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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医院血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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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继伟是医院里资格最老的护工,快七十了,还在干,专门负责处理无人认领的尸体。他在医院待了四十多年,见证了医院的变迁,或许知道些什么。

邱继伟的值班室在住院楼顶层,很小,堆满了杂物,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他,穿着军装,站在医院门口。

“邱叔,”祝霆推开门,“我想问问你,地下一层的废弃太平间,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邱继伟正低头擦着什么,闻言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他的脸布满皱纹,眼睛却很亮,像两口深井。“小孩子家,问这个干什么?”

“最近丢了好几具尸体,还发现了……血池。”祝霆盯着他,“我爷爷叫祝川夫,以前是这里的军医,你听说过吗?”

邱继伟的手抖了一下,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开口:“祝川夫……我记得他。”

祝霆的心跳漏了一拍:“你认识他?”

“算是吧。”邱继伟站起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木箱,“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在医院打杂,给日本人跑腿。祝医生……他跟别的日本人不一样。”

木箱里装着些旧东西:几枚军功章,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还有一本日记。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邱继伟拿起那本日记,“他当年是祝医生的助手,也是被迫的。”

日记是用日文写的,祝霆勉强能看懂一些。里面记录的,是1940年到1945年的事。

日记里写:祝川夫并非自愿参军,他是被强征入伍的。来到陆军医院后,他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医院,而是实验场。日军用战俘和百姓做活体实验,研究细菌和病毒,祝川夫负责记录数据,每次实验结束,他都彻夜难眠。

1942年,实验场发生过一次暴动,十几个战俘挣脱束缚,杀了两个日本兵,最后被机枪扫射至死。他们的尸体被扔进地下室,日军指挥官下令,用这些人的尸体做“轮回阵”,说是能镇压怨气,实际上是想利用怨气培养某种“武器”。

祝川夫在日记里写道:“指挥官疯了,他相信邪术,让我协助布置阵法。那不是轮回阵,是噬魂阵,用活人内脏做祭品,吸食怨气,最终会酿成大祸。我不能让他得逞。”

后面的内容,是祝川夫的计划。他偷偷学习中医的符咒之术,利用自己军医的身份,篡改了阵法的符号,将噬魂阵改成了真正的轮回阵。他把实验死者的器官按五行摆放,不是为了献祭,而是为了引导怨气,让亡魂得以安息。他还在阵法中心挖了一个池,注入特殊的药剂,用来净化怨气,那就是所谓的“血池”——里面的液体并非血液,而是草药熬制的药液,颜色暗红,看着像血。

1945年日军投降前,祝川夫销毁了大部分实验资料,带着日记和一枚怀表离开了医院。临走前,他对邱继伟的父亲说:“此阵需定期维护,若能量减弱,怨气会再次滋生。若我未能回来,烦请后人照拂。”他留下的那枚怀表,背面刻着他的名字,后来被邱父珍藏,却在几十年前的动乱中遗失了。

“所以,那枚怀表……”祝霆的声音有些沙哑。

“应该是当年祝医生留下的。”邱继伟叹了口气,“他刻的可能不是你的名字,是他自己的名字,只是巧合跟你重名了。或者……”他顿了顿,“他知道自己会有后代,提前刻下的。”

祝霆没心思纠结这个。他更关心的是现在:“那最近的尸体失踪和器官摆放……”

“是我做的。”邱继伟抬起头,眼神坦然,“这几年,医院扩建,动了地下的地基,阵法被破坏了,能量越来越弱。那些不安分的亡魂开始作祟,先是丢东西,后来开始伤人,就像陈佳琪那样。我没办法,只能按祝医生留下的方法,找无人认领的尸体,取出器官按五行摆放,补充阵法的能量。”

祝霆愣住了:“那些器官……是你取的?”

“是。”邱继伟点头,“我年轻时学过解剖,能做得干净。那些黑影,不是怨魂,是被阵法安抚的亡魂,它们在帮我,把尸体拖进太平间。”

陈蕾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那陈佳琪看到的……”

“是她自己的影子。”邱继伟说,“阵法能量减弱,会让人产生幻觉,看到自己最恐惧的东西。她最近家里出事,心里不安,才会被影响。”

真相像拼图一样,一块块拼了起来。所谓的“炼尸阵”,其实是超度亡魂的轮回阵;所谓的“黑影”,是被安抚的鬼魂;而那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血池,是净化怨气的药池。他的爷爷,那个曾经的日军军医,并非战犯,而是在黑暗中试图做些什么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祝霆问,“阵法还能修复吗?”

“很难。”邱继伟摇头,“地基已动,除非重新布阵。但现在……”他看向窗外,“陈佳琪的情况,说明怨气已经开始影响活人了。再不想办法,会出人命的。”

祝霆沉默了。他看着那本日记,看着爷爷写下的“我不能让他得逞”,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也许,我可以试试。”他说。

“你?”邱继伟和陈蕾都很惊讶。

“我是他的孙子,也许我的血,能暂时增强阵法的能量。”祝霆想起中医里的“血缘感应”,也想起爷爷日记里提到的“血脉相连,可通阴阳”。

这个想法很大胆,甚至有些荒谬。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当天深夜,祝霆、邱继伟和陈蕾偷偷来到废弃太平间。血池里的液体已经变得浑浊,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四周的符号失去了光泽,像褪色的涂鸦。

祝霆卷起袖子,拿出一把手术刀,深吸一口气,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涌出来,滴落在血池里。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当他的血滴入池中,那些浑浊的液体开始冒泡,泛起红光。四周的符号也渐渐亮起,发出微弱的金色光芒。空气中的血腥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草药香。

陈佳琪病房里,原本癫狂的她突然安静下来,呼吸变得平稳,慢慢睡着了。

邱继伟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有用……真的有用。”

祝霆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失血让他有些头晕。陈蕾想帮他包扎,却被他拦住:“再等等。”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不是恶意的,而是带着一种解脱的情绪。那些被阵法安抚的亡魂,似乎在向他道谢。

就在这时,血池里的红光突然变得刺眼,池底的符号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漩涡。祝霆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要把他的灵魂吸进去。

“不好!”邱继伟大叫,“血脉之力太强,阵法承受不住了!”

祝霆想收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粘在池边,抽不回来。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穿着白大褂的爷爷,在灯下修改阵法图;满身是血的战俘,在黑暗中哭泣;还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在血池边,留下一枚怀表。

那是爷爷的身影。他看到爷爷站在血池边,手里拿着一枚怀表,正是他捡到的那枚。爷爷看着怀表,低声说:“吾孙,若你看到此表,可知爷爷之心?非吾所愿,唯求心安。”

画面消失,吸力骤然增强。祝霆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陈蕾在旁边守着,眼眶通红。

“你吓死我了!”陈蕾见他醒来,喜极而泣,“你刚才差点掉进去,是邱叔把你拉上来的。”

祝霆动了动手指,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看向窗外,天已经亮了。

“阵法……”

“稳定了。”邱继伟走过来,手里拿着那枚怀表,“能量恢复了,短期内不会再出事。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医院已经决定,彻底填埋地下一层,重新规划。”

祝霆点点头,接过怀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表壳上,反射出温暖的光。他忽然明白,爷爷留下的不只是一个阵法,更是一份救赎。无论他当年身不由己做过什么,他最终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弥补那些过错。

几天后,陈佳琪醒了过来,对之前的事毫无记忆,只是觉得做了个噩梦。医院地下一层开始施工,那个曾经的血池被水泥填满,覆盖在厚厚的钢筋混凝土之下。

祝霆的实习还在继续,只是他看解剖刀的眼神,多了些别的东西。他不再是那个只相信科学的年轻人了。他知道,有些东西,即使解剖刀切不开,也是真实存在的——比如愧疚,比如救赎,比如跨越时空的血脉羁绊。

那枚怀表,他一直带在身上。偶尔夜深人静时,他会打开表盖,听着里面早已停摆的机芯,仿佛能听到爷爷跨越七十多年的叹息。

血池已平,怨气渐散。而那些未曾言说的过往,终将在时光里,找到属于它们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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