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考验（1/2）

那由无数发光书页碎片构成的屏障，如同有生命的活物，缓缓流转，散发出不容置疑的拒绝意味。冰冷的意识回响在众人脑海，带着一种源自规则本身的威严。

“契合者？”艾登挠了挠他那撮蓝毛，小声嘀咕，“这玩意儿还带身份验证的？要不要我试试给它放段音乐破解一下？”

“别乱来！”雷昊立刻制止，他紧握武器，警惕地盯着屏障，“这东西的能量层级……非常高，而且性质纯粹，不像之前的那些异常。”

莉娜的探测器发出急促的蜂鸣：“屏障结构稳定，能量输出模式未知，强行突破风险极大，成功率低于百分之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墨身上。

林墨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站在屏障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守夜人笔记传来的、近乎灼热的渴望，以及一丝面对同源更高存在的……敬畏与臣服感。笔记本身，似乎就是“契合”的关键。

（内心：它认识笔记……不，它认识的是守夜人这个身份，这个职责。这不是武力可以突破的关卡，而是理念与资格的验证。）

他尝试着，将一丝守夜人笔记的力量，如同试探的触手般，缓缓伸向那发光屏障。

当那湛蓝色的规则之力与屏障接触的瞬间，异变发生了！

屏障并没有攻击或排斥，反而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开一圈圈柔和的光晕！原本冰冷空洞的意识回响，变得清晰而富有层次，仿佛无数个声音在低语、在提问、在考验：

“汝为何而守夜？”

（内心：为何？最初或许只是为了活下去，在这诡异的图书馆里活下去。但现在……）林墨的意识坚定地回应：“为了秩序，为了那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平衡。为了不让‘异常’吞噬正常，也不让‘正常’僵化窒息。为了那些可能被卷入而无辜丧生的人。”他想起了李梦瑶，想起了月圆之夜可能被波及的平民。

“汝可知规则之重？”

（内心：重？每一次使用笔记的力量，每一次记忆的丢失，身体的异化，都在提醒我规则的沉重。它既是力量，也是枷锁，是维系世界的经纬，触碰它，改变它，必然要付出代价。）“我知道。”林墨的回应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规则并非玩具，妄动者必受反噬。守夜人之责，在于理解其重，谨慎持之，而非肆意妄为。”

“汝愿付出何种代价，维系那脆弱之平衡？”

（内心：代价？我的记忆已经在流失，我的存在正在被改写。如果这就是代价……）“必要之时，一切。”林墨的意识没有丝毫犹豫，“记忆、情感，乃至此身。平衡若破，一切皆无。”这不是豪言壮语，而是基于对图书馆深处那些狂乱存在、对“祖始者”疯狂理念的认知后，得出的冰冷结论。

“汝心之中，可存有对‘混沌’之一丝向往？”

（内心：混沌……那万物归一的诱惑吗？确实，有时面对规则的繁琐与沉重，会闪过一丝“如果一切简单些”的念头。但……）“曾有瞬间的迷茫，”林墨坦诚以对，“但见识过混沌的吞噬与疯狂，我选择秩序，选择在这充满规则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路。混沌并非解脱，而是彻底的消亡。”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关于图书馆本身、关于无数被收容异常、关于规则诞生与湮灭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林墨的脑海！

这不是攻击，而是灌输，是传承，也是考验！如果心智不坚，或者对守夜人职责有丝毫动摇，瞬间就会被这庞大的信息和直指本心的质问冲垮精神，甚至被同化为这屏障的一部分！

林墨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微微摇晃。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撕成了无数碎片，又在某个更高的意志下被强行重组、审视。他看到了图书馆在历史长河中的无数片段，看到了历代守夜人的挣扎与牺牲，也看到了“祖始者”所追逐的那片令人疯狂的混沌本源……这些信息冲击着他的认知，但他坚守着刚才回答问题时的那份信念，如同风暴中的礁石，岿然不动。

“林墨！”雷昊看出他的不对劲，想要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柔和而坚定地推开。

“别动！”莉娜紧张地监测着数据，“他正在与某种高等意识进行信息交互……能量波动剧烈但有序，像是在……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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