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2）

他和刘海忠是狱友，现在关系铁得很。

一上午的时间，整个大院都知道了这件事：

王锴被轧钢厂开除了，又被冉秋叶赶出了家门，现在回大院来收废品了。

听到这个消息，院子里的人反应各不相同。

听完阎阜贵的话，刘海忠同样幸灾乐祸，琢磨着是不是该调整一下对王锴的态度。

当刘海忠把这事告诉易忠海时，易忠海没当面说啥，但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寒意。

等刘海忠走后，易忠海找到了何雨柱，把这事告诉他。

何雨柱一听就拍手叫好，满嘴骂王锴活该。

告诉完何雨柱，易忠海又跑到后院，把这事告诉了许大茂。

许大茂已经成了胡同里的闲人，一听直接从床上蹦起来，感觉

与此同时，何雨柱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秦淮如。

秦淮如表面上没反应，但拳头已经攥得紧紧的，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躺在床上的贾张氏一边流口水，一边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看得出她特别激动。

这时候，所有人都在为王锴的落魄感到高兴，

没人觉得他靠收废品能发财，

因为要是真能发财，他们早就去干这行了，

毕竟他们当中不少人没工作，

不是靠儿女接济，就是儿女不管，只能捡破烂混日子，还有些连儿女都没有，拉不下脸去捡，只能靠着老本过日子。

王锴不知道这些，但他大概也能猜到，

首先是他太了解阎阜贵了，知道他要是说了这事，不出意外全大院都知道。

其次，他能感觉到来自各个“难缠鬼”的负面情绪，

一上午波动很大。

现在这样也好，等晚上回来，正好可以收割一波情绪。

王锴摇了摇头，继续大声喊着：

“有废品卖！”

离开大院后，他先去了修车铺，弄了一辆三轮车。

他接着在胡同里走着，边走边喊，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很快就习惯了这份收破烂的工作。

挣钱嘛，有啥丢人的！

但是一上午过去了，他的三轮车上还是没啥东西。

因为他不是啥废品都收的。

“收破烂的，这些要吗？”正喊着，一个中年男人提着个麻袋走了过来。

“啥东西？”王锴瞥了眼麻袋。

中年人没多说，直接把麻袋里的东西倒出来，一边倒一边说：“一些旧铁和电器。”

“电器？”王锴眼睛一亮，立刻凑过去看地上的东西。

这会儿才终于有人拿出让他感兴趣的物件。

是个老式收音机。

王锴把它拿起来，放在三轮车上仔细看了看，

这些年没事的时候他也学了不少手艺，

凭借自己精湛的电器修理手艺，他能确定这个收音机还能修好。

看到王锴一直在研究收音机，

中年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光，随即问：“咋样，要吗？”

王锴点点头：“要，一块钱！”

“一块钱？”中年男人一脸惊讶，“我买的时候花了一百多呢！”

王锴笑着说：“您别这么说，这玩意都用了好几年了，又旧又坏，一块钱已经很划算了。”

没想到王锴刚说完，中年男人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不对吧，我看你刚才看了好久，肯定是看上这玩意了，是不是能修好？”

王锴意识到自己第一次收东西，有点太认真了，

他眯了眯眼，直接把收音机还给中年男人，说道：“那如果您觉得能修好，您自己找地方修去吧！”

中年男人接过收音机，明显犹豫了一下。

“这破东西，就算能修好，也得换很多零件，还不如买新的呢！”王锴又补充了一句。

“那你再加点，一块钱加一块行不？”中年男人有些心动了。

“就一块，爱卖不卖！”王锴边说边跨上三轮车，准备继续他的路。

中年男人急了，扯着嗓子喊：“行行行，一块钱卖你了！”

“好嘞。”

王锴心中暗喜，却装作不急不忙地下了车，从那人手里接过收音机，随手丢在三轮车上，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递给中年男人。

“哎哎哎！”中年男人急了，“这些东西你都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

说着，他开始称地上的废品，最后又多给了中年男人五毛钱。

望着王锴骑着三轮车远去的背影，中年男人总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而此时的王锴，心里却盘算着这台收音机能赚多少。

成本一块钱，修理费大概五到十块，修好后能卖四十到五十块。

这样一算，这台收音机至少能赚三十到四十块。

这可相当于不少工人半个月的工资。

但想到这里，王锴皱了皱眉，停下了三轮车，陷入了沉思。

这几十块钱对别人来说可能不少，但对他来说，还差得远呢。

他干这行，可不是为了赚这点小打小闹的钱。

不过，王锴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他不再收废品了，直接骑着三轮车去了轧钢厂，让保安把刘传武叫了出来。

“王主任，找我啥事？”刘传武对王锴挺客气，只是对他现在的打扮感到奇怪。

“有好事找你！”王锴抬起头，“走，跟我去发财。”

“好嘞，就等您这句话了！”刘传武兴奋地回应着，一跃跳上了王锴的三轮车。

这让王锴有点意外：“怎么，也不问问干啥，就这么相信我？”

听到王锴的话，刘传武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说道：“您这话可真逗，从您辞职那天起，我就知道您肯定要干大事。没想到您还带上我，我能不高兴吗？”

王锴没搭话。

他没想到刘传武这么聪明，还如此信任他。

真有意思。

就在王锴心里感叹的时候，刘传武已经坐稳，朝着门口的保安喊道：“跟车间主任说一声，我不干了！”

听到刘传武的话，门口的保安都愣住了。

就连王锴也无奈地笑了笑，他能说什么呢？只能坐上三轮车离开了轧钢厂。

这时，刘传武才回过神来，坐在三轮车上对王锴说：“王主任，瞧我这脑子，光顾着高兴了，怎么能让您骑车我坐着呢？来来来，我来骑。”

“不用了，快到了。”王锴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王锴把三轮车停在了一家饭馆前，下车拿着收音机就进去了。

刘传武兴奋地跟了进去。

在饭馆里，刘传武指着那台坏掉的收音机，惊讶地问王锴：“您说的发财，就是这个？”

“没错！收音机、电器！”王锴笑着问他：“传武，你说，一台好的收音机能卖多少钱？”

“一百多。”刘传武对这个价格心知肚明。

“二手的呢？”王锴又问。

“四十五块左右吧，如果是七成新，七八十也能卖出去。”刘传武有点不太确定地回答。

王锴笑了笑，“那坏了的呢？”

“坏了的谁要！”刘传武下意识地回答，随即反应过来，说：“王主任，您的意思是，咱们专门收那些坏的收音机、电器，修好了再卖掉？”

“聪明！”

王锴由衷地夸赞。

“可我们也得会修！”刘传武皱了皱眉，“还得能卖出去。”

那时候，收音机、电视机都是高科技产品，懂的人很少，基本都在厂子里。

所以刘传武有这样的顾虑也很正常。

王锴点了点头，对刘传武越发欣赏了，“我没找错人，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交给我就行。”

“您是说您……”刘传武话说到一半，突然明白了，一脸恍然大悟，“哎呀，我都忘了，您是搞技术的，那行，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说。”

“你负责收和卖，我负责钱和修，就这么简单。”王锴摊了摊手。

“明白！”刘传武激动地点点头，“那您吩咐吧，怎么收，怎么卖，我都听您的！”

王锴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就需要刘传武这样又聪明又听话的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锴开始安排具体事宜。

什么样的收音机、电视机可以收，收多少钱，卖到哪儿，卖多少钱，他都详细地告诉了刘传武。

刘传武甚至向饭馆借了笔和纸，把王锴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了下来。

交代完之后，王锴还提醒刘传武可以拉上认识的人一起干，

总之能收多少就收多少。

刘传武立刻明白了王锴的意思，把收购的事情分包给别人，他只赚差价。

王锴既然都这么说了，刘传武自然一口答应，“王主任，您放心，四九城的坏收音机、电视机，我一定给您收上来。”

对于刘传武的豪言壮语，王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鼓励了他几句，

有干劲就是好事。

安排完一切，王锴当场给了刘传武五千块钱。

他没想到的是，刘传武接过钱时，眼里竟然泛着泪光。

“你怎么了？”王锴奇怪地看着刘传武。

“没什么。”刘传武用手擦了擦眼睛，“我只是有点感动。”

“感动？”王锴疑惑，“有啥好感动的。”

没想到王锴刚说完，刘传武却突然不高兴了，直接说：“您知道吗，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您就这么放心交给我？王主任，就冲您这么信任我……”

王锴伸手拍了拍刘传武的肩膀，打断他的话：“别急着感激，等真赚到钱再说！”

“明白！”刘传武重重地点了点头，“王主任，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王锴点了点头。

刘传武没再多说，直接起身往外走。

看着刘传武急匆匆的背影，王锴笑了笑。

他并不是完全信任刘传武，

之所以敢把五千块钱交给他，是因为他了解刘传武的家庭背景，知道他的父母在哪里上班，兄弟姐妹也都有工作。

知道了这些，他就不用担心刘传武会跑路了。

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他也相信刘传武的人品。

把收旧电器的事情交给刘传武后，下午王锴又骑着三轮车在四九城的胡同里转悠起来。

和一般收废品的人不同，

王锴不是什么废品都要，所以他收的并不多。

就这样逛了一两个小时，

三轮车经过一座老房子，王锴不经意瞥见门口有个小孩，手里把玩着一个圆筒状的物件。

说准确点，是那个圆筒吸引了他的眼球。

他停下车，走向小孩，

一眼望去，就觉得这圆筒非同一般。

王锴开启了他的古董鉴定技能，

这笔筒大约有16厘米高，是用碧玉做的，外壁精雕细琢着西园雅集图，上部是山石、竹林、花草和人物，下部则是流水、松鼠、栏杆，图中十几个老人，有的悠闲散步，有的专注作画，有的热烈交谈，一个个都精神焕发。

这是个碧玉西园雅集图笔筒！

王锴眼前一亮，蹲下身来对小孩说：“小朋友，叔叔给你块糖，换你这个破玩意儿怎么样？”

小孩抬头瞅瞅王锴，摸了摸鼻子，没吭声。

王锴笑了笑，正要接着开口，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五十块拿走！”

啥？

王锴抬头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倚在门框上，双臂环抱胸前，正瞪着他，

“五十块？”王锴惊讶地喊出声，“你这是抢劫？”

女人双臂抱得更紧，一脸嘲讽地看着王锴。

“得了，您忙吧。”王锴站起身就要走。

女人一看他要走，眼神慌乱起来，犹豫了一下，赶忙喊道：“四十块！”

王锴脚步不停，径直转身就走。

“三十！”女人又叫。

王锴往前走了两步。

“二十！”女人再次喊道。

王锴继续走，走了三步，女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十块！”

王锴头也不回，已经走到三轮车旁边了。

但直到他重新坐上车，女人也没再出声。

王锴这才回头对女人说：“一块钱！”

“九块！”

“一块五！”

“八块！”

“两块！”

“七块！”

“一口价，五块钱！”

“成交！”女人脸上露出笑容，一把从小孩手里夺过圆筒递给了王锴。

王锴掏出五块钱给她。

然后拿着圆筒，骑上三轮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人美滋滋地数着五块钱，转身回屋，根本不管哭得死去活来的孩子，一把将孩子拽进屋里。

而王锴一路骑到没人的地方，小心地把圆筒上的泥土擦掉。

一个古色古香的笔筒映入眼帘。

他仔细端详着笔筒底部精美的五只矮足，再看看“乾隆年制”的落款，

王锴用他那专业的眼光仔细看了看，确认没看错，这才开心地笑了。

过个十几年，这东西可值几百万呢，没想到今天五块钱就搞定了。

王锴怎么能不开心，这可是捡到大便宜了！

王锴小心翼翼地把笔筒包好，放进怀里，接着继续骑着三轮车在胡同里溜达。

从早到晚，他只捡到两台坏收音机，再没看到什么古董。

不过他并不沮丧，第一天就捡了个大漏，已经算是运气爆棚了。

他骑着三轮车回到四合院，第一件事就是进屋把笔筒放好。

再出来准备搬三台收音机进屋时，他看见阎阜贵不知何时站在三轮车旁边，正盯着车上的三台收音机呢！

王锴一出来，阎阜贵就指着收音机问他：“王主任，您今天就捡了这三个‘宝贝’回来？”

阎阜贵说话时明显带着讽刺的意味。

王锴没生气，反而笑着说：“是，确实是三个宝贝，怎么，三大爷您也想要？”

阎阜贵摇摇头：“这‘宝贝’还是您自己留着吧，我家里还有能听的，要您这些不能听的干什么？”

“很快它就能听了！”王锴笑了笑，没管阎阜贵啥反应，直接把三台收音机搬进了屋里，然后就没再出来。

看着王锴紧闭的门，阎阜贵冷哼一声：

“都是坏的，我看你怎么让它响，砸了听响还划算呢！”

王锴回到屋里，把三台收音机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维修台上，开始动手修理。

拆开外壳一看，他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不需要换零件的，直接修好；

需要换零件的，就去商店用负面情绪值买。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系统给的，所以所需的负面情绪值都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