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玄武之变,尘埃落定(1/2)
洪武十五年秋,应天城的夜色格外浓重,仿佛要将整座皇城吞噬。应天城的夜带着几分凉意,吴王府内却灯火通明,暖意融融。东宫之中,朱棣手持刚盖好国玺的假圣旨,指尖在“吴王标即刻入宫觐见”的字样上反复摩挲,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姚广孝立于一旁,灰色僧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低声道:“殿下,圣旨已备好,明日清晨由锦衣卫送往吴王府,定能引朱标入瓮。”
朱棣点头,将圣旨递给蒋瓛:“务必让送旨的人表现得恭敬些,莫让朱标起疑。明日玄武门的埋伏,容不得半点差错。”
“殿下放心。”蒋瓛躬身接旨,“臣已命人将玄武门周边的侍卫全部替换成东宫心腹,宫道两侧的芦苇荡与树林中,也已埋伏好弓箭手,只待朱标自投罗网。”
与此同时,吴王府内却是一片喜气洋洋。朱标身着锦缎常服,正与常升、平安等人饮酒。桌上的菜肴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脸上满是得意:“父皇终究还是念及父子之情,召我入宫议事,定是要恢复我的太子之位!”
常茂端起酒杯,附和道:“殿下英明,朱棣那逆贼辱骂君父,本就不配做太子。如今陛下幡然醒悟,殿下重登储位,指日可待!”
平安却皱着眉,心中隐隐不安:“殿下,臣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朱棣刚被禁足不久,陛下为何突然召您入宫?而且偏偏选在清晨,走玄武门这条僻静的宫道?”
朱标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平安,你太多虑了。父皇忌惮朱棣的势力,如今诏狱遭袭,毛骧失踪,定是怀疑朱棣所为,想让我回来制衡他。明日入宫,我只需在父皇面前多提些新政的弊端,再哭诉朱棣对我的打压,父皇定会更加信任我。”
“殿下,”常升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看着朱标喜形于色的模样,轻声道,“朱棣此举太过蹊跷,您明日入宫,务必多加小心。臣愿率领三百护卫随行,确保殿下安全。”
朱标接过热茶,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升哥儿多虑了。父皇先前虽软禁了朱棣,却始终念及父子之情,如今召我入宫,定是想重新立我为太子。朱棣不过是个失宠的逆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一旁的平安也上前劝道:“殿下,常将军所言极是。朱棣素来野心勃勃,此次传旨召您入宫,恐有诈。不如明日多带些人手,以防不测。”
朱标放下茶杯,脸色微沉:“你们也觉得朱棣有诈?朕看你们是被他先前的气势吓怕了!父皇如今被他软禁,却仍掌控着大明的权柄,只要朕明日入宫,向父皇陈明朱棣的谋逆之举,父皇定会废黜朱棣,重新立朕为太子。你们只需做好护卫,不必多言。”
见朱标心意已决,常升与平安对视一眼,只能无奈退下。他们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朱棣若真甘心失势,怎会轻易传旨让朱标入宫?这场看似寻常的“觐见”,恐怕暗藏杀机。
常升平安还想再劝,却被朱标用眼色制止。他看着朱标志得意满的模样,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却也只能暗自叹气——这位前太子,终究还是被重登储位的幻想冲昏了头脑。
次日凌晨,天还未亮,应天城的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巡夜士兵。朱棣已率东宫三卫一万七千人悄然抵达玄武门。这支军队个个身着玄色铠甲,手持长刀,马蹄裹着棉布,行进时几乎听不到声响。玄武门的城楼上,张玉正手持望远镜观察着远方,见朱棣率军前来,立即俯身行礼:“殿下,一切准备就绪,弓箭手已就位,宫道两侧的埋伏也已安排妥当。”
“殿下,”姚广孝走到朱棣身边,低声道,“常升与平安已率三百护卫随朱标出发,预计半个时辰后抵达玄武门。城门已按您的吩咐,只留一侧供人进出,另一侧暗藏伏兵,待朱标入城,便立即关闭城门,断其后路。”
朱棣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传令下去,待朱标入城,伏兵即刻杀出,务必将吴王府的人一网打尽,不许放跑一个!”
“是!”身旁的侍卫统领躬身应道,转身去传达命令。
朱棣勒住马缰绳,目光扫过城楼下的军队——何福、顾成、杨文、丘福、朱亮祖等十位心腹将领分列两侧,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决绝。他沉声道:“朱标一死,应天城内的反对势力便少了主心骨。今日玄武门之役,只许胜,不许败!”
“遵命!”众将领齐声应道,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格外响亮。东宫三卫的士兵们静静待命,手中的兵器紧握,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们都知道,今日一战,不仅关乎朱棣的命运,更关乎他们自己的生死——若成功,他们便是新朝的功臣;若失败,便是谋逆的叛党,死无葬身之地。
朱棣翻身下马,走到城墙边,看着下方空荡荡的宫道。晨雾弥漫,将宫道两侧的树林笼罩,只露出模糊的树影。他知道,再过一个时辰,朱标就会从这条宫道经过,走向他为其准备的坟墓。
清晨时分,天刚蒙蒙亮,吴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朱标身着红色蟒袍服,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身后跟着常升、平安以及三百余名护卫,沿宫道向玄武门行进。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在寂静的宫道中回荡。
常升与平安分侍朱标两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平安勒住马,对朱标道:“殿下,宫道两侧太过安静,连个巡逻的侍卫都没有,不如我们放慢速度,派人先去玄武门探查一番?”
朱标不耐烦地摇头:“不必了,父皇召我入宫,岂能迟到?再说,玄武门是皇城禁地,哪有那么多危险?”
就在这时,队伍已行至玄武门内的开阔地带。常升皱紧眉头,他抬头看向玄武门城楼,只见城楼之上人影绰绰,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一种压抑的寂静弥漫在空气中,让他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点。“殿下,此地情形不对,我们速速返回吴王府!”常升话音刚落,便与平安一同调转马头,护在朱标两侧,策马向玄武门外侧狂奔。
“不对劲!”平安猛地勒住马缰绳,声音急促,“此地情形不对,恐有埋伏!我们速速返回吴王府!”
话音刚落,他与常升立即调转马头,护在朱标两侧,策马向玄武门外侧狂奔。两百余名护卫也反应过来,纷纷拔刀,紧随其后。
“想走?晚了!”
一声冷喝从城楼上响起,朱棣手持长弓,从城门洞后策马冲出。他身后的芦苇荡与树林中,瞬间涌出无数东宫士兵,弓箭手搭箭拉弓,箭尖直指朱标的队伍。
“大哥,孤在此等候多时,何不留下喝杯酒再走?”朱棣高声喊道,语气中满是嘲讽。
平安见朱棣现身,心中一紧,当即拉弓搭箭,回身向朱棣射去。箭矢带着风声,直奔朱棣的胸口。或许是太过紧张,或许是朱棣早有防备,他侧身一躲,箭矢擦着他的铠甲飞过,钉在身后的城墙上,箭尾嗡嗡作响。
“就这点本事,也敢在孤面前班门弄斧?”朱棣冷笑一声,手中长弓一拉,箭矢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命中了朱标的后心。
“噗!”朱标闷哼一声,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溅在白色的马背上。他身体一软,从马背上跌落,重重地摔在青石板上,当场气绝。他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被朱棣一箭射死在玄武门内。
“殿下!”常升与平安齐声大喊,两人目眦欲裂,他们调转马头,朝着朱棣杀来。东宫三卫的士兵们也纷纷杀出,与吴王府的护卫展开厮杀。
朱棣策马来到朱标尸体旁,翻身下马,拔出腰间的长刀,猛地劈下——朱标的首级应声落地,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周围的青石板。他捡起首级,高举过头顶,对惊慌失措的吴王府护卫喊道:“朱标谋反,已被孤就地诛杀!尔等若肯投降,孤可饶尔等不死!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吴王府的护卫们见状,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扔下兵器,跪地投降;有的则挥舞着长刀,想要突围。常升与平安对视一眼,心中明白今日已无退路,只能拼死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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