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洱海边的情歌与猎杀（2/2）

他猛地夺下匕首，掷于地上，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阿羲挣扎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坠入他那双深邃如星海的眸子里。刹那间，眼前的洱海月色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残酷的画面——

腥咸的海风，昏暗的沙滩。她穿着淡粉色樱花和服，眼神空洞如同人偶，手中紧握的匕首，正狠狠刺入挡在她身前、为她抵御着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与麻醉针的夜海辰的心脏！而他，即便身受重创，那双巨大的洁白龙翼依旧顽强地张开，将她死死护在羽翼之下，龙血溅在她苍白的脸上，他回头看她，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悲伤，伟岸的身躯轰然倒下……背景里，缥缈诡异的尺八魔音如同操纵傀儡的丝线，缠绕着她的神魂……

“不——！”阿羲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剧烈的头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泪水瞬间决堤，模糊了视线，“阿辰……我……是我杀了你……”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巨大的愧疚与心痛将她淹没，她浑身颤抖，几乎瘫软在地。

就在这心神激荡、防御最脆弱的时刻！

“就是现在！”暗处的绮梦妖王厉喝一声，双眼爆发出惨绿色的幽光，一股凝聚了她毕生修为的、无形无质却歹毒无比的摄魂冲击波，如同最尖锐的冰锥，同时射向海辰与精神濒临崩溃的阿羲！

与此同时，凤汐脸上浮现出疯狂而得意的笑容，双手急速结印，催动了潜藏在海辰心脉最深处的情蛊！“夜海辰！到我这里来！”她尖声叫道，声音充满了扭曲的诱惑。

双重打击之下，刚刚经历记忆冲击、心神失守的海辰，眼中那片刻的清明瞬间被迷离所取代。他身体猛地一僵，竟真的缓缓转过身，眼神空洞地望着凤汐的方向，如同被线牵引的木偶，喃喃道：“凤汐……我来了……”一步步向她走去。

“对！就是这样！过来！”凤汐兴奋得浑身颤抖，看着毫无防备走向自己的海辰，她手中那柄漆黑匕首已然扬起，对准了他的心脏！

“喵——呜！！！”

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从斜刺里冲出！是墨宝！它用尽了全部力气，猛地跃起，精准地挡在了海辰胸前！

“噗嗤！”

淬毒的匕首，毫无阻碍地刺入了墨宝瘦小的身体，从后背穿透而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墨宝没有发出惨叫，它小小的身体在空中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从它被撕裂的伤口处，迸发出的并非鲜血，而是无数道柔和却坚定的、由数据流与信念交织而成的淡蓝色光晕！光晕迅速凝聚，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半透明的、穿着现代西装的身影虚影。

那是华为！

他的虚影微微佝偻，一只手捂着心口，那里对应着墨宝被刺穿的位置，仿佛有无形的鲜血正在流淌。他抬起眼，望向手持匕首、呆若木鸡的凤汐，眼神里没有恨，只有无尽的哀伤、遗憾与一丝解脱。

“不——！！！”凤汐的尖叫撕心裂肺，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她疯狂地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她追寻、怨恨、又或许从未忘怀的身影，“华为！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她试图去触碰那熟悉而又虚幻的脸庞，手指却径直穿了过去。

巨大的冲击和无法承受的真相，瞬间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与谋划。她眼神涣散，状若疯癫，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哭嚎与大笑，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入黑暗的树林，消失了踪影。

另一边，铁鹞子在那摄魂术发出的瞬间，就已锁定了绮梦妖王的位置。在凤汐崩溃的同时，他的剑已如死神的叹息般掠过，绮梦妖王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在惊愕中被一剑斩灭了神魂，身躯化为飞灰。

而阿羲，在从摄魂术的余波中勉强清醒过来的瞬间，就看到阿乔正持刀刺向因墨宝\/华为的牺牲而短暂失神的海辰！她想也没想，用尽全身力气扑了过去，将海辰猛地推开！

“呃！”阿乔的短刃，深深刺入了阿羲的肩胛。

“阿羲！”海辰回过神来，一把扶住软倒的阿羲。

五毒教主见势不妙，绮梦身死，凤汐疯逃，己方大势已去，他恨恨地看了一眼现场，察觉到远处北海龙骑正在逼近的气息，毫不犹豫地化作一团毒雾，率先遁走。

片刻之间，形势逆转。

洱海边，只剩下相拥的海辰与阿羲，持剑肃立的铁鹞子，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属于华为的淡淡星沙流，诉说着牺牲与未完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