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电厂诡影（1/2）
越野车碾过布满碎石的土路，在废弃电厂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斑驳的红砖墙上爬满枯萎的藤蔓，“东郊发电站”五个褪色的大字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诡异，风穿过破损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泣。
吴起灵推开车门，蓝翔夹克的衣角被风掀起，露出腰间别着的黑魂素装唐刀。他抬手按了按胸口，刚才强行中断聚灵阵的后遗症还在隐隐作痛，麒麟血在血管里躁动不安，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把这个戴上。”他从李伯给的黄布包里掏出一张护心符，递到韩舒芙面前。符纸是用朱砂混着糯米水绘制的，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金光。
韩舒芙接过符纸，小心地塞进衬衫领口，指尖触到微凉的布料时，心里却安定了些。她环顾四周，高跟鞋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这死寂的环境格格不入：“这里阴气很重。”
“毕竟是废弃了十几年的地方，”吴起灵拔出黑魂素装唐刀，刀身划破空气的瞬间，周围的阴风似乎都凝滞了几分，“而且刚才那通电话，明显是冲我来的。”
他走到铁门旁，格斗剑指在掌心快速结印，指尖金光一闪，原本锈死的门锁“咔哒”一声弹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霉味和铁锈味的冷风扑面而来，让韩舒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跟紧我。”吴起灵侧身让她进来，黑魂素装唐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寒光，“这里的阴物被人养过，戾气比普通怨灵重得多。”
厂区里杂草丛生，几座巨大的厂房像蛰伏的怪兽匍匐在地面，破碎的玻璃在地上反射着惨淡的光。韩舒芙紧紧跟在吴起灵身后，高跟鞋陷进松软的泥土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他们走进主厂房，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钻进来，照亮空中飞舞的尘埃。吴起灵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荧光符，捏在指尖轻轻一弹，符纸立刻燃起幽绿的火光，将周围的景象映照得朦朦胧胧。
厂房中央矗立着巨大的发电机组，外壳早已锈成红褐色，上面布满了诡异的抓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抓出来的。韩舒芙盯着那些抓痕，突然发现它们排列的形状很奇怪，不像是随机留下的。
“吴起灵，你看这个。”她指着发电机组上的抓痕，“是不是很像某种符号？”
吴起灵走过去，荧光符凑近了些。那些抓痕纵横交错，却在不经意间组成了一个扭曲的“血”字，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
“是血祭阵的衍生符号，”他眉头紧锁，“有人在这里用活人做过献祭，而且不止一次。”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重物拖拽的声音，伴随着铁链摩擦地面的刺耳响动。吴起灵猛地转身，黑魂素装唐刀横在身前，荧光符的绿光扫过之处，只见一个穿着破烂工装的身影正拖着一条生锈的铁链，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来。
那身影很高大，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双眼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里淌着粘稠的黑液。铁链的另一端锁在它的脚踝上，每挪动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深褐色的印记。
“是地缚灵，”吴起灵低声道，“被铁链锁在这里，怨气积了十几年，已经成了厉鬼。”
地缚灵嘶吼一声，猛地朝他们扑来，铁链在空中甩出一道残影。吴起灵将韩舒芙拉到身后，黑魂素装唐刀迎着铁链斩去，“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铁链竟被刀身震开了半尺。
“用破邪符！”他喊道。
韩舒芙立刻从黄布包里掏出破邪符，想起李伯教的口诀，深吸一口气念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
她将符纸朝地缚灵掷去，符纸在空中燃起金色的火焰，准确地贴在了地缚灵的胸口。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地缚灵的身体像被强酸腐蚀般冒出黑烟，锁链“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散在空气里。
韩舒芙看着自己的手心，刚才掷出符纸的手还在微微发颤，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还有别的吗？”
吴起灵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淡淡的暖意：“小心点，这只是开胃菜。”
他们继续往厂房深处走，越往里走，阴气就越重，墙壁上开始出现更多诡异的符号，有些甚至还在微微蠕动，像是活物一般。突然，头顶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响，无数只黑色的飞虫从横梁上俯冲下来，每一只都长着复眼，翅膀扇动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是阴蛾！”吴起灵迅速将韩舒芙护在怀里，黑魂素装唐刀在头顶划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刀幕，“它们以阴气为食，被叮到会中尸毒！”
阴蛾的数量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笼罩了半个厂房，绿光下看起来像一片不断蠕动的黑云。吴起灵的手臂被几只漏网的阴蛾叮到，立刻浮现出几道青黑色的印记，麒麟血在体内翻涌，试图驱散尸毒，却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韩舒芙看着他手臂上的印记，急得额头冒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赶走它们？”
吴起灵咬着牙，左手结出格斗剑指，指尖凝聚起比之前更盛的金光：“你退后，我用麒麟血逼退它们！”
他将黑魂素装唐刀插在地上，双手同时结印，金色的光芒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像一轮小太阳般照亮了整个厂房。阴蛾遇到金光，立刻发出痛苦的嘶鸣，纷纷向四周退去，很快就消失在阴影里。
金光散去，吴起灵踉跄了一下，扶着刀柄才勉强站稳。他手臂上的青黑色印记消退了些，但脸色却白得像纸，嘴唇也泛起了青紫色。
“你怎么样？”韩舒芙连忙扶住他，手触到他的皮肤，只觉得滚烫得吓人。
“没事，”他喘了口气，拔出黑魂素装唐刀，“尸毒被麒麟血压制住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他抬头看向厂房尽头那扇紧闭的铁门，门把手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上面刻着和昆仑别院地基里一样的阴金属花纹：“答案应该就在里面。”
走到铁门前，吴起灵发现铜锁上缠着几道黑色的雾气，隐隐形成一张人脸的形状，正对着他们露出诡异的笑容。
“是锁灵咒，”他皱起眉，“用活人魂魄炼制的，强行开锁会被反噬。”
韩舒芙看着铜锁，突然想起什么：“我包里有润滑剂，或许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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