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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楼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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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一条长满了茅草的路上,路上乱石堆积,路的一边是高高的树木,树木似乎没有什么树枝,却像电线杆一般的直立着。上面又没有牵着电线,我很奇怪树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路的另一侧,像是架有铁轨,这是一条铁路吗?我很在意的看着旁边的铁轨,铁轨亮亮的似乎反射着太阳光。我抬头看看,天空阴云密布,不明白这太阳光是从何而来。脚下有些震动,我惊觉的看前又看后,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朝我奔来。有人似乎在远处朝我喊,我听不见他在喊些什么?一个黑黑的影子朝我当头压了下来,我想拔脚逃离,脚却被铁轨卡住了。我低头查看,脚不是被卡住了,而是被压在了铁轨底下,我被吓得浑身冒汗……

我中学的同学,那个头发微曲的女孩儿,后来听说上了卫校。小镇上曾经的那个疯传,说她在下乡做知青时,与西街底那家养了一只大公猪,专门为农村的母猪配种的第三个儿子谈恋爱的谣言,随着她离开小镇,去上学而烟消云散。我不知道,她卫校毕业后,居然被分配在我新去的那个小镇的地区医院里做助产士。

那天在大街上无意中碰到,她一愣,我也一愣。所里的同事告诉我,她的男朋友是小镇卫生院的医生。虽然各在小镇的医院,却是两家不同的医院。男女都是医生,也算是志同道合了。我由衷的为她祝福,虽然,在读中学时,我对她曾经有过一种朦胧的情愫,但是这份情愫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烟消云散。

其实这个小镇与我还是有些渊源的。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母亲的养父曾经带我来过这个小镇,我依稀记得似乎是进了一个木结构的楼房。母亲的养父辈分很高。弄的还年幼的我,辈分也挺高。已经是人高马大的青年,在年幼的我面前,也得尊我一声“叔叔”。

调到了这个小镇后,我曾有意去寻找年幼时的印象。但是,这个小镇只有东面的那座桥的北堍东侧临河,才有我印象中的木结构楼房。幼年时印象中的高大楼房,在已经是青年的我眼中,显得有些低矮。我眼前的这幢楼房,便是我幼年时,印象高大的那幢楼房?。我终究没有敢踏进去询问。

当年的老人不见得都还健在,当年的青年呢?肯定也已经是人到中年了,他们肯定不会再记得起幼年时的我了,要将这份渊源从头再回溯一遍,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桩颇为艰难的事。幼年时的印象已经模糊,何况母亲的养父这一支的人,原本也与我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我冒冒失失的闯进去称大,岂不是会弄得大家都十分的尴尬。而且,养外祖父已逝去多年。是一层遥远的亲戚关系,随着他的离世,自然而然也已疏离。我记得在母亲的养父的葬礼上,也没有见过这户人家派人现身。丧事不登门,这门亲戚也就不再是亲戚了,这是故乡这一带的风俗。

我调到了这个所,在小城工作的女友,自然也感到高兴。倒不是因为我离开了家庭,离开了父母。而是这个小镇毕竟通了公路,去小城,和小城过来,实在比去故乡小镇方便了许多。女友从小城来,看到我在政府的大院里面办公,也觉得心中宽慰。尤其是站在我宿舍前的走廊上,能举目远眺;自然比在故乡小镇的那间宿舍走廊上朝前看,总被前面的那幢楼房挡住了视线的感觉好了太多。

而且,调到了这个小镇,也许正是调往小城的预兆呢!这可是谁也说不准的!我知道,女友是热切的盼望着这一天能早一些来的。同住一间宿舍的同事,看到我女友来了,很自然地回家去住了。这是我跟舍友之间不成文的约定,他的老家便在小镇,吃完了晚饭,不再来住就是了。

我老家不在这小镇,像他这样的回避我做不到。但我已与隔壁那间的同事说好,如果哪天,我同室的那位女朋友上门了,我去隔壁与他们挤铺。好在我的那位室友年纪尚轻。一直没有见到他有女友现身。

那天,女友正坐在我的办公室里,隔壁办公室有人喊我,说有人在大院的门口等我呢!我探头一看,原来是我的那位中学同学站在大门口呢!我急忙跑了过去,问她什么事?她却脸红红地看着我,说没有事,只是路过这儿,顺便来看看你!哦?我有些蹊跷,正想开口请她进办公室坐坐。她却朝我的办公室瞟了一眼,见我的女友已站在办公室前的走廊上朝大门这边张望。她慌里慌张地说:

“哦!我忘了一件事了,隔天再来看你吧!”

转身匆匆地走了。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女友看到了这一幕,我同学的匆匆离去,在我女友眼中,肯定是认为看到了有她在才匆匆地走的。她心中生了疑。但我回办公室后,她却什么也没有问,只当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我很坦白地跟女友说:

“是我的中学同学,一忽儿说,来看看我;一忽儿又说忘了一件事,急匆匆地走了,弄得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女友便插嘴道:“大概是看到我站在你的办公室门前吧!”

这话说得我心中直发愣,这是哪儿跟哪儿呢?我的那位女同学终于没有正式来看我,我也没有真当成一回事那么地总等待。也许,她后来确实来过,但我已离开了小镇,被借去了局里工作。

局在小城的火车站设立了缉私检查站,从各基层所借调了几个检查人员,我不知道局里是怎么选上我的?这些借用人员的确定,所里并没有参与推荐!便是所里参与了推荐,恐怕也不见得会推荐我。这我是很清楚的!是因为在原先的那个所的那个所谓的投机倒把案件,给局里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吗?还是在后来的那个所,我曾配合县纪委办过案?

说起配合县纪委办案,我一直到纪委的人调查结束了,离开了小镇,才渐渐发现了其中的端倪。纪委来调查区工委的一个干部。说是接到了举报。我那时感到奇怪的是,纪委来调查,为什么会选我去配合?纪委的调查是认真的,也很仔细,似乎不肯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这与我的调查方法很相似。虽然配合调查时,提问的人不是我,我只坐在一旁负责记录。但我记录速度的快捷,还是给纪委的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也从他们的调查方法中获得了许多的启示。

在参与调查的那个阶段,我明显的感觉到那位区工委干部的家属看我的目光有很大的不同。我隐隐的感觉到这个不同的含义,这让我有些困惑。我并不知道是谁举报的!就算是知道是谁举报的,我也不可能说给旁人听哦。一直到纪委人离开前夕,我才知道是所长在举报!这举报的材料居然还是他的小儿子帮助写的!看来所长的这个小儿子还是能写些东西的,这应该取决于他的心思放在哪儿哦。

在我配合纪委调查的时候,我发现所长看那个干部的家属时的目光也带有很深的含义。有一些忿恨,有一些幸灾乐祸!我不知道所长与那个区工委干部是何时起的矛盾?是因为何事起的矛盾?但是虽在同一个大院办公,区工委的那个干部家属又住在这个机关大院,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工作上的往来哦!也不曾见过他们为什么事情红过脸。有必要弄得像仇人一般么?

这个区工委干部后来受到了党纪处分。不过,党纪处分对他的影响似乎并不大,他依然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也许是,他在官场呆的时间长了,早就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了,我哪里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毫端来?

被借调的人员,都被集中安排在了小城的政府招待所住宿。有几位老同志带着我们这几个年轻人。缉私检查站的任务,是每天从下车的旅客中找出形迹可疑的人,然后带他(她)们去房间搜身!那个年代经济已经很活跃,走私的物品已渐渐多了起来。海关的机构还是没有健全,打击走私的任务,有一部分便落到了我们这个部门的肩膀上。

定应当检查的列车班次,将从沿海海域城市过来的列车,进站的时间列表上确定检查的范围。这些走私的物品,一般都通过海上进来,又通过铁路和公路流入内地。当然我们检查的,都是那些能随身携带的小件走私品,譬如像手表,金银饰品,最小的电器等等。我那时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光在火车站设立检查站?而不在汽车站同样也设立检查站?哦!是因为火车站的人流量大吗?其实长途汽车站的人流量也不小。而且,坐长途汽车站去内地,似乎比坐火车更便捷哦!\/\/

从沿海城市开来的火车,每天也就那么几列。而在小城下车的旅客似乎也不是很多。但是列车进站的时间却不分是白天和黑夜。虽是固定的却常常会晚点,检查站的人员只能分成两班倒。夜班和白班轮流。上白班比较能从下车客的眼神中发现端倪。在他们的眼中,我们这些披着大衣,呆立在人流两侧的人才显得形迹可疑。携带着走私物品的旅客会下意识地往人流中间挤,他们是想避开我们的视线,但结果,却常常将我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往人流中间挤的旅客,常常会被我们将他(她)们从人流中叫出来,接受检查。常常是八九不离十。而且一将他(她)们从人流中喊出来,他(她)们的第二个下意识的动作,是赶紧缩一下自己的身子,仿佛缩一下身子就能避开我们的视线似的;接下来,要么畏畏缩缩的,走到我们跟前,乖乖的跟我们去接受检查;要么是拔腿转身就逃!还在站台上呢!四周都布满了我们的人。这能逃得到哪里去?而且车站的派出所就在右边。这一转身,岂不是更显露了他(她)们的行径?被喊出人流的旅客第三个下意识动作是,目光立即散乱而躲闪,不敢与我们对视。这几乎不用检查,我们便可以立即判定,他(她)都身上必定带有“货”!

上夜班,要从旅客身上找寻这些蛛丝马迹似乎难度更大一些。冬天的寒夜里,站台上似乎分外的冷。凛冽的北风从站台的西侧刮过来,无所顾忌的从站台上呼啸而过。到火车进站的时间了,我们走去站台。虽然,远远传来到隆隆声,能刺激我们的神经,让我们几乎被寒冷冻僵了的神经在顷刻间兴奋起来。但是,被火车裹挟而来的那一股巨大的寒流,依旧让我们瑟瑟发抖。

那些夹带着私货的旅客的心情,想必也与我们差不多!火车这一路过来,有节律的隆隆声,必定更加重了他(她)们心中的忐忑,走下列车的那一刻,将面临的是什么,对于他(她)们来说是未知的。这未知让他(她)们惊慌。而这惊慌,最直观的反应,便是他们的步履是凌乱的。这大异于一般的旅客。而这一份不同寻常的凌乱,恰恰成为我们发现目标的有效手段。

夜间的站台上灯光昏黄,我们不太容易发现携私者躲闪的眼神,夜色又常常掩去了他们挤往人流中间的身影。但是走近验票台时那份凌乱的步履却毫无掩饰的显示了他(她)们内心的慌张。

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携带这些走私物品,何以会费了这么大的心机?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当机关用尽,仍然被查获时,他(她)们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这走私物品的藏法也真是千奇百怪哦!有用塑料胶带绑在腰间的;也有用塑料胶带一层一层平铺着裹在大腿小腿上的;有将物品藏在厚厚的棉衣隔层里的;也有将物品固定在身上用紧身衣包紧的;鞋底帽子都成了物品的藏身之处。有些妇女更加夸张,将走私物品藏在了乳房中间,甚至用下垂的乳房掩盖着,再用大大的胸罩罩住,吊在双肩上。

个别妇女,甚至将小件的走私品塞进塑料袋中,将细细长长的塑料袋,塞进了下体。利用女性的身体优势,也算是到了极致了!但是如此干瘪的一个中年妇女能有如此丰满,高耸的胸脯吗?就算是频繁的性.事,让女人的双腿成了罗圈。走路的步履总不见得会如此的木滞和呆板吧?好在检查人员中有女性,对女性的检查,当然得由女性去实施了。当这些伪装被揭穿时,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我知道,走私能给人带来丰厚的利益,但是这丰厚的利益大到足以让人丢掉自尊,忘却耻辱吗?在检查站工作的这段时间里,当罚款单一张接一张的出具,走私者一脸漠然的接过单据时,我总不自觉地思考这个问题。

检查站设在火车站的站台上,是无形的,也是有形的。我一直感到奇怪的是,我的那个拜兄弟,不是在车站做调车员吗?何以从来不曾见他的身影?他感觉他的这份工作太粗卑了不好意思在我面前现身?还是他不想让我知道,他实际的工作状况,以维护他的自尊?我虽然感到奇怪,却没有去认真的探究。

再说这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去探究的,因为在我的心目中,每个人所从事的工作,只是社会的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工作舒适一些工作辛苦一些,给人的感觉是直接的,在人格上却没有差别。并没有必要为此耿耿。我仍然常常去他家串门,但我从不谈及我工作上的事,也不问及他工作上的事!另一位兄弟仍在部队,我也常常去探望他的父母,我希望我的探望能带给他父母宽慰。

对我能被借到检查站,最后感到欣慰的,莫过于我的女朋友了。这能从她一听我说,我已被借到小城的检查站工作时,瞬间在眼眶里漫起水雾中看得出来。她虽然讷于言辞,但毕竟我们一起相处多年。她的神态,哪怕是再细小的变化,我也能辨出分毫来。在休息的日子,我们会在一起,享受着我们的甜蜜。这一份甜蜜,经过这些年的发酵,已经足以让我们沉醉了。

在检查站的时间不长,我便被借去了局里工作。后来天气渐渐地热了,检查站也撤了,借来的人也陆续回去了各自的基层所,我仍留在局里。局里并没有让我回所里去,让我纳闷的是如果是因为我的办案能力,较其他人强一些而将我留在局里的话,似乎将我安排在市场股更适合一些哦!何以将我安排在企业登记股呢?难道是因为我的字写得恭正?

那时还没有电脑打印这一类的技术,所有的营业执照,不管是全民、集体的还是个私经济的,都得依靠人工一笔一画的填字。字写得恭正与否,确实,很直接地影响到整个局的面子呢!但是局里已经有了一位字写得挺恭正的工作人员了,一手像仿宋体,但又不是仿宋体的字,往墙上一挂,似乎并不至于辱没整个局的形象哦。

企业登记股只有一个股长,一名股员。局财务室的那个会计同坐在企业登记股。因为企业登记是要收费的,会计同坐一室正好可以收费,也算是安排恰当了。我一个人坐在外间帮助做一些下手活,很清闲。但是这一份清闲,让我不安分的思维又开始信马由缰了!思绪信马由缰的好处是,我可以遨游在我自己的天地里,而不受外界的干涉!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在我看来,三个男人这一台戏,恐怕比三个女人的那一台戏唱得更精彩呢!

坐在里间的那三个男人如果都在场的话,他们毕竟会兴高采烈的议论着单位外的人或事,个个都摆出一副未卜先知的神态。那位股长讲到高兴时会很响的清一下嗓子,发出一种很奇怪的箫声。那位会计的年龄与股长相仿佛,细小的眼睛会兴奋得闪光,满脸的皱纹也会因为兴奋而缩拢。那位正当年的办事员,却总是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满脸瞧不起人的神情。我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谦逊的人,只是他不清楚自己的脸部表情,常常会给人留下这么让人难堪的印象。但只要离开一个人,剩下的两个,便会将议论的矛头指向离开的那个人身上。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可供人议论的话题。我所能做的便是,坐在外间竖起耳朵听着,绝不插嘴,更不说三道四。

那位股长,似乎对我甚是看重。据说,他还是当年招我们入伍的几个负责人之一。他言辞中偶然流露的那一份心意让我感激。当我知道他家确切地址时,少不了去拜访他。他有一双儿女年纪与我相仿。去了几次后,他竟让他的女儿来接待我,这令我顿生惊觉。我觉得我再去串门的话,是不适合的!我已经有了女友,如果他开口的话我当然可以婉拒。但就算是婉拒也难免会带给他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知难而退。让他知难而退的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我不再登他家的门!

我将剩余的时间泡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自从离开了故乡小镇之后,我的中文专业自考也无疾而终。繁忙的工作和频繁的调换工作岗位,让我有一段时间,实在无暇他顾。现在总算有了一些空余时间,我当然得好好利用,好好的读一些书,好好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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