹药、值钱的矿石……哦，还有女人。

最后仨字，他盯着柳如丝，浑浊眼里闪过毫不掩饰的淫邪。

金焱额头青筋一跳，就要冲出去。

叶凡伸手按住他肩膀，自己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看着那疤脸独臂：买路财？多少？

疤脸独臂一愣，似乎没想到对方这么“上道”，随即贪得更狠：所有！把你们身上储物袋全交出来，还有那女人留下陪我们兄弟玩几天，可以考虑放你们三个男的滚蛋。

他身后两个同伙发出猥琐的笑。

叶凡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明白了。

话音没落，他身形陡然从原地消失！

不是瞬移，是把仅存星力催到极致、配合对战场混乱能量流的微妙利用，爆出的极限速度！百丈距离，眨眼就到！

疤脸独臂只觉眼前一花，叶凡已到面前！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怎么动的，只看到一只修长带疤的手，五指微张，朝他面门按来！

掌风并不凌厉，甚至没什么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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