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格子里的回声（灵感来自跳房子游戏）（1/2）
“吱呀——”
生锈的铁门被赵哥用力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门轴处积满了褐色的锈垢，像是凝固的血痂。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和淡淡消毒水残留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筱雅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赵哥，这里……真的没问题吗？”她的声音发颤，眼睛不安地扫视着眼前这座庞大的灰色建筑。夕阳的余晖给剥落的墙皮镀上了一层诡异的橘红，破碎的窗户如同黑洞洞的眼窝，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这里是“青山精神病院”，二十年前因为一场不明原因的大火和一连串病人离奇死亡事件被废弃，从此成了城市传说里的“禁地”。今天，赵哥组织他们来这里，说是为了拍一期“都市探险”视频，涨涨粉。
“怕什么？”赵哥拍了拍胸脯，他手里拿着个手电筒，光柱在黑暗的走廊里晃来晃去，“都是些老掉牙的谣言。咱们七个人，阳气足得很。”
同行的还有五个人。王大治叼着烟，一脸无所谓，时不时用脚踢着路边的碎石；肖艾背着个包，里面装着相机和录音笔，她对这类废弃建筑的历史更感兴趣；魏长庆推了推眼镜，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据说在研究民俗禁忌，他眉头紧锁，似乎对这里的气场很不适应；周莉莉紧紧挨着肖艾，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四处张望；晴天则抱着手臂，站在稍远的地方，眼神平静地看着精神病院的入口，他的名字和他此刻的表情一样，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晴朗。
“先进去看看吧，天快黑了。”晴天开口道，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几人安静了下来。
七人鱼贯而入。大厅里蛛网密布，天花板上的吊灯只剩下几根锈铁丝，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墙壁上还残留着“康复”、“和谐”之类的标语，字迹模糊，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那边好像有东西。”肖艾忽然指向大厅角落。
众人走过去，发现是一块被磨得发亮的水泥地，上面用白色的粉笔画着几排格子，从1到9，排列得整整齐齐。格子边缘有些模糊，显然是很久以前画的，但奇怪的是，在这布满灰尘的环境里，这块地却异常干净，像是有人经常打扫。
“这是……跳房子？”周莉莉惊讶地说，“精神病院里画这个干什么？”
魏长庆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格子，又摸了摸地面的粉末：“是滑石粉画的，不容易褪色。看这磨损程度，以前应该经常有人在这里玩。”
“一群疯子跳房子？想想就够瘆人的。”王大治嗤笑一声，抬脚就要往格子上踩。
“别碰！”魏长庆猛地拉住他，“很多旧地方的东西都有讲究，尤其是这种看起来不合时宜的东西，可能是某种仪式的残留。”
王大治悻悻地收回脚，嘴里嘟囔着“迷信”。
赵哥则兴奋地拿出手机：“这个好！够诡异！来，大家站过来，我先拍个视频开头。”
就在这时，肖艾发现格子旁边的墙上，用同样的白色滑石粉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小孩子的笔迹：
“跳房子，跳房子，一步一步别踩错。
踩错格子会怎样？
1号疼，2号痒，3号哭到泪汪汪。
4号走，5号留，6号只能爬着走。
7号笑，8号叫，9号永远跑不了。
天黑了，灯灭了，没人陪我玩了……”
字迹下方，还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眼睛是两个黑洞，看得人心里发毛。
“这是什么鬼东西？”筱雅吓得躲到赵哥身后，声音带着哭腔。
赵哥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脸色有些凝重：“看起来像个童谣……但怎么听着这么吓人。”
魏长庆把那段话抄在笔记本上，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更像是一种警告，或者说……规则。”
“规则？什么规则？”晴天问道，他的目光落在最后那句“天黑了，灯灭了，没人陪我玩了”上，若有所思。
“不知道，但这里太邪门了，我看我们还是走吧。”筱雅颤声道。
“怕什么？还没开始探险呢！”赵哥咬咬牙，“再往里走走，拍点素材就走。”
王大治也附和：“就是，一群胆小鬼，说不定是以前的病人瞎写的。”
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外面的天彻底黑了。一阵狂风卷过，大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发出沉重的响声，惊得所有人都跳了起来。
赵哥连忙跑过去拉门，却发现铁门像是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打不开！门打不开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肖艾下意识地看向那块跳房子格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些白色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在地上微微蠕动。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可能，走不了了。
“别慌！肯定是风太大，把门栓震上了！找个东西撬开就行！”赵哥强作镇定，从背包里翻出一把多功能工兵铲，试图撬动门缝。
王大治也上前帮忙，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铁门却纹丝不动，反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格外渗人。
“算了，别费力气了。”魏长庆推了推眼镜，“这门看起来是从外面被锁上的，但我们进来的时候明明没锁……”
“你的意思是……”周莉莉的声音发颤，“有人在外面？”
“不一定是人。”魏长庆的目光扫过四周，“这里的传说很多，据说当年大火之后，就经常有人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
“你别吓唬人了！”筱雅尖叫起来，眼泪掉了下来，“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哭有什么用？”王大治不耐烦地吼了一句，“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出去！找找有没有别的出口！”
赵哥也点点头：“对，精神病院肯定有后门或者消防通道。大家分头找找，保持联系，别走远了。”
七人分成三组：赵哥带着筱雅一组，去左边的走廊；王大治和周莉莉一组，去右边；魏长庆、肖艾和晴天一组，在大厅附近搜索，顺便看看二楼的楼梯。
肖艾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块跳房子格子，走之前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童谣，总觉得那些字像是在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晴天注意到她的异样。
“没什么。”肖艾摇摇头，“就是觉得那个跳房子有点奇怪。”
魏长庆也回头看了一眼：“确实奇怪。精神病院里出现儿童游戏，本身就不合常理，还有那段童谣……更像是一个死亡预告。”
三人来到楼梯口，楼梯是水泥的，上面布满了裂缝，积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走过了。扶手是生锈的铁管，一摸一手黑。
“上去看看吗？”肖艾问。
“嗯。”魏长庆点头，“通常这类建筑的档案室或者办公室会在二楼。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这里的资料，也许能解释那个跳房子的来历。”
三人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的响声，仿佛随时会塌掉。二楼的走廊比一楼更阴暗，两边的房间门大多虚掩着，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情况。
他们一间间查看，大多是废弃的病房，里面只有几张铁架床，床垫早已腐烂成黑色的棉絮，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衣物和药品瓶。
“这里有个办公室！”肖艾推开一扇标着“院长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相对整洁一些，有一张掉漆的木桌和几把椅子。桌上堆满了发黄的文件，被灰尘覆盖着。
魏长庆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拂去文件上的灰尘，开始翻阅。肖艾和晴天则在房间里四处查看。
“你们看这个！”肖艾在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本日记，她用工兵铲撬开了锁。
日记的封面已经破烂不堪，里面的纸页也泛黄发脆。字迹娟秀，像是一个女人写的，记录的时间大概是二十年前。
开头几页都是记录工作日常，比如哪个病人的病情有好转，哪个病人又闹事了。但越往后，字迹越潦草，内容也越来越诡异。
“……今天又看到那个小女孩在大厅里画格子，用白色的滑石粉，一画就是一下午。她总是一个人跳，嘴里念叨着奇怪的话。问她叫什么，她说她叫‘小雅’，但病历上没有这个名字。”
“……小雅说，她在和‘他们’玩跳房子，输了的人会受到惩罚。我问她‘他们’是谁，她只是笑，笑得很吓人。”
“……307床的病人今天疯了，不停地喊着‘疼’，说自己的腿像被针扎一样。医生检查不出原因，最后活活疼死了。我早上看到他踩了小雅的格子……”
“……又有人死了，是402床的老太太，浑身发痒，抓得血肉模糊，最后感染死了。她昨天路过大厅的时候，好像踢到了2号格子……”
“……小雅的眼神越来越吓人了。她说格子里住满了‘朋友’，需要人陪他们玩。如果没人玩，‘他们’就会自己出来找……”
“……火灾！天啊！到处都是火！小雅站在火里笑，她说终于有人陪她玩了……”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被烧得焦黑，只剩下几个模糊的字：“格子……别踩……”
三人看完日记，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那个叫小雅的女孩……难道是……”肖艾的声音有些发颤。
“很可能是个病人，”魏长庆的声音也带着凝重，“而且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日记里说的死亡事件，和墙上的童谣完全对应！1号疼，307床的病人就是疼死的；2号痒，402床的老太太是痒死的……”
“那后面几句呢？”肖艾追问，“3号哭到泪汪汪，4号走，5号留……”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那个跳房子绝对不能碰！”魏长庆合上日记，“我们必须马上告诉其他人！”
三人连忙往楼下走，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左边走廊传来筱雅的尖叫声，紧接着是赵哥的呼喊：“筱雅！筱雅！你怎么了？！”
三人心里一紧，立刻跑了过去。
左边的走廊尽头，赵哥正抱着筱雅，脸色惨白。筱雅蜷缩在他怀里，浑身发抖，双手捂着右脚，不停地哭喊着：“疼！好疼！我的脚好疼！”
“怎么回事？”魏长庆冲过去问道。
“我……我们刚才走到这里，筱雅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了，脚正好踩在了……踩在了……”赵哥的声音都在发抖，指着筱雅脚边的地面。
肖艾和晴天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走廊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用白色滑石粉画的小格子，旁边标着一个歪歪扭扭的“1”字！
而筱雅的右脚，正好踩在格子中间！
“1号疼……”肖艾下意识地念出了童谣里的话。
魏长庆连忙检查筱雅的脚，她的右脚脚踝处没有任何伤口，但皮肤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色，摸上去滚烫。
“怎么样？”赵哥急切地问。
魏长庆摇摇头，脸色凝重：“没有外伤，但情况很不好。她的症状，和日记里写的307床病人一样！”
筱雅的哭声越来越凄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嘴里不停地喊着：“疼！比针扎还疼！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她的右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皮肤
赵哥急得满头大汗，想帮她揉一揉，却被魏长庆拦住了：“别碰！这不是物理伤害，可能是某种……诅咒！”
“诅咒？”赵哥愣住了，随即暴怒，“什么狗屁诅咒！我就不信这个邪！”
他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想把那个“1”号格子砸掉。
“别！”魏长庆和晴天同时喊道，但已经晚了。
赵哥的石头狠狠砸在格子上，滑石粉被震得飞扬起来。就在这时，筱雅的惨叫声突然拔高，然后猛地停住了。
众人惊恐地看去，只见筱雅的身体瞬间僵硬，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涣散，嘴角还保持着哭喊的形状，但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的右脚脚踝处，皮肤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裂开，鲜血淋漓，露出了森白的骨头。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死了。
筱雅就这么死了。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那个“1”号格子里的滑石粉，似乎变得更白了，像是吸饱了血。
走廊里一片死寂，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狂跳的声音。
恐惧，如同实质的寒冰，瞬间冻结了所有人。
他们终于明白，那段童谣，那个跳房子，不是玩笑，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死亡诅咒。
而他们，已经闯入了这个诅咒的游戏场。
筱雅的死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剩下的六人心头掀起了滔天巨浪。
赵哥脸色惨白，手里还握着那块石头，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他刚才只是想打破那个格子，救筱雅，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是……是我害死了她……”赵哥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不怪你，”魏长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这个诅咒太邪门了。我们都没想到会这么快……”
肖艾捂着嘴，强忍着恶心和恐惧。筱雅死状凄惨，那撕裂的伤口和涣散的瞳孔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晴天的脸色也很凝重，他看向那个“1”号格子，又看了看走廊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窥视着他们。
“我们……我们得赶紧找到王大治和周莉莉，告诉他们这件事！”肖艾定了定神，说道。
众人如梦初醒，连忙朝着右边的走廊跑去。
右边的走廊比左边更阴暗，墙壁上有很多烧焦的痕迹，显然当年的大火也烧到了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混杂着灰尘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
“王大治！周莉莉！”赵哥大声呼喊着，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会不会出事了？”肖艾的心提了起来。
“别乌鸦嘴！”王大治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喊什么喊？我们在这儿呢！”
众人松了口气，连忙跑过去。只见王大治和周莉莉正站在一间病房门口，似乎在看什么。
“你们怎么回事？刚才听到筱雅的尖叫了吗？”赵哥问道。
“听到了，”周莉莉的脸色也不太好，“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当赵哥和魏长庆把筱雅的死和诅咒的事情说出来后，王大治和周莉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们说什么？”王大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个破格子能杀人？你们是吓傻了吧！”
“是真的！”肖艾把那本日记递给他，“这是我们在院长办公室找到的日记，上面写的和筱雅的死完全对上了！”
王大治接过日记，飞快地翻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猛地把日记摔在地上：“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巧合！是你们看错了！”
他虽然嘴上否认，但身体的颤抖和眼神里的恐惧却出卖了他。
周莉莉捡起日记，看完后，眼泪掉了下来：“那……那我们怎么办？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里？”
“别慌！”魏长庆沉声道，“现在我们知道了规则，只要不碰那个跳房子，应该就没事。当务之急是找到出口，离开这里！”
“对！离开这里！”赵哥也反应过来，“我们继续找出口！”
就在这时，周莉莉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莉莉，你怎么了？”肖艾连忙上前安慰。
“我……我不知道……”周莉莉一边哭一边说，“就是突然觉得好难过，好想哭……停不下来……”
她越哭越伤心，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委屈。眼泪打湿了她的衣服，在地上积了一小滩水。
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周莉莉平时虽然感性，但也不至于突然哭得这么厉害。
魏长庆的目光突然落在周莉莉的脚边，瞳孔猛地一缩：“你的脚！”
众人低头看去，只见周莉莉的左脚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滑石粉格子，上面标着“3”！
她的脚尖，正轻轻擦着格子的边缘！
“3号哭到泪汪汪……”肖艾下意识地念出了童谣里的话，声音充满了恐惧。
周莉莉也看到了那个格子，哭声猛地一顿，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她想把脚挪开，却发现身体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救……救我……”周莉莉伸出手，向众人求助，眼泪还在不停地流，只是这次，里面充满了绝望。
“怎么回事？她怎么动不了了？”王大治急道，想去拉她。
“别碰她！”魏长庆拦住他，“日记里说，307床和402床的病人都是在碰到格子后出事的，可能碰到格子就会被诅咒缠上！”
“那怎么办？看着她死吗？”王大治红着眼吼道。
魏长庆咬着牙，看向那个“3”号格子，又看了看墙上的童谣，大脑飞速运转：“童谣说‘3号哭到泪汪汪’，也许只要她不哭了，就能没事？”
“莉莉！别哭了！忍住！千万别哭了！”赵哥连忙喊道。
周莉莉也想忍住，但眼泪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疯狂地涌出，哭得浑身抽搐，呼吸困难。她的眼睛里渐渐布满了血丝，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她的眼泪……”肖艾突然指着周莉莉的眼泪，声音发颤。
众人看去，只见周莉莉流下的眼泪不再是透明的，而是变成了鲜红色，像是血一样！
“血……血泪……”赵哥失声叫道。
周莉莉的哭声越来越微弱，身体也开始摇晃。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3”号格子，里面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痛苦。
最后，她的哭声彻底停止了。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睛还睁着，血泪顺着脸颊流下，在地上汇成了一小滩，染红了那个白色的格子。
她就这么哭死了，眼泪流干，直到流出了血。
又死了一个。
恐惧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住剩下的五人，几乎让他们窒息。
王大治看着周莉莉的尸体，又看了看那个被血染红的“3”号格子，突然像是疯了一样，转身就往走廊深处跑：“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王大治！别乱跑！”赵哥连忙喊道，想追上去，却被魏长庆拉住了。
“别追了！”魏长庆的声音很低，“让他冷静一下也好。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找到出口。”
肖艾看着王大治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一个人……会不会出事？”
“希望他别碰到其他格子吧。”晴天开口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
四人强忍着恐惧，继续在走廊里寻找出口。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生怕哪里又突然冒出一个格子。
走廊里静得可怕，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墙壁上的焦痕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像是一张张扭曲的脸，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来到一个岔路口。左边的路看起来更窄，右边的路则通向一扇紧闭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锁。
“那扇门！”赵哥眼睛一亮，“看起来像是后门！”
四人连忙跑过去，赵哥用工兵铲试图撬开那把锁，但锁很结实，纹丝不动。
“不行，太牢固了。”赵哥喘着气说。
魏长庆则注意到铁门旁边的墙壁上，用滑石粉画着一个“4”号格子。
“小心！”魏长庆提醒道，“这里有个4号格子！”
众人连忙后退几步，远离那个格子。
“4号走……”肖艾念着童谣，“走……是什么意思？离开？还是……”
她的话没说完，就听到左边的窄巷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王大治的呼喊：“我找到出口了！我找到出口了！快来！”
四人一愣，连忙跑过去。只见王大治站在窄巷尽头，那里有一扇破旧的木门，看起来已经腐朽不堪，门是开着的，外面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
“真的是出口！”赵哥惊喜道。
王大治脸上也露出了狂喜的表情：“我就说有办法出去吧！快走！”
他说着，率先朝着那扇木门跑去。
“等等！”魏长庆突然喊道，“不对劲！”
但已经晚了。王大治的脚刚踏出窄巷，就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众人低头一看，只见窄巷口的地面上，画着一个“4”号格子，王大治的脚正好踩在上面！
“4号走……”魏长庆的声音带着绝望。
王大治也看到了那个格子，脸上的狂喜瞬间变成了恐惧。他想收回脚，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朝着门外跑去，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
“不！不要！”王大治发出惊恐的尖叫，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什么，但什么也抓不到。
他跑出了木门，身影消失在外面的黑暗中。
紧接着，众人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四人站在窄巷口，面面相觑，浑身冰冷。
王大治……也死了。
那个所谓的出口，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4号走……原来‘走’是这个意思……”肖艾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绝望，“走出这里……就是死……”
赵哥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道：“完了……都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魏长庆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发白。他看着地上的“4”号格子，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铁门和旁边的“4”号格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里有两个4号格子！”魏长庆沉声道，“一个在窄巷口，通向假出口；一个在铁门旁边……这说明，‘4号走’可能有两种含义：要么被引诱出去死，要么……”
他没有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要么走，要么……留下。
而留下的结果，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恐惧和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们。七个人，现在只剩下四个了。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那个叫小雅的女孩，还有她格子里的“朋友”，似乎正在暗处，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
这场死亡游戏，才刚刚开始。
王大治的死彻底击垮了赵哥的心理防线。他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死定了”之类的话，无论肖艾和魏长庆怎么喊他，都没有反应。
魏长庆的脸色也极其难看，但他知道现在不能放弃。他看了一眼旁边紧闭的铁门和那个“4”号格子，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的赵哥，深吸一口气：“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赵哥现在这样，我们得想办法把他弄走，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想办法。”
“安全的地方？这里还有安全的地方吗？”肖艾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至少远离这些格子。”晴天开口道，他一直很沉默，但眼神却很冷静，“那个跳房子的诅咒似乎是通过格子生效的，只要不碰到格子，也许就能暂时安全。”
肖艾和魏长庆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合力把赵哥扶起来，赵哥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们摆布。四人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格子，朝着走廊深处走去，希望能找到一个没有格子的地方。
走廊越来越暗，手电筒的光线也变得有些微弱。墙壁上的焦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空气中的焦糊味也越来越浓，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的现场。
“这里……好像是当年火灾的重灾区。”肖艾看着周围的环境，声音发颤。
魏长庆点点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小心点，这里可能更危险。”
他们走到一个拐角处，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地上爬行。
“谁？”魏长庆握紧了工兵铲，大声喝问。
声音停了下来。
四人小心翼翼地绕过拐角，手电筒的光柱照过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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