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资金断档前夜,我又靠运气拿了一笔钱,却把锅背大了(1/2)
账本摊开的那晚,小卖部二楼的小会议室,安静得过分。
桌上只有几样东西:一盏黄灯、一壶没来得及续水的茶、三份打印出来的财务表,还有梁思曼的电脑。
她把最后一页翻出来,用签字笔在一个数字上圈了一圈,又圈了一圈,确定自己没看错。
“按现在的进度——”她抬头,“最多撑三个月。”
“这么久?”我下意识往好的地方想。
她瞥了我一眼:“这是在不出任何意外的情况下。你要是再来一场‘镇域大招’,这三个月打个对折都正常。”
我闭嘴了。
苏小杏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看上去像一只炸毛猫刚刚放气:“那意思是,到年底,小卖部又得关门?”
“不是又得关门。”梁思曼纠正,“是你们这条街的补贴、培训、宣传这条线,全断。”
她合上电脑,慢条斯理:“我上面的Lp刚才来电话,意思很明白——如果你们愿意并入山河社那个大项目,他们可以把这条线当‘样板子项目’,后续钱不断;如果不并——”
“就当花了点学费?”小杏接上,嗤笑一声,“真好听。”
空气瞬间冷了一截。
我盯着桌上的数字。那串冷冰冰的“现金余额:xxx元”,在眼里看着像村口那条水渠,水位已经露出了石头。
“梁总。”我开口,“有没有……别的渠道?”
“我自己的钱已经压在你们这儿不少了。”她不耐地敲了敲桌,“再往里砸,就是拆别的项目的墙来补你这边的洞。我不是你系统,我没有凭空变钱的技能。”
“你就说你想不想帮。”小杏盯着她,“别老拿Lp当挡箭牌。”
“我当然想。”梁思曼笑了一下,笑意里全是疲惫,“问题是,我要是被踢出局,你们连‘有人愿意站在你这边吵架’都没有了。”
我看着她,突然有点明白她那句“我爱能收尾的东西”的意思——
她不是没感情,她只是跟谁谈感情之前,先把收尾方式算一遍。
“那现在咋办?”小杏问我,“散伙不?”
她的声音不高,却很实在。
一屋子人都看向我。
我喉咙有点干:“散伙也行,村子不散就行。”
“你少来这套圣父台词。”小杏白了我一眼,“我问的是具体方案。”
罗雨薇在一旁翻着手机:“其实还有一个……不太靠谱的机会。”
我们齐刷刷看过去。
“市里不是在搞那个青年乡村振兴项目评选嘛。”她把一条通知翻给我们看,“最高奖金二十万,另外还有市里配套基金可以申请。”
“你早干嘛去了?”小杏差点跳起来。
“你当我不想报?”罗雨薇无奈,“一开始县里就只推荐了两个名额,全被山河社那边的人占了。刚才通知改了,说可以加一个补报名——”
她看了我一眼:“前提是,你同意上台讲。”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
“这个项目名字叫啥来着?”我问。
罗雨薇念:“‘青年城乡共创计划’,
我:“……”
小杏忍不住笑出声:“谁起的这名?比你还玄乎。”
“名字是他们起的。”罗雨薇说,“但内容你可以自己讲懂。”
梁思曼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奖金不算大,但对你们来说,刚好能把这三个月补上。”
她顿了顿:“问题在于——”
“在于我一上台,就等于告诉全市的年轻项目:这个奖是我来抢。”我替她说完。
“对。”她看着我,“你现在已经从‘村里骂不骂你’升级成‘全国人怎么看你’,要不要顺便再来一层——‘同行怎么看你’?”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抢,也是断档。”
“那你决定呗。”小杏摊手,“反正骂你的人又不是今天才有。”
话说到这儿,就只剩一个选择题了。
系统很自觉地在我视野里弹了行小字:
【可选支线:参加城市级项目评选。】
【胜出收益:资金缺口缓解,项目生命周期延长。】
【潜在代价:同龄人运气平均值下降,个人舆论压力上升。】
【是否报名?】
【是\/否】
我抬头,看见三双眼睛——小杏的倔、罗雨薇的谨慎、梁思曼的冷静。
还有楼下小卖部里的灯光,透过木板门缝悄悄爬上来。
我叹了口气:“报。”
小杏骂了一句脏话:“那还啰嗦。”
系统光标在“是”上停了一秒,轻轻一顿:
【已确认报名。】
【备注:再次调用“欧皇体质”可能引发广域同龄人怨气波动。】
“你闭嘴。”我在心里和它说。
——
市里的评选会,开在一个看上去很高级、其实有点旧的会展中心。
大厅里摆满各式展板:
左边是“智慧农业云平台”,右边是“青年返乡电商”,再往里走还有“乡村剧本杀”“田园音乐节”。
我们的小展台上,只有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
老柳树、样板街、小卖部新招牌,还有那天我站在雨里的照片——被顾晚星截过来给我用,她说“这张有故事感”。
报名表上的项目名称,我硬着头皮写了六个字:
“古柳气运调节试点”。
“我怀疑他们看到这六个字会以为你在搞巫术。”罗雨薇小声说。
“那也比骗他们说是‘乡村综合服务平台’诚实一点。”我回。
抽签决定上场顺序。
一根根签在透明盒子里晃,我手伸进去那一瞬间,已经有预感——
果然,拿出来,签尾巴上写着一个数字:12。
“最后一个。”罗雨薇瞅了一眼,“也好,容易让人记住。”
“也容易前面出事把观众熬没了。”我吐槽。
会场里,主持人声音中气十足:“
前面几个项目上去,一个个ppt切得飞快,术语堆成墙。
有人的视频打不开,有人的麦突然啸叫,技术人员满场乱跑。
轮到第七个的时候,主持人冷笑都快挂不住了:“看来今天设备和大家都不太在状态啊。”
我坐在后排,默默摸了摸耳朵:“这……算不算你搞的?”在心里问系统。
系统淡定:【设备故障与本系统无关。】
【但主观感知为“运气差”,可计入外部怨气源之一。】
“你别当甩锅系统。”我烦躁。
终于熬到第十一个项目,前面一个姑娘讲“乡村图书漂流计划”,讲得很用心,结果ppt格式全乱了,字体小得几乎看不见,有评委摇头。
轮到我了。
“第十二组,古柳气运调节试点。”主持人念完,明显顿了一下。
台下一阵窃笑。
“这名字……”有观众小声,“就是纪录片那个村吧?”
我走上台,灯光打下来。
讲台上的电脑看上去比前面几组那台要新一点,屏幕分辨率也高。
我下意识一愣。
系统不动声色:【临时更换设备——原因:前一台彻底罢工。】
“各位老师,各位评委好。”我开口,“我叫林宴,来自纪录片《好运村?问题村?》里的那个——问题村。”
会场里窸窸窣窣笑了一下。
我装作没听见:“我们项目名字很玄乎,叫‘气运调节试点’,但做的事情很俗——卖东西、修房子、挡灾、还债。”
ppt第一张,是老柳树的照片。
“这棵树,以前被我们当‘福树’,现在秃了一半。”我说,“十年前之后,我们村一年比一年不顺。”
第二张,是样板街夜市的照片,孩子们在摊位前吵吵嚷嚷。
“这条小街,是我们试图把‘不顺’变成‘有一点点顺’的地方。我们没本事一夜暴富,只能先让大家多卖几瓶饮料、多卖几份夜宵。”
第三张,是那天暴雨我拦校车,远远拍下来的画面——模糊,但能看出一条路被拦住,背后是山体。
会场安静了一下。
“这是我们最近干的一件事。”我没细讲细节,只说:“如果那天没拦,那条路现在多半是一块塌方纪念碑。”
有评委抬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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