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烙印与代价（1/2）

天地祖脉凝聚的混沌光龙，如同一条从沉睡中被彻底激怒的太古神兽，咆哮着撕裂被污染的空间，笔直地撞向核心黑隙的根部。所过之处，苍白秩序与漆黑死寂交织的能量场被强行排开、同化，留下一条短暂却纯净的混沌通路。

圣族、蚀骨殿、观测者三方最后的疯狂反扑也接踵而至。秩序战舰的主炮、蚀骨巨像的搏命冲撞、高阶修士的秘法、以及观测者集中释放的冻结与解析光束，如同毁灭的洪流，从四面八方涌向光龙，更涌向光龙源头那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姜毅。

姜毅站立在崖壁阵法的最前沿，此刻的阵法早已在内外交攻下破碎不堪，全靠他自身与脚下大地那脆弱却坚韧的联系勉强维持着一小片立足之地。他的身体成了一个恐怖的“能量交换器”——疯狂吸纳着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天地祖脉源力与同伴们的残存信念，又将这股混合了自身所有力量与意志的洪流，通过钥匙碎片的共鸣，注入那奔腾的混沌光龙。

这个过程带来的负荷是毁灭性的。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哀鸣、爆裂、又在混沌祖脉的滋养下强行重组。经脉寸断，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神魂如同被置于风暴中的烛火，摇曳欲灭。七窍中流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混合着淡金色光点的、近乎液化的本源精华。

但他不能倒下。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枚冲在最前方的钥之碎片虚影，以及光龙即将触及的黑隙根部。他能“看到”，在那片纯粹的黑暗与吞噬之下，隐藏着一个极其复杂、不断扭曲变幻的法则结构——那就是“奇点”在此界的投影核心！圣族与蚀骨殿的力量正在那里激烈冲突又诡异地融合，而观测者的银辉则如同粘合剂与催化剂，维持着这种危险的平衡，并引导着它向着“献祭”与“通道开启”的方向演化。

混沌光龙的目标，就是将钥匙碎片中蕴含的“封印”、“稳定”、“混沌正统”等法则真意，如同最锋利的刻刀，狠狠烙印进那个法则结构的核心，破坏其既有平衡，干扰其演化进程！

“拦住光龙！不惜代价！”圣族指挥官的声音因能量过载而失真。数艘秩序战舰甚至不顾自身损伤，强行进行短距离空间跳跃，试图挡在光龙前方，以舰体作为最后的壁垒。

蚀骨殿的几尊最强骸骨巨像也发出绝望的咆哮，燃烧起最后的死寂本源，化作了纯粹的“归寂炸弹”，撞向光龙侧翼。

观测者的银辉则编织成一张致密的大网，试图从法则层面“网住”光龙，延缓其速度。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接连响起。秩序战舰在光龙的冲击下如同纸糊般解体、殉爆，化作一团团刺目的苍白火光。骸骨巨像的自爆在光龙表面炸开大片的能量涟漪，死寂的侵蚀让部分混沌光芒变得黯淡。观测者的银网层层断裂，但每断裂一层，都让光龙的前进速度慢上一分。

光龙在迅速变得暗淡、缩水。但它依旧在前进！带着姜毅与整个玄黄界最后的挣扎与希望，带着钥匙碎片那不屈的紫金光芒，一点点、一寸寸地，逼近那旋转的漆黑漩涡！

终于！

在付出了超过一半的躯体被消耗、光芒黯淡到几乎透明的代价后，混沌光龙那由祖脉源力与无数信念凝聚的“龙头”，狠狠撞进了核心黑隙的根部边缘！

没有惊天动地的物理撞击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

以撞击点为中心，黑隙的旋转出现了刹那的凝固！漩涡表面那些流淌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猛地向外凸起、然后向内剧烈坍缩！

与此同时，那枚一直引导着光龙的钥之碎片虚影，如同归巢的燕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没入了那片坍缩的黑暗中心，消失不见。

下一瞬——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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