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祭坛凝神剑，残魂诉秘辛（1/2）
回到溶洞后，楚枫陪着母亲林青瑶以及那些历经劫难、心神初定的幸存修士，在这临时庇护所中休整了近三日。待到众人气息稍匀，伤势初步稳定，他才辞别母亲，再度动身返回那开天石所在之地。
混沌祭坛的白光如同破晓的第一缕晨曦，坚定地穿透渊底的浓稠黑暗，楚枫立于开天石前，掌心与温润的石面紧紧相贴，混沌龙气顺着指尖缓缓流淌，在石面上勾勒出与自身气海同源的龙纹。每当龙纹与开天石的原生纹路重合，就会激起一圈金色的涟漪，涟漪扩散处，渊底残存的魔气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无踪。
混沌青霜剑悬浮于祭坛上空，剑身上的开天纹路已蔓延至八成，原本的金蓝色泽正被一种深邃的灰蒙色取代。灵剑每一次轻微震颤，都会引得周围的混沌本源剧烈波动，仿佛有一头沉睡的神龙即将破剑而出。楚枫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柄一直伴随自己的灵剑，正在经历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灵阶与地阶之间的壁垒，正在开天石本源的滋养下寸寸瓦解。
“还差最后一步。”他凝视着开天石中央那道形如剑痕的纹路，那里流淌着最精纯的开天本源，如同凝固的星光，正是混沌青霜剑突破地阶的关键。
楚枫并指如剑，对着混沌青霜剑虚斩而出，口中低喝：“混沌剑经第一式·开天！”
金青色的剑光并未攻向任何目标，而是化作一道纤细的流光，如同归巢的鸟儿般融入混沌青霜剑体内。灵剑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灰蒙色光芒，剑身上的开天纹路彻底亮起，与开天石的本源产生完美共鸣。
“嗡——！”
混沌青霜剑突然剧烈震颤，发出一声响彻渊底的清鸣，这声剑鸣不似凡响，竟带着混沌初开时的苍茫之意，让整个葬神渊都为之共鸣。剑身在光芒中暴涨至丈许长，灰蒙色的剑体上浮现出一条栩栩如生的混沌神龙：龙首盘踞在剑尖，双眼燃烧着混沌圣火；龙尾缠绕在剑柄，鳞片上布满了与混沌至尊神宫同源的符文；龙身拱起的弧度，恰好构成“九锁困龙阵”的核心轨迹。
一股令人心悸的锋芒从剑身上弥漫开来，祭坛边缘一块三人高的玄铁巨石，竟在无声无息中裂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连最细微的毛刺都没有——地阶灵剑的锋芒，已然初显峥嵘。
楚枫握住剑柄的刹那，一股暖流顺着掌心涌入四肢百骸，与混沌至尊神宫的气息完美融合。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灵剑内部的变化：剑胆处凝结出一颗芝麻大小的混沌珠，那是地阶法器独有的“器灵核心”；剑刃边缘缠绕着一层肉眼难见的开天锋芒，只需心念一动，便能斩断世间绝大多数凡铁。
“地阶初级……”他轻声自语，随手挥出一剑。灰蒙色的剑光划破空气，斩在祭坛西侧的石壁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整齐的剑痕出现在岩壁上，剑痕周围的魔气瞬间被净化，露出里面洁白的玉石层。
就在这时，开天石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在半空中投射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穿着朴素的青色长袍，腰间悬着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身形挺拔如松，虽面容模糊不清，却能从轮廓中看出与楚枫有七分相似——正是沈清！
“混沌体的后人……”沈清的声音从白光中传出，带着穿越万古的沧桑，却依旧清晰有力，仿佛他只是刚刚离开片刻，“能将混沌至尊神宫凝聚到这般境地，殊为不易。”
楚枫心中巨震，连忙收剑躬身：“晚辈楚枫，见过沈清前辈。”他从未想过，开天石中竟还残留着沈清的残魂，这可是与母亲口中那位布置九锁困龙阵的传奇人物隔空对话！
沈清的身影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混沌至尊神宫上，原本模糊的面容似乎清晰了些许，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当年我推演混沌体的终极神宫，总觉得欠缺一丝神韵，今日得见，才明白是少了‘守护’二字的本源。有此神宫，东洲至少千年无忧了。”
“前辈谬赞。”楚枫诚恳道，“若非前辈留下九锁困龙阵与混沌母石，晚辈也无法走到这一步。只是晚辈尚有一事不明，还请前辈解惑——那魔晶碎片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能唤醒渊底魔潮？”
沈清的身影沉默片刻，周身的白光突然黯淡了几分，仿佛这个问题触动了某些沉重的回忆：“你口中的魔晶，并非寻常邪祟之物，而是‘混沌魔晶’的碎片。”
“混沌魔晶？”楚枫皱眉，从未在任何典籍中见过这个名字。
“混沌生阴阳，阴阳化神魔。”沈清缓缓解释，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混沌母石孕育混沌体，代表混沌的创造之力；而混沌魔晶则孕育魔族，代表混沌的毁灭之力。二者本是同源，却走向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他抬手指向渊底更深处，那里的黑暗浓稠如墨，即便开天石的光芒也无法穿透：“上古仙魔大战时，魔族为求胜利，将亿万万战死修士的怨魂注入混沌魔晶，将其炼化为毁灭‘神器’。那一战，神族付出了三位仙帝强者陨落的代价，才将魔晶击碎，因法则力量牵引坠入九州大陆，其中最大一块坠落在九州大陆这葬神渊，其余九块碎片散落到九州大陆。”
楚枫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终于明白为何九锁困龙阵如此复杂——它封印的不仅是渊底魔潮，更是能吞噬怨魂壮大自身的混沌魔晶碎片！
“前辈当年布下九锁困龙阵，难道不是为了彻底摧毁碎片？”
“谈何容易。”沈清的身影轻叹一声，周身白光波动得更加剧烈，“混沌魔晶与渊底魔潮早已融为一体，强行摧毁只会让怨魂四散，波及整个东洲。我能做的，只是用阵法暂时压制，再留下后手，等待混沌体出现——唯有混沌本源，才能净化魔晶内的怨魂。”
他的目光转向楚枫，带着一丝期许：“血煞门主只是被碎片蛊惑的跳梁小丑，真正危险的是散落各地的其他碎片。除最大的一块在葬神渊，被我用阵法压制，剩下的九块混沌魔晶碎片中，血煞门主得到的只是最不起眼的一块，剩下的八块散落在九州各地，被不同势力掌控。”
楚枫瞳孔骤缩：“其他势力？”
“有的可能被隐世宗门供奉为神物，有的可能被邪修炼化为武器，还有的可能藏在无人知晓的秘境……”沈清的声音越来越低，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当剩下九块碎片集齐，混沌魔晶便会重现世间，届时别说东洲，整个九州大陆都会陷入浩劫……你要尽快成长起来，集齐所有碎片，净化魔晶本源，否则……”
话音未落，沈清的身影突然化作无数光点，缓缓融入开天石中。开天石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只留下中央那道剑痕状的纹路，依旧流淌着微弱的金芒——这位守护东洲的传奇，残魂终于彻底消散。
楚枫伫立在祭坛前，久久没有动弹。沈清的话语如同惊雷在识海中回荡，他终于明白，解决血煞门主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才刚刚拉开序幕。九块混沌魔晶碎片，就像九颗埋藏在九州大陆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一场席卷大陆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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