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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刘邦还军定陶,驰入韩信军营夺兵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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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治军,果然名不虚传。”刘邦将竹简卷好,递给夏侯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叹,又带着几分凝重,“但越是严谨,越容不得半点差池。他这样层层设防,看似是为了防备敌人,实则是在防备朕啊。”

夏侯婴接过竹简,仔细看了看,说道:“陛下,竹简末尾用朱笔标注:‘韩信每日辰

马车昼夜疾驰,行至定陶城外五里的密林时,天刚蒙蒙亮。刘邦令众人歇息,自己则借着晨光翻看韩信军营的明细竹简:前军三万骑兵驻城东,灌婴统领;后军两万步兵守城西,傅宽管辖;左军四万赵地精锐屯城南,李左车执掌;右军四万齐地水军扼城北,陈武统领;中军七万主力在城中,由韩信亲自掌控,营寨三重,壕沟深丈余,日夜有亲卫巡逻。

“韩信治军,果然滴水不漏。”刘邦赞了一声,目光却落在“李左车、陈武为韩信亲信,中军多其旧部”的字句上,眉头微蹙。夏侯婴凑上前来:“陛下,明细注着韩信每日辰时必到中军帐前督阵,此时营中将士皆在操练,戒备最松。”

刘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选辰时。张良、陈平在此接应,夏侯婴随朕入营,其余人在外围待命,若见营中举火,即刻强攻。”

此时的定陶军营中,中军帐内灯火未熄。韩信披衣坐在案前,案上摊着齐地舆图,手指在临淄、城阳等地标上反复划过。陈豨掀帘而入,神色慌张:“将军,斥侯来报,彭城方向有商队行踪诡异,昼伏夜出,恐是刘邦的探子!”

韩信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与刘邦相识多年,深知其多疑本性,如今自己手握重兵,刘邦定然不会全然放心。“传令各营加强戒备,密切关注那支商队动向。”他沉声道。

一旁的李左车却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将军,刘邦恐非派探子那么简单。如今天下初定,将军功高震主,他若亲来,必是为兵权而来。不如趁此时机,举兵自立!二十万大军在手,天下谁能挡之?”

“放肆!”韩信拍案而起,案上的竹简散落一地,“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若无陛下,我至今仍是淮阴市井的无名之辈。谋反之事,休要再提!”他虽怒,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李左车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刘邦的猜忌,他早有察觉,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陈豨还想再劝,却被韩信厉声喝退。二人走出帐外,陈豨愤愤不平:“将军太过仁厚!刘邦若真要夺兵权,届时悔之晚矣!”李左车叹了口气:“将军忠心,我等只能遵令。但需暗中传令亲信,若营中有变,即刻集结响应。”

营中将士也察觉到了异样。前军老兵王二柱擦着手中的长枪,看着营门处突然增多的守卫,对身边的新兵李三道:“昨夜巡防比往常密了三倍,莫不是要出大事?”李三刚入伍半年,只知操练杀敌,挠了挠头:“管他呢,有将军在,天塌不下来。”王二柱却摇了摇头,眼神复杂——他跟着韩信从赵地打到齐地,深知将军的本事,也更懂“功高震主”这四个字的分量。

辰时的钟声刚从定陶城中心的钟楼传来,军营中便响起震天的操练声。东校场上,灌婴正亲自督练前军骑兵,三万骑士排成整齐的方阵,马蹄踏地如惊雷滚滚,手中长枪斜指天空,枪尖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出枪!”灌婴一声令下,三万支长枪同时刺出,动作精准得如同一个人,枪尖刺破空气发出“咻咻”的锐响。西校场的步兵则在傅宽的带领下演练阵型,盾牌手组成的盾墙密不透风,长戟手从盾墙缝隙中探出戟尖,形成一道致命的防线。

就在这一片肃杀的操练声中,营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支五十余人的队伍疾驰而来,为首一人身着玄色锦袍,袍角在疾驰中猎猎作响,胯下那匹汗血宝马更是神骏非凡,棕红色的马鬃在风中扬起,四蹄翻飞间溅起细小的尘土。队伍虽短,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每一名随从都腰杆挺直,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兵器。

“前方乃韩将军大营,闲杂人等速速退去!”营门处的守卫队长是个满脸虬髯的壮汉,名叫周勃,原是沛县的吹鼓手,后来跟随韩信征战,因勇武过人被提拔为营门守卫队长。他见这支队伍来势汹汹,立刻举起手中的长戟,厉声喝止,身后二十名守卫也纷纷举起兵器,摆出戒备姿态,手中的弩箭已悄悄上弦,对准了来人。

周勃的话音刚落,队伍中走出一人,身着灰色短打,正是夏侯婴。他上前一步,左手按住腰间的剑柄,右手缓缓撩起衣襟,露出半枚青铜虎符,虎符上的云纹在晨光中清晰可见。“瞎了你的狗眼!”夏侯婴的声音如同洪钟,“陛下御驾亲至劳军,还不速速通报韩将军!若耽误了陛下大事,仔细你的狗头!”

周勃看清那半枚虎符,顿时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手中的长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跟随韩信多年,自然认得这是调兵遣将的虎符,更知道“陛下”二字的分量。其余守卫也吓得脸色惨白,纷纷丢下兵器跪倒,浑身颤抖着不敢抬头。周勃连滚带爬地向营中奔去,一边跑一边高声呼喊:“陛下驾到!陛下御驾亲至——”声音带着哭腔,在军营中远远传开。

刘邦却不等周勃通报,眉头一皱,沉声道:“不必等候,随朕入营!”说罢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汗血宝马发出一声嘶鸣,纵身冲向营门。夏侯婴及五十名禁军紧随其后,马蹄踏过营门的门槛,溅起的尘土落在跪倒的守卫身上,却无一人敢抬头擦拭。

营中操练的士兵们见状,纷纷停下动作,好奇地向营门方向张望。当看到为首那人玄色锦袍上的暗纹龙形,以及夏侯婴手中的虎符时,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是陛下!”,紧接着,东校场上的骑兵率先翻身下马,跪倒在地,高声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呼喊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迅速传遍整个军营。西校场的步兵、营寨间巡逻的士兵、甚至连正在伙房做饭的伙夫,都纷纷丢下手中的活计,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陛下万岁”。声浪一波高过一波,震得营旗猎猎作响,连远处中军帐前的旗杆都微微晃动。刘邦在马背上挺直身躯,左手扶着马鞍,右手微微抬起,高声说道:“朕躬亲前来,探望诸位将士!将士们辛苦!今日全军加餐,赏酒三坛、肉十斤!”

“谢陛下恩典!”士兵们的欢呼声再次响起,不少年轻士兵的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他们大多是农家子弟,参军多年,只在传说中听过陛下的威名,如今亲眼见到,心中的敬畏与激动难以言表。只有那些跟随韩信征战多年的老兵,如王二柱等人,跪在地上,眼神复杂地看着刘邦的队伍疾驰而过,心中泛起一丝不安——陛下为何会突然驾临军营?而且只带了这么少的随从?

刘邦的队伍一路疾驰,直奔中军帐而去。沿途的士兵纷纷跪倒行礼,无人敢阻拦。路过左军营地时,李左车正站在营寨门口,看着刘邦的队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后的几名亲信将领悄悄握住了腰间的剑柄,却被李左车用眼神制止了。“稍安勿躁。”李左车低声道,“陛下亲自前来,必有后手。待看清局势再说。”

而在东军营地,灌婴见刘邦的队伍经过,不动声色地对身边的副将道:“传令下去,前军全体戒备,守住通往中军帐的要道,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副将连忙领命而去。傅宽也在西军营地做出了同样的部署,后军士兵迅速占据了军营的粮仓和兵器库,将韩信的亲卫挡在了外面。

“前方乃韩将军军营,闲杂人等退去!”营门守卫举枪拦阻,话音刚落,便见夏侯婴上前一步,亮出虎符一角:“陛下驾临劳军,速去通报!”

守卫脸色骤变,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向内奔去。刘邦却不等通报,一挥手:“随朕入营!”说罢策马冲入营中,夏侯婴及五十名禁军紧随其后。营中操练的士兵见状纷纷侧目,刘邦高声喝道:“朕乃刘邦,前来劳军!诸将继续操练,不必惊慌!”

此时的中军帐前,韩信正亲自督练中军的精锐骑兵。他身着银色铠甲,腰间束着玉带,手持长枪,正在演示一套枪法。这套枪法是他多年征战总结出来的,刚猛有力,变幻莫测,看得士兵们连连喝彩。就在这时,营门方向传来的“陛下万岁”的欢呼声越来越近,韩信心中一惊,手中的长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将军,怎么了?”身边的亲卫统领陈豨连忙上前问道。韩信还未回答,便见刘邦的队伍已经疾驰到了中军帐前,玄色锦袍在晨光中格外醒目。韩信来不及多想,连忙整理了一下铠甲,率领陈豨、李左车等诸将快步上前,跪倒在地:“臣韩信,率麾下诸将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刘邦翻身下马,走到韩信面前,弯腰伸手扶起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韩将军不必多礼,朕路过定陶,听闻将军在此操练兵马,特来探望。将军治军严明,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真是朕的栋梁之材啊!”他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诸将,在李左车和陈豨脸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陛下谬赞了。”韩信站起身,躬身说道,“皆是陛下洪福,将士们奋勇争先,才有今日之气象。”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知道刘邦生性多疑,如今突然驾临军营,绝不可能只是“路过探望”那么简单。

刘邦拍了拍韩信的肩膀,目光转向周围跪倒的士兵,声音洪亮地说道:“将士们辛苦了!朕知道你们跟随韩将军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朕今日在此承诺,待天下彻底安定后,朕定会论功行赏,让你们个个衣锦还乡,与家人团聚!”

“谢陛下!”士兵们再次高呼,不少人眼中泛起了泪光。他们征战多年,早已厌倦了沙场的厮杀,对衣锦还乡的日子充满了向往。刘邦的这番话,无疑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刘邦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对韩信道:“将军,军中诸事繁杂,朕有几件军国大事想与你单独商议,随朕入帐一谈吧。”说罢,便径直向中军帐走去。韩信心中一紧,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陈豨和李左车,见二人眼中满是焦急,却也只能无奈地跟上刘邦的脚步。

夏侯婴及五十名禁军迅速守在了中军帐外,形成一道严密的人墙,拦住了想跟随进入的陈豨和李左车。“陛下与韩将军商议要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夏侯婴厉声喝道,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剑刃在晨光中泛着寒光。陈豨还想争辩,却被李左车拉住了。李左车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如今刘邦的人已经控制了军营的要害,冲动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就在这时,灌婴和傅宽也匆匆赶来,走到夏侯婴身边,低声道:“前军、后军已全部戒备,要害位置已被我等控制。”夏侯婴点了点头,低声回应:“陛下在帐内与韩信谈话,密切关注帐内动静,一旦有变故,即刻动手!”灌婴和傅宽对视一眼,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兵器,目光紧紧盯着中军帐的门帘。

刘邦翻身下马,伸手扶起他,笑容满面:“韩将军不必多礼,朕路过定陶,特来探望将士们。”他目光扫过跪倒的诸将,声音洪亮:“将士们辛苦!朕已传令,今日全军加餐,赏酒肉!”

“谢陛下!”士兵们再次高呼,声浪直冲云霄。刘邦满意地点点头,对韩信道:“将军,有军国大事相商,随朕入帐。”说罢径直走向中军帐,夏侯婴及禁军守在帐外,形成一道人墙,拦住了想跟随的韩信亲卫。灌婴与傅宽对视一眼,悄然走到夏侯婴身边,低声道:“一切听陛下吩咐。”

中军帐内,烛火通明,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天下舆图,舆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笔墨标注着各国的疆域。案上还摊着齐地的舆图,韩信刚才标注的军事据点清晰可见。刘邦走到案前,拿起齐地的舆图,仔细看了起来,手指在临淄、城阳等地标上轻轻划过。

韩信站在刘邦身后,心中忐忑不安,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手心全是冷汗。他不知道刘邦会如何处置自己,是会削去自己的兵权,还是会直接治自己的罪。他想起自己当年在淮阴受胯下之辱的窘迫,想起萧何月下追韩信的知遇之恩,想起自己平定三秦、破魏伐赵、降燕定齐的赫赫战功,心中五味杂陈。

刘邦看了许久,才放下舆图,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韩将军,”刘邦的声音沉得像铸了铅,“楚地刚平,项羽虽死,但他的旧部仍在各地潜藏,随时可能作乱。天下尚未完全安定,而你手握二十万重兵,驻扎在定陶这天下之中的要地,兵权过于集中,恐生祸乱啊。”

韩信心中一沉,果然是为了兵权而来。他连忙躬身说道:“陛下放心,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二十万大军愿为陛下效死,镇守一方,绝不让乱贼有机可乘!”

“朕自然知道你忠心。”刘邦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但人心隔肚皮,你能保证你麾下的所有将领都对朕忠心吗?你能保证不会有人借你的名义起兵作乱吗?当年项羽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兵权分散,麾下将领各自为战,最终被朕各个击破。朕不能重蹈项羽的覆辙啊。”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那半枚青铜虎符,放在案上。虎符上的云纹在烛火的映照下格外清晰,“朕决定,收回你手中的兵权,将大军拆分部署,分别镇守各地。这样既能巩固边防,又能避免兵权过于集中带来的隐患。”

韩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看着案上的虎符,又看向刘邦锐利的目光,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刘邦既然敢亲自前来,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营外全是刘邦的人,灌婴和傅宽已经控制了前军和后军,自己的亲卫也被挡在了帐外。若是此时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还会落下一个谋反的罪名,连累家人和麾下的将士。

“臣……臣遵旨。”韩信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缓缓解下腰间的兵符。这枚兵符是他权力的象征,陪伴他走过了无数的战场,见证了他从一个无名小卒到一代名将的崛起。如今要将它交出去,就像要割掉自己的心头肉一样疼痛。他双手捧着兵符,缓缓递到刘邦面前,目光中充满了不舍和不甘。

韩信脸色瞬间惨白,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他看着案上的虎符,又看向刘邦锐利的目光,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想起自己平定四国的功绩,想起垓下之战的惨烈,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却更清楚此时反抗无异于自寻死路——灌婴、傅宽已掌控前军后军,帐外尽是刘邦的人,营中士兵虽多,却已向刘邦跪拜称臣。

“臣……遵旨。”韩信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缓缓解下腰间的兵符,双手奉上。那兵符沉甸甸的,握在手中多年,如今交出,竟似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

刘邦接过兵符,入手沉甸甸的。他看着韩信苍白的面容和眼中的不甘,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韩信是难得的将才,若不是功高震主,他也不愿如此对待这位功臣。但为了大汉天下的安定,他不得不这么做。

“将军不必如此沮丧。”刘邦拍了拍韩信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一些,“朕知道你为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平定三秦、破魏伐赵、降燕定齐,直至垓下破楚,每一场战役都离不开你的功劳。朕不会忘记你的功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待定都关中,朕正式登基称帝后,便封你为楚王,统辖淮北之地,定都下邳。那里是你的故乡,你可以衣锦还乡,享受荣华富贵,世袭罔替。你的家人也会被接到下邳,朕会派人妥善安置。”

韩信心中一震,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讶。他没想到刘邦会封自己为楚王,让自己衣锦还乡。这对于一个从淮阴市井走出来的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荣耀。他连忙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臣谢陛下恩典!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至死不渝!”

刘邦扶起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韩信的这份臣服,只要韩信肯交出兵权,安分守己,他不介意给韩信一个体面的结局。“将军快请起。”刘邦说道,“军中事务繁杂,朕这就下令重新部署兵力,你协助朕处理好交接事宜。”

随后,刘邦走到案前,拿起笔墨,亲自写下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暂称)诏曰:韩信麾下二十万大军,前军三万、后军两万由灌婴、傅宽统领,随朕回关中拱卫京畿;左军四万由李左车统领,调往燕地,协助燕王臧荼镇守北疆;右军四万由陈武统领,留驻齐地,协助齐王田横稳定地方;中军七万精锐拆分至各郡,由各郡郡守统领,负责地方治安。韩信卸任大将军之职,封为楚王,待朕定都关中后,即刻前往封地就任。钦此!”

刘邦写完圣旨,盖上自己的印玺,递给韩信。韩信接过圣旨,仔细看了一遍,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他知道,刘邦这次是真的打算放自己一马,给了自己足够的体面。

“臣遵旨。”韩信躬身说道,“臣即刻便去协助灌婴、傅宽等人处理兵力交接事宜,确保军中稳定,不会出现任何变故。”

刘邦点了点头:“有劳将军了。夏侯婴,你随韩将军一同前往,协助将军处理事务,若有不服号令者,先斩后奏!”夏侯婴连忙领命:“臣遵旨!”

韩信心中一震,楚王——那是他的故乡,刘邦此举,算是给了他最后的体面。他连忙跪倒在地:“臣谢陛下恩典!”

韩信和夏侯婴走出中军帐,召集了灌婴、傅宽、李左车、陈武等诸将,宣读了刘邦的圣旨。诸将听后,反应各不相同。灌婴和傅宽自然是喜出望外,他们本就是刘邦的旧部,如今能统领大军随刘邦回关中,无疑是得到了重用。李左车和陈武则脸色阴沉,他们是韩信的亲信,如今韩信被卸任大将军之职,他们心中自然不满,但碍于刘邦的威严,也不敢表露出来。

“诸位将军,陛下的圣旨已经宣读完毕,望诸位遵旨行事,切勿抗命。”韩信看着诸将,沉声道,“如今天下初定,正是需要诸位同心协力的时候。只有大汉安定了,我们才能有安稳的日子过。”

李左车和陈武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躬身领命:“末将遵旨!”他们知道,如今刘邦已经控制了整个军营,反抗只会自取灭亡。而且刘邦也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还让他们继续统领军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韩信协助夏侯婴、灌婴、傅宽等人处理兵力交接事宜。他亲自到各军营地,安抚将士们的情绪,告诉他们刘邦会论功行赏,不会亏待他们。将士们见韩信都已经臣服,也纷纷放下了心中的疑虑,服从新的部署。

期间,也有几个韩信的铁杆亲信试图煽动士兵闹事,被夏侯婴当场擒获。夏侯婴本想将他们斩首示众,却被韩信拦住了。“夏侯将军,”韩信道,“他们也是一时糊涂,并非真心谋反。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们一命吧,将他们贬为庶民,遣送回乡即可。”

夏侯婴看了看韩信,又看了看刘邦的营帐,最终点了点头:“既然韩将军为他们求情,我便饶他们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他们杖责五十,贬为庶民,即刻遣送回乡!”那几个亲信虽被杖责得皮开肉绽,却也保住了性命,连忙向韩信磕头谢恩。

到了午后时分,兵力交接事宜终于处理完毕。各军按照刘邦的旨意,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前往新的驻地。灌婴和傅宽率领的前军和后军已经在军营外集结完毕,整齐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

刘邦走出中军帐,看着整齐的队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走到韩信面前,说道:“将军办事效率很高,朕很满意。今日天色已晚,朕等就在军营中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回关中。”

“臣已为陛下安排好了营帐,请陛下移步歇息。”韩信躬身说道。刘邦点了点头,在夏侯婴的陪同下,向为他准备的营帐走去。韩信站在原地,看着刘邦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军旅生涯已经彻底结束了,从今往后,他将成为一名藩王,远离朝堂的纷争,也远离了曾经的荣耀。

当晚,刘邦在军营中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宴请了韩信、灌婴、傅宽等诸将。宴会上,刘邦频频向韩信敬酒,称赞他的功绩。韩信也一改白天的沉闷,与刘邦谈笑风生,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君臣同心、共打天下的日子。只有李左车和陈武等人,坐在角落里,默默饮酒,脸色凝重。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刘邦便率领大军启程回关中。韩信亲自送到军营外十里处,看着刘邦的銮驾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转身返回定陶城。他知道,自己与刘邦之间,再也回不到当年的君臣同心了。从今往后,他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一个是镇守一方的藩王,君臣有别,再无当年的情谊。

刘邦坐在銮驾中,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中充满了喜悦。他成功收回了韩信的兵权,消除了最大的隐患,为自己登基称帝扫清了障碍。手中摩挲着韩信交出的兵符,他不禁想起了昨天在军营中的场景,想起了韩信交出兵符时的不甘和无奈。

“陛下,”夏侯婴策马来到銮驾旁,说道,“韩信已经返回定陶城了。李左车和陈武等人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有异动,各军都已经按照旨意前往新的驻地了。”

刘邦点了点头:“做得好。韩信虽然交出了兵权,但他在军中的威望仍在,不可掉以轻心。传令下去,让灌婴和傅宽密切关注韩信的动向,一旦有任何异常,即刻禀报。”

“臣遵旨。”夏侯婴领命而去。刘邦靠在銮驾的软垫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规划登基称帝后的事宜。定都关中、制定律法、安抚百姓、分封诸侯……一件件事情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帝王之路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銮驾一路向西,朝着关中的方向疾驰而去。车轮碾过官道的尘土,留下一串长长的辙痕,也留下了一段君臣之间的传奇故事。而定陶城的军营中,韩信站在城墙上,望着西方,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期待。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刘邦坐在另一辆马车内,手中摩挲着韩信交出的兵符,望着天边的晚霞,轻声道:“天下初定,当以安稳为重啊……”风从车窗外吹入,带着楚地的暖意,也吹散了他眉宇间的最后一丝疑虑。

此正是:

垓下烟消楚帜残,龙旌暗渡定陶寒。

虎符半展营门辟,玉节轻挥将令传。

十载功高惊帝座,一朝权解赴乡关。

西风漫卷旌旗去,留与青史话暖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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