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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沟通南北,父子间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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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五年正月十四日,距离天幕上次显现已过一月。应天城笼罩在深冬的寒雾中,宫墙琉璃瓦上凝结着薄薄的白霜,东宫承运殿内却暖意融融——铜炉中燃着上好的银丝炭,烟气顺着镂空的炉盖袅袅升起,映得案上摊开的《漕运改良策》字迹愈发清晰。朱棣身着暗红色常服,正伏案批阅奏折,眉峰时而舒展,时而紧蹙,全然没了一月前失魂落魄的模样。

自天幕揭示徐皇后病逝的悲戚未来后,他似是一夜之间褪去了几分躁进,将所有精力倾注于新政。发展民生、兴建船厂、清剿倭寇,桩桩件件皆推进得有条不紊,百官或因敬畏他的铁血手腕,或因认可新政益处,大多予以支持。可当触及科举改制与迁徙江南富户这两项核心举措时,朝堂上的阻力骤然显现,如同寒雾中的暗礁,潜藏着颠覆新政的风险。

“大人,这是江南各省关于科举改制的联名奏折,”内侍轻手轻脚地将一摞厚厚的奏折放在案头,声音压得极低,“还有北方各布政使司的呈文,恳请殿下务必推行南北分榜,保障北方士子的晋升之路。”

朱棣放下朱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扫过奏折封面——江南十省联名,领衔者竟是十几位翰林院学士,落款处密密麻麻签满了名字,几乎囊括了朝中半数文官。他随手翻开一本,学士的笔迹力透纸背,字里行间满是反对之意:“科举取士,向来以才为纲,若按南北分榜,以地域定名额,恐埋没江南英才,亦违‘唯才是举’之祖制。北方士子学识逊于南方,非地域之过,乃教化未及,当广设学堂以育之,而非削足适履,坏科举根本。”

“以才为纲?”朱棣冷笑一声,将奏折扔回案头,“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是怕北方士子分了你们江南人的官帽!”自洪武朝开科取士以来,江南因文风鼎盛,士子中举者十占七八,北方则寥寥无几。长此以往,朝堂权柄尽落南方人之手,南北隔阂日益加深,这正是他推行南北分榜的根源——不仅要平衡朝堂势力,更要让北方百姓感受到大明的公平,稳固北方统治根基。

他又拿起北方几位布政使司的呈文,大同布政使的奏报尤为恳切:“北方自元末战乱,百废待兴,大同苦读多年,却因名额所限,空有满腹经纶而报国无门。殿下推行南北分榜,实乃雪中送炭,若能按南北六四比例取士,北方定能人心归附,再无‘南强北弱’之患。”

相较于科举改制的笔墨之争,迁徙江南富户往北方的举措,更是遭到了近乎疯狂的抵制。江南富商与士族盘根错节,不仅掌控着江南的经济命脉,更与朝中文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迁民令一出,他们便通过各种渠道施压,或派代表进京哭诉,或托文官进言,理由千篇一律:“北方苦寒,不适人居,迁民需耗费巨额粮草,劳民伤财,恐引发江南动荡。”

“劳民伤财?”朱棣看着江南富商联名递交的请愿书,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当年父皇迁徙山西流民充实北平,怎么不见你们说劳民伤财?如今要迁你们这些囤积居奇、垄断市场的富户,便搬出各种理由,说到底,是舍不得江南的家业,怕去了北方失了权柄!”

他清楚,这些江南势力的核心诉求,是维持“南方主导”的现状。对他们而言,大明是南方人的大明,北方不过是需要被供养的边疆;而在他眼中,大明是天下人的大明,南北失衡,国本必危。可如今,他虽有太子之名,掌新政之权,却无生杀予夺之实——那些阳奉阴违的官员,明知新政利国利民,却敢公然阻挠,无非是料定他手中无权,不能将他们如何。

“权力……”朱棣低声自语,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没有绝对的权力,再好的新政,也只是纸上谈兵。”一月前天幕展现的永乐盛世,是建立在他独掌大权的基础上,可如今,父皇朱元璋虽放权让他推行新政,却死死攥着生杀予夺的核心权力,这让他如缚手脚,难展拳脚。

“难道真要去向父皇要权?”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他太了解朱元璋了,这位开国皇帝对权力的掌控欲,远超历代君主。太子向皇帝要权,无异于自寻死路,轻则被斥责夺权之心,重则可能动摇储君之位。可若不要权,新政寸步难行,南北分裂的隐患不除,大明永无真正的稳定。

纠结许久,朱棣猛地站起身,下定决心:“去乾清宫!无论结果如何,总要一试!”

巳时三刻,乾清宫的暖阁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朱元璋斜靠在铺着厚厚锦垫的龙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却比一月前精神了许多。他手中捏着一枚玉扳指,目光落在窗外的腊梅上,神色淡然,仿佛对朝中的暗流涌动毫不知情。

“皇爷爷!”清脆的童声打破了寂静,朱雄英捧着一盆开得正艳的红梅,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身后跟着身着常服的朱标。朱标比朱元璋病中的模样好不了多少,脸色蜡黄,身形消瘦,只是眼中偶尔闪过的光芒,还能看出几分昔日太子的威仪。

“雄英来了,”朱元璋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招手让他到床边,“这梅花养得不错,比御花园里的还好。”

朱雄英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说:“是孙儿和父亲一起养的,父亲说皇爷爷喜欢红梅,特意让孙儿送来给皇爷爷解闷。”

朱标走上前,躬身行礼:“父皇,儿臣带雄英来看您了,您身子好些了吗?”

朱元璋拍了拍朱标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一年前为了立朱棣为太子,他废黜了朱标,心中终究是有愧的。“好多了,”他语气缓和了些,“你身子也弱,不用常来,好好在家休养。”

朱标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失落,低声应道:“儿臣遵旨。”他知道,父皇心中早已没有他这个太子,如今的他,不过是个被废弃的闲人,能偶尔来看望父皇,已是奢侈。

就在这时,内侍进来禀报:“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朱元璋眉头微蹙,随即恢复平静:“让他进来。”

朱棣身着太子朝服,缓步走入暖阁,玄色朝服上绣着的四爪龙纹在暖阁的光线下熠熠生辉。他先是向朱元璋躬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圣安。”随后,目光扫过朱标,微微一顿——按制,藩王见太子需行参拜礼,可朱标早已被废,如今的身份尴尬至极。

朱标也看着朱棣,眼神复杂。看着曾经的弟弟如今身着五爪金龙的太子朝服,手握大权,而自己却沦为废人,他心中五味杂陈,既羡慕又嫉妒,更有几分不甘。他没有行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朱棣也没心思与他计较这些虚礼,直入正题:“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为新政受阻之事。”他将江南官员阻挠科举改制、抵制迁民令的所作所为一一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隐忍的愤怒,“那些江南文官,表面上以‘祖制’‘民生’为由反对,实则是为维护江南士族利益,阻挠新政推行。儿臣推行南北分榜,是为平衡南北势力;迁徙富户,是为充实北方,稳固国本,可他们阳奉阴违,处处设卡,若不加以惩戒,新政恐难推行。”

朱元璋静静地听着,手中的玉扳指转得越来越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哼,咱病了几日,这帮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真当咱老糊涂了,管不了他们了?”他征战一生,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阻挠政令的官员,江南士族的小动作,他早有察觉,只是一直未动,想看看朱棣如何应对。

朱棣见状,心中一动,鼓起勇气说道:“父皇明鉴!这些官员仗着根基深厚,肆无忌惮,若不杀几个立威,恐难服众。儿臣恳请父皇授予儿臣绝对授权,允许儿臣处置阻挠新政之人,以正视听!”

话音刚落,暖阁内的气氛骤然凝固。朱元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冰冷锐利,如同寒冬的刀锋,直直地刺向朱棣。朱标也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他最清楚父皇对权力的看重,太子要权,这是父皇绝对无法容忍的大忌!老四啊老四,你还是太心急了,当了太子就想夺权,真是自寻死路!

“太子要权?”朱元璋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朱老四,你告诉咱,你要的是处置官员的权,还是要咱手中的皇权?”

朱棣心中一紧,连忙躬身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为了推行新政,并非觊觎父皇的皇权!”

“是吗?”朱元璋冷笑一声,“推行新政,咱让你掌了政务之权;清剿倭寇,咱让你调了沿海卫所;兴建船厂,咱让你批了内帑银两。你现在要‘绝对授权’,要杀官员的权,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咱把龙椅让给你?”

“儿臣惶恐!儿臣绝无此意!”朱棣额头渗出冷汗,连忙跪地叩首,“儿臣失言,请父皇恕罪!”

朱标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得意——老四啊老四,你也有今天!父皇对权力的掌控欲,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敢在这个时候要权,真是愚蠢至极!

朱元璋盯着朱棣看了许久,直到他额头磕得发红,才缓缓开口:“朕知道了。太子退下吧,标儿留下,陪咱说说话。”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逐客令,击碎了朱棣心中最后的希望。他清楚,父皇这是拒绝了他,也是在警告他——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妄想触碰核心权力。他深吸一口气,强忍心中的失落与不甘,再次叩首:“儿臣遵旨。”

起身时,他的膝盖微微发麻,看向朱元璋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他知道,自己还是太急了,急着推行新政,急着打破南北失衡的格局,却忘了在父皇面前,任何权力的试探,都是致命的。

朱标看着朱棣落寞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或许,自己还有机会?

离开乾清宫,寒风吹在脸上,冰冷刺骨,朱棣紧了紧身上的朝服,心中满是烦躁与无奈。他沿着宫道缓缓走着,脑海中反复思索着徐妙云的话——“父皇虽卧病,却未放权,此时要权,必遭忌惮”,如今想来,妙云的话句句在理,是自己太过心急,险些酿成大错。

就在他走到长春宫附近时,一道身影从宫墙后走了出来,与他撞了个正着。“太子殿下?”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朱棣抬头一看,竟是前太子妃吕氏,如今的吴王正妃。吕氏身着淡紫色宫装,发髻上插着一支碧玉簪,脸上略施粉黛,虽已过三十,却依旧风姿绰约。只是她看朱棣的眼神,太过怪异——既有几分畏惧,又有几分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炽热,仿佛在打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大嫂。”朱棣微微颔首,语气平淡。他对这位大嫂并无好感,当年朱标被废,吕氏虽未被牵连,却也安分了许多,如今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有何用意。

吕氏脸颊微微泛红,连忙躬身行礼:“臣妾参见太子殿下。殿下这是从乾清宫来?陛下身子好些了吗?”

“父皇身子渐好,劳大嫂挂心。”朱棣语气疏离,不愿与她多言,“大嫂若无事,儿臣先行告辞。”

“殿下留步!”吕氏连忙叫住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咬了咬嘴唇,说道,“殿下近日推行新政,辛苦了。江南官员顽劣,殿下不必太过烦心,陛下心中自有决断。”

朱棣心中一动——吕氏身为前太子妃,久在宫中,消息灵通,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父皇会支持他,还是在提醒他什么?他看向吕氏,却见她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脸颊的红晕愈发明显,仿佛有什么心事。

“多谢大嫂提醒。”朱棣没有深究,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他实在没心思猜测这位前大嫂的心思,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挽回父皇的心,如何让新政继续推行下去。

看着朱棣离去的背影,吕氏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她抬手抚摸着发髻上的碧玉簪,眼神复杂——当年朱标被废,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此黯淡,可自从朱棣成为太子,她心中便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愫。这位四弟,比朱标更有魄力,更有手段,也更有魅力,尤其是他在奉天殿怒杖文官的模样,让她既害怕,又忍不住心动。只是身份悬殊,她只能将这份心思深埋心底,偶尔远远看上一眼,便已满足。

回到东宫时,已近午时。承运殿内,徐妙云正坐在窗前绣着一幅《百子图》,丝线在她手中灵活地穿梭,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孩童模样。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向朱棣,眼神却有些怪异,带着几分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怪。

朱棣心中一紧——妙云这眼神,和吕氏刚才的眼神竟有几分相似,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走上前,笑着说道:“妙云,今日怎么了?看为夫的眼神怪怪的。”

徐妙云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语气平静:“殿下真是艳福不浅啊。”

“啊?”朱棣愣住了,不明所以,“妙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夫听不懂。”

“未来的永乐大帝,现在无论是后宫妃嫔还是宫门贵妇,无不对殿下心旷神怡,”徐妙云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殿下如今可是应天城内最受欢迎的人呢。”

朱棣这才反应过来,妙云这是在吃醋!他连忙上前,紧紧抱住她,笑着说道:“妙云,你这是听了谁的闲话?为夫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怎么会看上别人?自洪武九年成婚婚至今,好几年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徐妙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放开我,”她嗔怪道,“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在自己的东宫,怕什么?”朱棣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再说了,夫妻之间,亲热些有什么不妥?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你可是说臣妾颇善口技,殿下若想……。”

提到昨晚的温存,徐妙云的脸颊瞬间红了,轻轻捶了他一下:“不许胡说!”想起前日下午,自己去看他,结果他抱着自己在东宫的书桌上……哎呀太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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