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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前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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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坐在一架被荡得好好的秋千上。高高的,高高的,心像是要被荡出胸腔来了。又忽悠悠地朝大地的怀抱荡去。我像是要被荡出了秋千架。我只得使劲抓住两边的绳索。绳索很粗,双手抓住满满的。我真切地能感觉到双掌很粗糙,像是抓在铁砂纸上。我不敢放松我的双手,秋千依旧悠悠地荡着。底下有许多人在仰着头看我。他们都傻傻的张大了嘴巴,一副很滑稽的样子。有人似乎在喊,让我停下来。我哪里停得下来哦!秋千荡得越来越高,我几乎已经能正面对着底下的底面了。我感觉地面有一股很大的引力,似乎要将我吸下去。我不敢再睁开眼睛。我觉得自己像是已经面临着崩溃,全部的血液都已经涌上了头颅。我的双眼发烫,脸上已经木木的了……

市场的发展,很快赢得了各方关注。就像是我让人联系落实了跨国道的龙门架广告一样。“全国最大的羊毛衫市场”。过往的车辆已将市场的声名远播。省里的领导来了,皇城的相关部委领导人来了。乡镇经济总量的激增,也为撤乡建镇创造了条件。我去这个乡镇工作的第四年,这里终于成了全区经济发展最快的镇。全年数十亿的市场销售总量,让这个乡镇的各项经济指标名列全区第一。为了加快集镇建设的步伐,乡镇政府机关大院移地改建时机已经成熟。我将机关大院的选址,作为推动集镇发展的重要一环。新路拓展出来之后,虽然引入了金融企业,实施了第一块土地拍卖,但集镇建设的步伐依旧缓慢。与新建制镇名也不相符。

在班子会议上,对我提出的移地改建新政府大院议题,倒是没有异议。但是在选址上,却议论纷纷。有人认为应该东迁;有人认为应该西移;有人提出干脆搬往国道南侧;有人甚至说朝北越过集镇北的那条小河比较合适。在我的内心,是想将机关大院的搬迁作为推动集镇发展的重要环节的。在确定选址之前,我已沿新拓展的道路走了一圈。我觉得新址的选择如果与原来的集镇相距太远,形不成遥相呼应的格局,也聚合不了人气。但是,如果相距太近,之间没有可供发展的土地,我的刺激新城镇发展的目的又很难达到。

谁都清楚,机关大院的周围是最容易形成商业圈的。我希望原集镇的东侧,市场的北侧这一大片土地先开发利用起来。在原集镇的西侧应该考虑发展工业区。国道毕竟是制约集镇朝南发展的因素。在那时的条件下,将政府机关大院放在国道南侧,有孤悬一隅之弊。难以与原集镇呼应相连。新设想的城镇,在总体上将给人以凌乱的感觉。至于集镇的河北,路桥尚不通。政府机关搬去之前先得筑路建桥,当时的投资太大了些。建机关大院,本不能指望投入和产出成正比。它的产出只能在临近区块的开发和沿路土地的使用上。要将手中的资金用在刀刃上,才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功效。

最后的选址,我确定在原集镇的东侧,那条新筑十字型道路的东北象眼。那里地势低洼。对外推出土地出让有难度。建政府大院却是得天独厚。既可以拉动这一带土地的迅速启动,又能将机关大院设计成万流归宗的藏风纳气之地。

那时,受南风影响,观地势,看风水已开始渐行其道。我本习文,平时一些杂书都有涉猎。在心中难免有“小九九”。但是,这种“小九九”碍于我当时的身份,似乎也不足以与外人道。我只能在心中盘算,努力按我的设想实施。我设想,按照新选址的地形,临路的那块平地,建一幢三层楼的办公大楼。政府大院的大门正朝着新筑路。政府的气势先突立出来。后面的那一方低洼,干脆挖一方池塘,用挖出来的土填高东侧的那一小块低洼。在填高的地上修建一幢小楼,两层,作为党政班子人员的办公室和会议室。池塘的北侧,建机关的食堂和值班室,也是两层。两幢小楼之间跨越池塘的一角用小桥相连。机关大院有围墙,食堂周围栽垂柳。小桥两侧栽迎春花。两层办公室楼的南侧,修建一花圃。使政府大院,既不失庄严,又有楼台水榭,小径通幽之美。

在班子会议上,我讲了机关大院的总体布局要求。但我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布局,更没有提及这样设计的原委和风水学上的藏风纳气一说。在班子会上,我已树立了一言九鼎的权威。不便说的话,我绝对不说。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免得日后被传得蜚短流长。

确定了移地改建,确定了新址之后,我在会议上明确新建政府大院工作,由镇人武部长负责。我便不再插手此事。我相信,他能按照我的要求不折不扣地去执行。工程开始发包了。也不知是谁透露了我的新搬住址,建筑商摸到了我家。工程不是我负责,我自然不可能对他有任何的承诺。我只让他去找镇里的人武部长去联系投标。他看看三句话不得要领,只得悻悻地离去。在离去时,故意留下了一条火腿。这是本省产的着名火腿。火腿的外包装上注得明明白白。我慌忙拎着火腿追出门外,让他务必拿回去。他坚持要留下,我跟他说:

“你一定要留下,可以。明天一早,我必定拿去镇机关的食堂。但是,我也必定立即通知负责这项工程发包的负责人,不接受你们的投标。你将不可能参与这个工程的承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他见我的口气没有丝毫的通融余地,只得拎着火腿走了。后来,工程哪家单位承建了?我不过问,承建单位的负责人是张三还是李四?面长面短我也不清楚。我之所以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是因为我不想去招惹这一份麻烦。我毕竟是从区纪委出来的。那个时候,“房子建起来了,领导倒下去了”的例子太多了,这“瓜田李下”之嫌,是我要努力回避的。但是,另一种的“瓜田李下”之嫌,我却猝不及防的撞上了。而且,差一点酿成了大祸。

跟她的男朋友说了那些狠话后,男朋友很快与她结了婚。

我是事后才闻知他们已结婚的消息的。我很无奈,也很失落,更多的是迷茫和矛盾。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一听到她已结婚,会产生这种五味杂陈的情绪?我的心变得空落落的了!这时,那位随工作组来参加农村社会主义教育的女孩,撞入了我的眼帘。

女孩长得高高大大的,与我瘦弱的外表,形成了反差,也许正是因为这一份的反差,完成了彼此的吸引。那时,乡镇经济的外向度越来越大。我以“外向型的经济,需要乡镇干部学会外向型的礼节”为由,要求乡镇干部在短时间内,学会跳交谊舞。所谓“三杯四杯不醉,三步四步全会”。原来对女人的标准是“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现在的标准是“下得了厨房,上得了舞场。”我的话很自然的成了干部们的佳馔。面对着这个躁动了的社会,谁没有一颗躁动的心哦。

我不会跳舞,我让那个女孩教我。只是她的身材高大,她倒成了跳男舞步的,我反倒被教成跳女舞步的了。我让人把三楼的那间大会议室整理出半间来,暂时用做了她教我的专用舞场。两次教下来,我已掌握了跳舞的基本技巧。在学跳舞的过程中,我知道她是本地人,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本市的一所中等院校工作。

工作组的“社会主义教育”活动结束后,她已回校工作。之后,我与她常有交往。她在学校有宿舍,不常回父母家。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顺理成章;没有一丝的勉强,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她有一双美丽而聪慧的眼睛,一眨眼,一微笑,仿佛能立刻读懂旁人的心思。有一次我去看她,没有骑自行车,是打的去的。临走时,她才说,她得回父母家,早就说好了的,怕父母在家等急了。出了校门后,我想去打的。她却说,她骑车带我。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让我猛然回忆起了妻子曾骑车带我的情形。我的内心泛起了一阵自责。路边的商铺里传来一首熟悉的旋律,我跟她说,我很喜欢听这首歌。她应声笑道:“我会唱这首歌。”耳边传来的旋律已渐渐远去。她紧接着轻声唱道:

“所有的故事只有一首主题歌,所有的爱情只能有一个结果,我深深知道,那绝对不是我。既然曾经爱过,又何必真真拥有你……”

她的轻声吟唱戛然而止。显然,她已明白了我说我喜欢这首歌的用意。她突然沉默了起来。我也不敢再说话。任夜风拂过我的面颊。我已知她的男朋友在省城,总有一天,她会去省城。在省城安家,总比在小城安家好吧!

没过多久,她来电话告诉我,说她将调去省城了。我说,我让驾驶员送你去吧!我让驾驶员先去她那儿一趟,看看有什么需要整理的。驾驶员她原本熟悉,在下来“社会主义教育”期间,常常搭我的车回小城的嘛。我不敢再面对她。我知道,我的内心是懦弱的,目光相对会在瞬间将我击垮。驾驶员回来后,带来了她的一封信。这封信没有封口,显然,她并不想在驾驶员面前回避她跟我的关系。信,驾驶员肯定看过。他递给我后,脸色暧昧。信的内容是,只要我说一句让她留下,她就不去省城了。我很清楚,这是要我许下承诺!我能许下这样的承诺吗?我能离开妻子而投怀送抱吗?许下了承诺而不能兑现,岂不是深深地伤害了她!

我反复思考后,写了一封短诗,折叠了交接了驾驶员,让他送她去省城时交给她。信的内容自然是希望她飞向更高更新的天地。让自己的人生闪耀出更多的精彩。驾驶员回来后,我婉转地问,她看了我的信后有什么反应?他说,去省城的一路上,她一直翻来覆去地读着信,然后是一言不发的愣坐着。驾驶员脸上的疑惑明白无疑的告诉了我,这首短诗他曾偷偷地看过。他只是不能读懂诗的意思罢了。

后来,我回了区机关,在一次去省城开会的空档,我约见了她。她陪我游览了省城的湖光山色。这一路上,我再一次领略了她的缠绵。在我调文化体育部门工作的第一个新年,她带了她儿子来看我。我正匆匆的去下属的单位拜年。急急忙忙地聊了几句后,我便匆匆离去。但是,车子驶离之后。我又后悔了起来:我应该好好的陪陪她和她的儿子哦,人家可是大清早便特意来看我的哦!我不禁有所自责。我这人实在是太不解人意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去省城党校学习,这是我进入仕途后,第二次省委党校培训了。虽然,这一次的培训与上次的培训,无论是对象和内容都不相同,但给我的感觉却毫无二改!看来,这几年社会在变,经济在变,党内的一切还是一成不变哦!我打电话告诉了她,她带了儿子匆匆的来。几年不见,她倒是没什么变化,她的儿子却忽地长大了哦!晚上,我请她们母子吃饭。席间,我问一句,她答一句,让我感觉,几年不见,毕竟还是有一些疏离了。餐后,结了帐,我想帮她抱儿子。她儿子却拒绝了我,扁着嘴想哭。边上的服务员小姑娘见了,笑着说:

“咦!怎么不让你爸爸抱呢?”

她在一旁顿时红了脸,局促地轻声地嘀咕道:“他不是他爸爸!”

匆忙抱起了儿子。弄得服务员一头的雾气,瞠目结舌的看着我们。

差一点酿成大祸的“瓜田李下”之嫌是,她结婚后又打了电话来。那天晚上,我正在家中陪着妻子看电视。她来电话说,她生病了。让我去看看她!我问她,她丈夫怎么不送她去医院看一看?她说:“小某出差了!”妻子问我,是谁来的电话?显然,她已听出电话中传来的是女声。我直言相告,是某某,她生病了,丈夫又出差了,不在家!

搁下电话后,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决心去探望她,毕竟她生病了,丈夫又不在身边。有必要的话,我还得送她去医院。我跟妻子说了之后,妻子倒是挺理解,只是说了一句:“快点回来!”便不再言语。我穿上外衣,掏出内插袋的皮夹看了看,万一去医院,钱包中没钱可不行。她的新房距我家不远,骑车只三,两分钟便到。停好车,我匆匆上楼,轻叩她家的门。我听见屋里传出拖鞋快步走动的悉索声。门开了,她轻轻地说了一句:“把门关上。”便朝房内跑去。我见她快步走的样子,并不像是一个有病在身的人哦!我疑惑地关上门。走进了她的房间,她让我将房间门也关上。我只当没听见。

我见她已拥被坐在床上,身上披着一件棉衣。便走去床前,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并没有发烧的感觉。她让我坐在床沿上。我见床前有一只方凳,便坐在了凳子上。我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呀?像是没有发高烧嘛!要不要去医院呀?她撅着嘴说:

“没有病,就不能叫你来呀!如果我不说生病了的话,你会赶来看我吗!”说罢,又轻声笑了起来,一副小计谋得逞之后的得意。

我很无奈,只得朝她苦笑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狼来了的故事可不要去学哦!”

她的脸色开始红了起来,这是我太熟悉的绯色。她拍着床沿,我怎么还敢坐过去?她探过身子来,抓住我的手。让我的手伸进被子里去。我跟她说:

“你这样真的要感冒了!快放手!小心着凉了!”

就是不肯挪动我的身体。她似乎很生气,刚想掀被跳下床来,大门传来的钥匙扭动的声音。她的丈夫回来了!她愣住了。很尴尬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我也很尴尬。急忙站起了身子跟她丈夫说:

“某某来电话,说她病了。又说你出差了。我过来看看,是否需要送医院?你回来了。我也该走了!你看一看她是不是需要去一趟医院吧!”

说罢,我就快步朝她丈夫走去。直觉告诉我,此地已不可久留!我得赶紧离开。她显然没有防备,我说走便走。一愣神的时间,我已走到房间门口。她飞快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来不及穿上拖鞋,跑到我身后拦腰抱住了我!我一下子愣住了。她的丈夫却勃然大怒:

“人家要走了!你还抱着人家干什么!”

一步窜到我的跟前,拉开了她紧抱着我的双手,随手把她一摔,将她摔倒在地上。我想制止她丈夫的粗鲁,却已来不及!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正低着头,扭着腰,坐在地上。我想伸手去拉她起来,却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得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她丈夫一眼。扭开门锁,快步离开。下了楼之后,我总归有些放心不下。又蹑手蹑脚地上了楼,贴近她家的门,听了听里面的声音。确定并没有什么打闹声,才放心的离开。

我没有骑车。我只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刚才的这一幕来得太突然,让我来不及回神。我得仔细的想一想,怎么会这样?她不是说,她丈夫出差去了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难道是她丈夫在试探她?看看她婚后守不守妇道?如果她丈夫并没有出差,那么,刚才我上楼时,她丈夫必定是守在楼下看着我上楼的。我上楼时,倒确实没有很在意楼底下哪儿还藏着一个人!不然,怎么会算准了时间差不多时,开门进来?这可真的闹了一个大笑话了!我和她可是同属于纪律检查性质的部门的。只是我已离开,她却仍在其中!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吗!

会不会是她和丈夫唱了一出双簧?肯定不会!唱这样的双簧有什么目的呢?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难道,她会感觉自己很光彩?证明给丈夫看,她的魅力能颠倒众生?再优秀的男人,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从她刚才不顾一切地从身后抱住我,不让我离开的情形看,她确实很在乎我!有这么一份感情在,她怎么可能与丈夫合谋来害我呢?一股酸味猛地从我的心的泛起。我真的有些怀疑,我当初坚守婚姻,是不是错了?但是,如果我不下决心离开她的话,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形呢?我不敢往下想了!我感觉我对妻女的负罪感越来越重了!

回到家妻子仍在看电视,显然,她是在等我。我一进房间,妻子就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说,她像是没什么病哦,没有发烧,我还呆在那儿干什么!我觉得还是不要将刚才令我尴尬的那一幕说给妻子听。让人徒添烦恼。

第二天一早,我从菜市场出来,正碰到她的丈夫,他朝我看看,我也朝他看看。大家都面无表情。在两人交汇时,他突然朝我这边的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知道,他这是在表达他的气愤!他想宣泄,就让他宣泄吧!任何一个男人碰到这样的事,都会很恼怒的!我很理解!

尽管上一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我并没有一丝的过错。该说的,我已在上一天晚上见到他的第一时间里,说的清清楚楚了!信不信,理解不理解,都与我无关!他还要为这件事自寻烦恼,也与我无关!但是,我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她,一是想知道,她依然安好!二是向她转达我对她的丈夫无礼的愤怒!她在电话里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昨晚曾经历的那一份紧张和心跳。这多少让我放下了不少心,她在电话里,轻声一笑,说:“这人怎么这样啊!”便没有了下文。我的心中却已是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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