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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兄弟情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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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头埋在哥哥宽厚的肩膀上,这个在劳改农场被毒打都未曾吭声,面对死刑都面不改色的汉子,此刻哭得像个孩子。压抑了十多年的思念、担惊受怕、委屈、绝望,在这一刻,全部化作了滚烫的泪水,倾泻而出。

孙大来也紧紧地抱着他,抱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弟弟身体的颤抖,感受到那镣铐冰冷的触感,更能感受到那份深入骨髓的痛苦。

“大成……是哥对不起你……是哥回来晚了……”

年近半百的兵团军长,此刻也是泪流满面。他找到了,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根,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可这重逢,却是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一种让他心如刀割的方式。

兄弟二人抱头痛哭,仿佛要将这二十多年积攒的所有情绪,都宣泄干净。

许久,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孙大成松开手,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一丝埋怨:“这些年,你音信全无,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你起码让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我就不会那么担心了!”

孙大来看着弟弟憔悴的面容,满心愧疚,声音沙哑地解释了自己失忆的经过,解释了自己这些年是如何一边带兵打仗,一边却连家乡和亲人的名字都想不起来的痛苦。

听完哥哥的讲述,孙大成心里的那点怨气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心疼。

他拉着哥哥坐下,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他从自己被错划成国民党特务开始说起,讲到在牛棚里如何被批斗,被改造。讲到妻子王玉霞如何被二狗子那个畜生糟蹋,自己又是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手掐死了他。

说到这里,他这个七尺汉子的声音再次哽咽,眼中满是痛苦和悔恨。

孙大来的拳头,在桌子

孙大成抹了一把脸,继续往下说。

他讲到刘翠花,那个傻女人,是如何为了他四处奔走,求爷爷告奶奶,硬生生把他的死刑改成了十年有期徒刑。

他又讲到在采石场,田富贵是如何阴险地设计陷害他,让他背上了组织越狱的罪名,再次被判了死刑。

最后,他把女儿月儿的下落,告诉了哥哥,希望哥哥能去看看那个孩子,那个他最放心不下的牵挂。

他原原本本地,将所有的苦难和不公,都倾倒给了眼前这个唯一的亲人。因为他知道,他的哥哥是个大官,是个能为他主持公道的人。他有救了,他不用死了!

孙大来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国民党特务的帽子,可以摘掉。田富贵陷害他的事情,也可以查清楚。这些,对于他这个级别的军长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当众杀人……

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可以为弟弟洗刷冤屈,却不能包庇他触犯法律。这是他作为一名军人的原则。

等孙大成说完,孙大来沉默了许久,才沉声开口:“大成,这些情况,我都了解了。”

他看着弟弟眼中燃起的希望之火,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放心,特务的帽子,哥给你摘掉!被人诬陷的罪名,哥给你洗清!那个叫田富贵的,我不会放过他!”

“但是……”

他话锋一转。

“你当众杀死二狗子,这是故意杀人。这个罪,是免不了的。哥不能违反纪律和法律,去包庇你。”

孙大成脸上的激动和期盼,缓缓沉淀下来。他看着哥哥严肃而坚定的脸,非但没有失望,反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

他懂。他都懂。

比起被冤枉,被枪毙,能活下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哥,我知道。”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里的光芒重新亮了起来。

“还是维持原判,十年有期徒刑!我已经服刑一年多了,剩下不过八年多!我会好好改造的!”

只要能活着,八年多又算得了什么?

他可以活着出去,可以去见女儿,可以去……见刘翠花。

看到弟弟眼中重新燃起的生机,孙大来心里的一块巨石也落了地。他重重地拍了拍孙大成的肩膀:“好!你放心改造!哥在外面等你!月儿那边,我会去安排好,你不用担心!”

孙大来离开了看守所,所长和一众看守恭敬地将他送到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坐上吉普车,孙大来没有片刻耽搁,立刻让罗志宏联系军区,通过保密电话,找到了他认识的一位在京城司法系统工作的老战友,将孙大成的所有情况详细说明,并委托他派一名最顶尖的律师,立刻前来皖南县处理此事。

安排好这一切,孙大来才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但他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显示出他内心的极不平静。

“去杨柳公社。”

他对着司机下令。

他要去那个叫刘翠花的女人家里看一看,感谢她对弟弟的付出。然后,他要回柳树湾村,那个他离开了十多年,却始终存在于血脉深处的故乡。

然而,当吉普车开到杨柳公社时,他们却扑了个空。

刘翠花根本不在公社。

自从孙大成被判死刑的消息传来,她就像疯了一样,班也不上了,家也不回了。什么开除,什么免职,她通通不在乎了。那个男人的命都要没了,她还要那些虚名做什么?

此刻的她,正住在皖南县城,王尔学的家里。

一间不大的书房里,烟雾缭绕。刘翠花,王尔学,还有黄四郎帮忙请来的老律师,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桌上堆满了各种法律条文和案例资料。

刘翠花的眼睛布满血丝,人也清瘦了一圈。她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像一头困兽,拼命地在那些枯燥的文字里,寻找着哪怕一丝一毫能救孙大成的可能性。

“没用的……”

老律师放下手里的资料,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证据确凿,又有之前的案底,翻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们只能尽量拖延,看有没有转机。”

“转机?能有什么转机?”

刘翠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她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烦躁地来回踱步。

心口那股被攥紧的疼痛感,又一次袭来,让她几乎窒息。

就在她感到铺天盖地的绝望,即将要将自己吞噬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敲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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