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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莫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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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站在一间很大的办公室里。办公室的右侧是窗户。左侧是办公的桌椅,有一个木制的文件柜被推了过来。我似乎知道文件柜的敞开式架子上摆的是蒙冤者的案卷。文件柜被推过来时,那些卷宗正在不停地自动跳动着,像是那只求签的筒。我很诧异地看着这些卷宗。但我并没有想去抽出来看的意思。我似乎感觉我又回到了纪委。我将那个堆放着卷宗的橱柜朝隔壁的那间组织部的办公室推去。在推过一个门厅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侏儒一般的男人被人推倒在地板上。我感觉很为难,到底是去扶那个侏儒男人还是继续推我的橱柜?组织部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她朝我看了看。脸上没有表情。那个侏儒却跟我说,他要小便!我只得抱他起来,走到女孩办公桌前的那个橱柜跟前。那儿有一只痰盂。我抱着侏儒在那儿把尿。尿尿声“滋、滋”地很响,我内心在纳闷,这个侏儒的下肢难道发育很正常吗?我低头想着,却只能看到他的两条腿,像布娃娃的腿似地垂在那儿。但是,女孩却看到了,她红了脸。朝我瞪了一眼!侏儒似乎很快活,两条腿很得意地直摇晃……

离开机关已经十多年了。离开曾经工作过的纪委机关,更是已经二十多年了。怎么在纪委时的印象又重返我的梦中呢?这个梦做得好蹊跷。我浏览过弗洛依德的《梦的解析》,也阅读过中国的《周公解梦》之类的闲书。但是,这个梦,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看见驻监狱检察官拿了我的信走了。我觉得地市一级的检察长迟早会来见我。我只需耐心等待便是。我还特意准备了一张小纸条,将纸条插在我的胸卡中。我得准备好,有哪几个问题在检察院来人时,我应该首先要明确的,或者是要让他们给予我承诺的。

妻子来接见,谈起女儿的婚姻和在上海物色婚房的困难。经过了这么一场官司,家中的财产基本上已经荡尽,当然已经没有了钱去购买新房。我原指望,三部曲写成后,女儿能尽快想办法出版,让精神财富早日转变成物质财富!但是看来,女儿她们还远没有这样的能力!妻子我是不指望了。她能做好传声筒已经很不错了。难道我还能指望妻子去操办这些书籍的出版事宜?

我曾跟女儿说,我写的是文学作品,是长篇小说,但是,你要把它当成一件新问世的商品,任何一件新产品问世,都必须以炒作为基础。只有通过炒作;才能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件新上市的产品,也才能让更多的人接受这件新产品!精神食粮果然不同其他的商品。但它同样具有商品的一切属性!为什么不像商品一样地去炒作呢?

再说,文学作品,历来在评论领域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的。只要大方向正确。“仁”也好,“智”也罢,让众口莫衷一是好了!在许多时候,莫衷一是,反倒能让更多的读者去欣赏它。这便是精神食粮和其他的商品的本质的区别。

若是其他的商品,被人指责有许多的缺点,也许,不会再有人去买回来,自己去尝试着使用一下。书籍不同,越是遭人诟病的作品,也许越能获得读者的青睐!这只是在一般的读者中,普遍存在着的那一种逆反和猎奇的心理在作怪!只要政治上没有明确地与时世不合的,在艺术的表现手法上,其实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供指责的!

我知道,女儿已经联系了多家出版社。但是,书稿要交给出版社,必须得经过出版社指定责任编辑审稿呀!女儿连这一步也没有走。怎么去跟人家谈出版事宜?哪一家出版社会在没有看到书稿的情形下,贸然地同意出版?

对于出版社来说,书就是商品,它必须得通过这件商品的销售获得利益!出版社连书的面长面短都没有见过。它怎么去判断这个三部曲推出后,一定能获得一个好的销售率?女儿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拿《长河落日》三部曲当作商品去炒作?小说第一部挂上网后,我曾对她说:“提高点击率,就必须要懂得‘放水’”。她一脸茫然。我还能跟她说什么呢?

我能不能想其他的办法,强行将这几部曲出版呢?办法是有的。但具体的操作却还得让女儿她们去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在狱中,我能在坐牢的这几年里,完成这样的写作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恐怕全国有这么多的监狱,有这样的毅力的囚徒还真是屈指可数的呢!

但是,女儿会不会懂得我让她所做的一切,其实是为了她呢?女儿的来信中,已颇有微词。似乎在埋怨我,不该指使她做这做那的!可是,我不指使她,指使谁呢?两个弟弟,一个已有官司缠身,我还能指望他吗?另一个,我根本就是压根儿也没有指望过!

妻子的文化低,让她去做,显然是不行的!不跟我捣乱已经不错了!还好,第二次的公司清盘诉讼总算达到了我的目的!如果,少了这一份中院的民事裁定的话,我布下的这个局真的要功亏一篑了!现在整个证据链已经形成!我只需等待时机就是了!正因为我已布置好了这一切,我才能够真正静下心来,着手我的创作。

其实,我发现的这个案件,倒是我介入的最佳契机。我是不是可以派人去跟对方商量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何必要制人于死地呢!追求一个双赢的结局不是更好吗?我有书稿在手,这是基础。文化产业的发展又是国家要重点扶持的方向。如果能谈得好的话,不是能各取所需嘛!

对方已经在商场上奋斗了这么多年了,能想出这么一个移花接木的办法,足以显示他在商场上是有一套的!五部书交给他去运作,也许才能完成我的期望。同时也能解决许多面临的困难。让我从困境中脱身!

我起草好合作协议和委托书,同时告诫了女儿在谈判中必须把握的三个原则和三个目的。当然,出版书籍是我最大的目的,实现经济上的赢利是我的第二个目的。我还得行使我的“敲山震虎”之计。

从我写给监狱政委的第二封信后。我已明显地感觉到了,我的这一招点在监狱的软肋上了!现在的反腐风暴正风起云涌,我为什么不抓住这大好的机会呢?反正材料已经在家人手上。家人手中已经掌握了这么重要的筹码,还有什么事不能做成呢?我将合作协议和委托书装进了信封。我特意不写甲方单位的名称。这样的信函,监狱肯定是不会卡住我不给我寄出去!

一切如我所愿,妻子收到我的信,我只让她立即将材料交给女儿,其他的事情,我会在电话里告诉女儿的!我打了个电话,给了我的那位曾经的部下,她告诉我说,我原来的副手,那个后来调往区法院担任纪检组长的人死了!哦!就是那位我第一次庭审时,在楼梯上引我走进法庭的我的前任副局长吗?

部下告诉我,那位后来当了区法院纪检组长的人,是下了班之后,自己开了助动车回家。在路上,被身后追上来的汽车抵了一下,助动车倒地,他的后脑勺着地,便这么一命呜呼了!他的命相不长,我是有预感的。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横死!

他长得肥头大耳,高高大大,白白胖胖的样子,落在别人的眼中,可能是一副好福相。但我却并不这么看!如果是心宽才体胖,可能会带给他真正的好福份!但他的心胸并不是很宽广。这肯定会带给他厄运的!

有些话,我无法明着说。有一种直觉对于我来说,确实很神奇。但是,如果我直言不讳地告诫别人,我的好心必定会被人当成驴肝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都愿意听好话,而不愿意闻恶言。尽管这恶言其实才是真话。但是,假话让人听了舒服!而真话让人听了恼恨!这大概就是这世界总是充满了谎言的真正原因吧?

不过,他早早的离去,对他自己来说,倒确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忧郁地活着,总在猜测着旁人是怎么看他的!这样的活着难道不累吗?脱离了这一份的忧郁,对于他来说,也确实是好福气了!但对他的家人来说,则是一份难掩的悲痛了。亲人的骤然离去,又是哪个家人能承受得了的!

我的部下还告诉我说,另外那个区的教文体局局长也死了!她说,他是得了胃癌死的。起先一直以为是胃病,痛了,便吃几粒胃舒平之类的药,等到发现是胃癌,已经是晚期了!

那个局长应该与我同龄。那个区重新分设之后,我已下海经商。我还曾特意去拜访过他,他的几位部下,原来是我的部下。那个区重新分设之后,才调过去的。一晃就这么几年过去了!这几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虽然经历磨难,一路坎坷,但却仍顽强地活着;他却一直春风得意地坐在局长的位置上,但却无奈地走了!

人的命,真是天注定哦!半点不由人!倘如我没有下海呢?倘如我仍坐在局长的位置上呢?毫无节制的喝酒应酬,还真说不定,哪天身上的哪个器官也出了问题了!人的一生该享受多少的福和蒙受多大的苦难,这是这个人一生下来,便已经确定了的。只是,有的人将所有的福浓缩在一起享受了,而有的人,将所有的苦难分摊在一生的经历中了!古人说,“要惜福”。便是要让人懂得,有福是要珍惜的。不懂得惜福的人,他的苦难便也临头了!

我不知道,我的苦难还将会延续到什么时候!但是,至少我现在还活着,这便是福了!所以,我得好好地利用我的有生之年,竭尽我所能,为家人多争取一份财富吧!部下告诉我的两个死讯,让我更加感觉到时间的紧迫。有一些事是不能拖的。目标明确了,就必须立即实施!只要方法得当,有什么事情不能完成呢?

尽管我知道,女儿的能力有限,但是在这个家庭里,还有谁能担当此任呢?何况,我已将材料都准备好了,她们只需按图索骥就可以了。这总应该能做得成吧?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个星期争取打电话给女儿,希望她能立即实施我的计划。可惜的是,女儿总是推托很忙没时间。这让我很郁闷。但是,我却干着急,没有其他的办法。

我真不明白,女儿到底在忙些什么?我很清楚,她所说的“忙”,只是一种无能的体现,在现在的这个社会里只有无能力的人,才会整天价说“忙,啊,忙!”生女如此,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自女儿生下来后,我一直培养她的自立能力。但是没有用,女人总归是女人。女人不可能有男人的血性!但是哪怕她再无能力,难道连这点小事也办不了吗?我是真的无语了!

女儿并没有回绝我,只是给我拖着。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让她分别寄给地市检察院和省司法厅的信,她倒是如期寄出了!自从我给本地的地市一级检察院的检察长写了一封信,让驻监狱的检察官直接来开信箱取走之后,我一直在等待回音。但是,便是如此寄出的信,居然也是音信全无。我还特意准备了一张小纸条,罗列了我希望检察院能给予我明确答复的几个问题。

小纸条我一直藏在我的胸卡里,我是随时等待着检察官的来临的。可是,令我失望的是,一直毫无消息。所以,我特意让女儿在她的信中加了两句话:“是否意味着检察院不再履行国家赋予的职责?检察院是否可以对举报的重大案件置若罔闻。”这两封信的如期寄出,让我产生了错觉。我以为女儿已经行使了我的“敲山震虎”之计。

女儿寄给司法厅厅长的信被转到了省监狱管理局。省局派了刑罚执行处的处长来监狱检查工作。趁检查工作的机会,他在分管改造的副监狱长陪同下,来厂区找了我。他询问了我申报假释的情况和原判的刑期,已执行的刑期。手中的奖励等等。安慰我说:

“你家属已经写信给了我们厅长,我们厅长已将信转到了省监狱管理局。今天,我明里是来监狱检查工作。你的假释事情我也会跟监狱协调一下的!你放心好了!现在说不行,也许,不需太长的时间,又都说行了!啊!不要着急!总会处理好的!”

我说:“一直在跟我说,‘可以啊!不可以啊’,既然如此,我也不跟监狱打笔墨官司了!我走重大立功的道路算了!我有了重大立功,不是就成了‘应当’了吗?也省得监狱如此为难了!”

处长说:“算了!兄弟,何必弄得大家都这么难堪呢!听我的!啊!不要着急,事情很快便能解决的!”

监狱分管改造的副监狱长说:“这样吧!现在离春节已经不远了!在春节之前,我会再来找你的,到时,我再跟你详细谈!”

既然如此,我只能再等待了!

我这边在等待,女儿那边却一直毫无消息。我奇怪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已去联系了,成功与否,好歹总也应该来跟我讲一声!上次来接见时,我曾跟女儿说过,合作谈成的话,应该要立即来见我,我还有一桩更大的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做!如果不愿去谈判,也应该明确答复哦!我也得及时调整这里的策略。这样才能达到内外联动,遥相呼应的目的!女儿到底是在动,还是不在动呢?

但是,我这边的态势,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如果内外不联动,事情岂不是要弄僵了嘛!我又不便再打电话去催、去问!监狱往外打的电话,都是被监听的。如果,我老是在亲情电话里讲一个事情,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嘛!

我希望能合作的这家公司,对监狱来说,肯定是一个很敏感的公司。因为他们之间,本身有这种猫腻在,他们能不加警惕吗?

在春节前的小年夜这一天上午,监狱的分管监狱长果然来找我了。我被带到了厂区的警务室,一进门,看到他坐在那儿,我便笑了。他说:

“监狱政委也为你假释的事找了我两次!我们碰头的结果是:春节之后,我们会为你假释的事,专门坐下来商量一次。反正,你的情况也比较特殊。也没有人可以参照你。监狱将作为一件特例来办!”

我的内心动了一下,他为什么如此说?监狱政委找了他两次?在我的感觉中,监狱政委应该是这几年一直是在幕后压制我的那只黑手。我几乎已经可以断定,监狱一直不同意给我呈报假释的背后,是陷害我的人的幕后在操纵!我之所以,在一年前,让我的家人去找监狱所在地的市委领导出面直接跟监狱政委打招呼,就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

这一年多来。出面为我的假释说话的领导,也找的都是他!他是不是又在假借跟前的这位副监狱长的嘴在忽悠我?像之前那样:

“不要急!不要急!监狱正在抓紧跟法院商量!”

假释的呈报是监狱份内的事,用得着跟法院事先商量吗?难道监狱呈报的假释人员都是事先跟法院商量好的?骗鬼呢!恐怕又是在行使缓兵之计吧!

我笑而不答。他又接着说:

“今天来找你,就是先跟你打招呼,让你能有一个好心情过好这个年!”

哦!这才是他今天来找我的目的了!我心中又动了一下:春节家里必定会来见我,是否先稳定一下我的情绪?让我不要再催逼家人去做那件事了?中央已经有明文规定不准再发代价券之类的有价证券了。原来挂钩的那家某北商厦总不可能再出售代价券了吧?那么,怎么消化这笔巨额的截留款项呢?年终发奖金不是一个最好的借口吗!级别低的少发一些,每人增发三、五万,级别高的多增发一些,每人七、八万;级别最高的拿它十万、二十万不是名正言顺了吗?

如果每年采取这样的方法消化这笔巨款的话,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反正账在对方的公司,监狱的账上未留任何的痕迹。上级就是来审计,来查账,证据呢?春节前先来稳定我,他们操作此事的胆子自然可以放大了许多!等到奖金一到手,节也过了,一切又可以复归故我!你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我又能怎么样呢?其实,这一切又关我何事?确实跟我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哪怕他们所赚的钱不上交财政,全部进入个人的腰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囚徒!用得着我去“替天行道”吗?虽然,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囚徒,但我毕竟穿着这一身囚服呢!

我默然了。稍停,我才说:“看来,我只能再等了?”

他笑看着我,显然,这正是他期望的态度。但是,我除了再等,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所有的办法已经全部交给了女儿了。我还能怎么办?我也曾经想过,莫如我直接将举报材料交给本地的检察院?但是,给本地的检察长去了试探信之后一直没有回音。女儿也已寄了信去。信中还使用了如此重的语言。照样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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