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蓬莱惊涛（1/2）

离开昆仑墟时，寒渊莲的蓝光仍在雪崖上闪烁。阿木将玄铁剑剑柄上的布囊系得更紧，那三颗石头在颠簸中偶尔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指引着航向。马车一路向东，行了月余，终于抵达东海之滨的蓬莱港。

港口的渔市上，鱼腥气与海盐味混在一起，格外鲜活。赵灵儿蹲在滩涂上，看着退潮后留下的贝壳，突然指着远处的礁石群：“那些石头好奇怪，排得像朵花。”

众人望去，只见离岸三里的海面上，十几块巨大的礁石呈莲花状排列，礁石顶端的灯塔正发出忽明忽暗的红光。渔港的老渔民拄着船桨路过，看到他们的目光，突然啐了口唾沫：“别瞧那‘莲花礁’，邪性得很！上个月有艘商船撞上去，船板碎得像劈柴，捞上来的渔民都说，夜里看见礁石上站着穿红衣的女人，头发像海带似的缠人脚踝。”

苏凝霜展开节点图，蓬莱岛的标记恰好覆盖在莲花礁的位置：“定海神针应该就在礁群海安澜’的莲花咒，一旦被破坏，整个东海都会掀起海啸。”

租用的渔船刚驶出港口，天就变了脸。原本湛蓝的海面翻起墨色的浪涛，狂风卷着暴雨抽打船帆，远处的莲花礁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灯塔的红光像是双窥视的眼睛。

“是人为引动的风暴。”阿木的玄铁剑斜插在船板上，剑身上的冰蓝色剑气与浪涛撞击的飞沫相触，凝成细小的冰珠，“有人不想让我们靠近礁石。”

话音未落，船身突然剧烈摇晃，一根粗壮的铁链从海底甩出，死死缠住船舵。水下传来沉闷的鼓声，十几个戴青铜面具的鲛人钻出水面，他们的鱼尾拍打着浪花，手里的三叉戟泛着寒光，面具上刻着与冰莲宫相似的莲花纹。

“是‘海莲教’的人。”老者的铁拐杖在船板上划出火星，“早年听百草翁说，东海有群鲛人崇拜海神莲，总想着拔下定海神针，让海水淹没陆地。”

鲛人首领挥动三叉戟，铁链突然收紧，渔船的木板发出刺耳的断裂声。苏凝霜的青芒剑出鞘，剑气斩断铁链的瞬间，赵灵儿将硫磺弹掷向水中，蓝色的火焰在浪涛中炸开，惊得鲛人纷纷潜入深海。

“往礁石群冲！”阿木掌舵转向，渔船在浪涛中如离弦之箭，眼看就要撞上礁石，海面上突然升起道水墙，将船稳稳托住，送进莲花礁中央的平静水域。

水域中央的海底，竖着根丈许粗的黑色石柱，柱身上刻满了金色的莲花咒，正是定海神针。可神针的顶端，竟插着柄血色的长矛，矛尖滴落的液体在海水中化作有毒的墨团，神针上的金纹已暗淡了大半。

“他们在污染节点。”苏凝霜的青芒剑指向水下，一群鲛人正围着神针念咒，他们的鱼尾缠满了黑色的海草，草叶上开着细小的血花，“那些海草是‘腐莲’，能吸收神针的灵力。”

阿木的玄铁剑插入水中，剑柄上的石头突然发光，神针的金纹也随之亮起，两股力量相吸，竟在水面凝成道金色的莲花桥。众人踏着莲花桥冲向神针，鲛人首领突然从水中跃出，三叉戟直刺阿木的胸口。

玄铁剑与三叉戟碰撞的刹那，阿木看清了首领面具下的脸——竟是张女子的面容，眼角画着莲花状的刺青，与苏凝霜母亲笔记里的海莲教圣女画像一模一样。

“你是海莲教的圣女？”阿木的剑尖停在她咽喉前，“难道不知道拔下定海神针，你们的家园也会被海啸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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