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初见恩师（2/2）
这一夜颍州边境有一人突袭北漠铁勒和谈使团驻地，整个使团十五人包括正使阿朵颜和副使阿朵契苾全部被杀，和谈使团正使和副使的首级被其取走。这个驻地静寂无人，连救援的机会都没有。此人手提长枪腰佩长剑纵马回到颍州城。
红日东升，颍州城外十里处边军阵亡将士墓园中，萧政和宋妍、陆清颜三人出现在萧碧海和江姝的合葬墓前跪拜，墓碑前刻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刻有萧碧海一生功绩。墓碑前有两个人头，一个是北漠铁勒和谈正使阿朵颜，一个是北漠铁勒和谈副使阿朵契苾。
陆清颜大声惊呼，手指人头，“这是何人所为?”
宋妍抬头瞧着萧政，想起一件事，昨夜子时起夜并未发现萧政回府，今日卯时四刻在萧府练武场兵器架中少了一把红缨长枪，卯时六刻萧政所住的正房有动静，萧政一脸困意。
萧政抬头望着墓碑，这是今年新刻之墓碑，墓碑上刻着一行大字：
大荣并州都督明威将军高阳郡王萧公寅护国贞静夫人江氏姝之墓
子崇文馆直学士萧政大荣元平二年元月中立
这一刻，萧政心头的怒火已消，有北漠铁勒和谈正副使的首级祭奠，乃是今日祭拜扫墓之荣耀。
此时江明鸿带着两名衙役进入墓园，慢步走到合葬墓前恭恭敬敬地跪拜施礼，低声哭着喊，“小妹，妹夫，大哥来晚了！今日据探子来报，昨夜子时四刻北漠铁勒和谈使团在边境驻扎，整个使团被人悉数杀害，正使阿朵颜和副使阿朵契苾的人头被人取走。”看到墓碑前的两个人头，“你们在天之灵要护佑政儿一生平安！”
江明鸿恭敬地磕头，缓慢地站起身，转身瞧着萧政，手指着两个人头，“政儿，这是你干的?”
萧政环视四周，用手擦着眼角的泪，点着头，大声讲，“江使君，陛下已明确拒绝北漠铁勒各部族和谈，这些和谈之人是铁勒人，该死，本世子是顺国公嫡传子孙，北漠铁勒和谈使团众人曾当廷羞辱祖父和父亲母亲，本世子在北漠边境斩杀他们，有何错?大荣子民，穿越边境斩杀蛮夷，有功无错。”
江明鸿脸色铁青，点着头，高声说，“大荣边军战死的将士们，你们的鲜血不会白流。今年颍州边军要彻底覆灭北漠铁勒各部族，用这些凶残之人的头颅来祭奠你们在天之灵！”
“上酒！”
两名衙役抬着一大坛御酒放在墓碑前，“倒酒！”
站在一旁的宋妍和陆清颜第一次见到此等场景，陆清颜暗自反思，“阿爷阿母说得对，边关将士虽身处苦寒之地，依然忠于朝堂，用鲜血和忠诚戍守边境。和那些久在京城享受的世家子弟相比，他们更值得敬重！”
此时秦久阳在养子秦旭的搀扶下来到合葬墓前，扫视四周，冲着萧政微笑，“平安回来就好！”
萧政躬身施礼，脸色苍白，“恩师在上，受学生一拜！”
秦久阳点着头，轻拍萧政的肩膀，“萧学士，你是本公的学生，是本公疼爱的学生，今日是明威将军萧寅公和其夫人的忌日！当年老夫未曾救下萧将军和江夫人，一直是老夫内心的隐痛！”
江明鸿躬身施礼，“秦太傅在上，请受下官一拜！”
“江使君，本公早已离开庙堂，不问政事，颍州苦寒，望江使君多为百姓做实事。”秦久阳笑着还礼，“江公在京城可好?”
“家父在京城一切皆好，依然记得当年与秦公同中进士骑马游街......”江明鸿点着头，“下官多谢秦公照拂小妹一家人。”
萧政听不懂这些话，也不想搞懂其中之事，低声讲道，“恩师，今日祭奠阿爷阿母，待来日学生建立功勋，定终身铭记恩师教诲之恩。”
秦久阳看了一眼墓碑前的两个胡人人头，“今日颍州城百姓皆在传一个消息，有一名江湖游侠冲入北漠斩杀铁勒和谈使团一十五人，此人武艺不错！自从你入兴安，文采冠绝京城，老夫脸上有光，你这个河东萧氏嫡长孙，日后定有一番作为。”
萧政脸上带笑，拉着秦久阳的手臂，“老师，学生谨记您的教诲，并未透露您的名字，只向外祖父提过一次。您在京城定然很出名。”
江明鸿干咳一声，暗自思虑，“这个萧政没大没小，秦久阳随侍三朝，在先帝之时官居太子太傅，门下省侍中，位列三公，当年可是陛下的老师，怎会这般疼爱萧政?”
秦久阳笑着点头，不想接话，“今日祭拜完明威将军夫妇，老夫先回府。”看到宋妍和陆清颜，“你们两位是谁?”
宋妍恭敬地施礼，“秦公在上，小女子是萧郎君的女护卫宋妍。”
“秦公，秦老先生，小女子是萧世子的未婚妻陆清颜，家父官职低微，不说也罢。”陆清颜低着头施礼，不敢抬头，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此人定不简单，连江刺史都毕恭毕敬，秦老先生当年定是大人物，还是萧政幼时的文先生。不能得罪！说两句好听的话！”这是她的想法，陆清颜虽顽劣刁蛮，依然聪慧机智，性子率真。
秦久阳叹息一声，盯着陆清颜瞧了瞧，“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做决定，讨好本公没用，好好努力。”
陆清颜“啊”地叫了一声，低着头不再说话。
萧政扫视墓园一圈，耳边想起风吹起的沙沙声，大喊一声，“阿妍，好生保护众人！有刺客！我去引开他们！”
萧政凌空跃起降落在一块空地上，十名黑衣刺客出现在面前将萧政围住。萧政手摸腰间，只有一把棠溪剑，“唰”地拔出棠溪剑，大喊一声，“来啊！来啊！本世子正等着你们这些铁勒人！”
十名黑衣刺客同时拔出长剑刺向萧政，萧政凌空跃起，看准时机手持长剑垂直而下，数十招后十名刺客的长剑皆断为两截，三名刺客被萧政踢打在地。有三名刺客想要逃跑，萧政凭借轻功将他们抓回，三名刺客重重地摔倒在地，四名刺客被萧政划破咽喉而死。
晋衡带着一队兵士赶过来将六名刺客围住，跑到萧政面前，搀扶着萧政，“萧兄，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萧政摇摇头，大喊道，“不留活口！全部处死！”
“不审一审?”江明鸿带着两名衙役走近前，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