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双生之力（1/2）
第三天黎明，万师傅的练功房内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陈默盘坐在房间中央的太极图上，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他赤裸的上身布满紫色纹路，胸口的混元珠印记正有规律地脉动着，像一颗小小的心脏。
万师傅、云清朗、王二狗和小雅四人分别坐在房间四角，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地板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阵法，四角各点着一盏青铜油灯，火焰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
呼吸再慢一些。万师傅轻声指导，想象你胸口的能量是一个水池，你要做的是调节闸门，控制水流的速度。
陈默按照指示调整呼吸，胸口的紫色纹路随之明暗变化。过去三天的特训让他已经能够初步控制混元珠的力量——至少不会在不经意间触发能力。但代价是全身经脉火烧般的疼痛，以及每晚那些越来越清晰的诡异梦境。
很好，现在尝试将能量引导至右手。万师傅继续道。
陈默缓缓抬起右臂，紫色纹路如同活物般向手掌汇聚。掌心上方渐渐凝聚出一团葡萄大小的紫色光球，缓缓旋转着，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成功了！王二狗忍不住低声欢呼。
就在众人松一口气时，异变突生。
陈默突然全身痉挛，双眼大睁——眼白部分完全变成了黑色，瞳孔则变成了刺目的金色。那团紫色能量球剧烈波动，中心突然迸发出一道金光！
怎么回事？小雅惊呼着站起来。
万师傅脸色骤变：不好！他体内还有另一股力量！
陈默发出痛苦的嚎叫，紫色光球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紫金光丝缠绕全身。整个房间内的物品开始剧烈震动，茶杯、药瓶纷纷爆裂，连沉重的实木家具都离地数寸，悬浮在空中。
稳住阵法！万师傅大喝一声，双手结印。其他三人立刻效仿，四人共同维持的防护阵发出刺目的白光，勉强将能量风暴控制在房间范围内。
陈默此刻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他感觉自己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沉浸在冰冷的紫色深渊中，另一半则在金色的烈焰里燃烧。两股力量在他体内交战，每一次碰撞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更可怕的是，他清晰地听到脑海中响起两个声音。一个沙哑阴沉：终于苏醒了...我的另一半...另一个空灵威严：守镜人血脉...时候到了...
陈默！守住心神！万师傅的声音穿透混沌，将陈默的意识短暂拉回现实。
他咬破舌尖，借着疼痛强聚精神，尝试用这三天学的方法引导能量。但这一次，情况完全不同——新觉醒的金色力量根本不受控制，与混元珠的紫色能量势同水火。
房间内的能量风暴愈演愈烈。书架倒塌，古籍纸张漫天飞舞。防护阵开始出现裂痕，万师傅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撑不住了！王二狗大喊，他面前的阵角已经出现了明显裂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清朗突然撤去了维持阵法的手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从怀中掏出一面古朴的铜镜，对准陈默。
云清朗！你干什么？万师傅怒吼。
云清朗没有回答，而是咬破手指，在镜面上迅速画下一道血符。镜面顿时泛起水波般的纹路——这正是观水术的最高形式，镜观术。
陈默！看镜子！云清朗大喝一声。
处于痛苦中的陈默本能地抬头，目光与镜面相遇。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镜中浮现的不是陈默现在的样子，而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是童年的陈默。小陈默站在一座青灰色石塔前，身后是一个穿着素白道袍的美丽女子，正将一块半月形的玉坠挂在他脖子上。
娘...？陈默无意识地呢喃，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这段记忆。
镜中画面变换，深夜的山林间，小陈默被一个黑袍人抱在怀中狂奔。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白光，道袍女子持剑拦路。激烈的打斗后，女子重伤倒地，但仍奋力将一张符纸拍在小陈默胸口...
现实中的陈默突然捂住胸口，那里的皮肤下浮现出一个半月形的金色印记，与紫色的混元珠印记正好相对。
更惊人的是，两个印记同时亮起，紫金光芒交织，形成一个完整的太极图案。房间内的能量风暴戛然而止，所有悬浮的物品纷纷落地。
陈默身上的紫金纹路渐渐消退，最终只剩下胸口那个小小的太极图。他瘫软在地，大口喘息，眼中的金色和黑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这...到底...是什么...他虚弱地问。
万师傅快步上前，把住他的脉搏，脸色变了数变：阴阳双生体...传说中的道门圣体...
黄昏的光线透过窗棂，在房间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陈默靠在躺椅上，胸口盖着一块浸满药液的纱布。小雅刚为他换完药，现在正和云清朗一起整理被能量风暴摧毁的房间。
万师傅和王二狗在书架间穿梭，寻找有关阴阳双生体的典籍。王二狗突然从一堆古籍中抽出一本竹简，兴奋地喊道：找到了！《玄门异体录》！
众人立刻围拢过去。万师傅小心翼翼地展开竹简，指着一段文字念道：
阴阳双生，千年一出。紫为阴，通幽冥；金为阳，达九天。二者相合，可开阴阳之鉴...
阴阳鉴？云清朗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那是什么？
万师傅继续往下读：...阴阳鉴者，太古神器，分阴月阳日二镜。阴月掌死，阳日控生。合二为一，可通三界...
陈默突然坐直了身体：我梦到过这个！在紫色空间里，总有人提到...
万师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母亲...是不是有一面特别的镜子？
陈默努力回想，却只能捕捉到一些零碎的画面——母亲对着月光擦拭一面铜镜，镜面似乎有水流流动...但更清晰的记忆就像被一层纱蒙住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记忆封印。万师傅断定，你母亲是守镜人，她为了保护你，封印了你的记忆和部分力量。
王二狗挠头：等等，那混元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选中了陈默？
万师傅翻到竹简的另一部分：这里说...混元珠本是阴月镜的镜心，后被幽冥宗所得，以邪法炼化...而阳日镜的镜心据说已遗失千年...
云清朗突然插话：会不会...陈默体内的金色力量就是...
阳日镜心！万师傅猛地合上竹简，这就说得通了！守镜人一族世代守护阴阳鉴的秘密，陈默母亲一定是将阳日镜心封印在了儿子体内！
这个推论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陈默低头看着胸口的太极印记，心中五味杂陈——他体内竟然藏着两件上古神器的碎片？
所以幽冥宗找上我，不只是因为混元珠...他喃喃道。
他们要的是完整的阴阳鉴。云清朗推了推眼镜，通过你体内的阳日镜心找到阳日镜，再结合他们手中的阴月镜...
就能打开三界通道。万师傅面色凝重，到时候人间与幽冥界再无阻隔...
一阵沉默后，小雅怯生生地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万师傅看向陈默：首先，你必须学会控制这两股力量。现在它们只是暂时平衡，随时可能再次爆发。
怎么学？陈默苦笑，我连混元珠的力量都还没完全掌握。
云清朗突然说：或许...可以试试镜观术。刚才它唤醒了你的记忆。
万师傅思索片刻，点头同意：可以一试。但必须格外小心，镜观术对施术者负担很大。
我来。云清朗毫不犹豫地说。
小雅担忧地看着他：你的伤还没好...
不碍事。云清朗淡淡一笑，转向陈默，准备好了吗？
陈默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练功房已经重新整理完毕。云清朗在房间中央放了一盆清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特制的草药。陈默盘坐在水盆前，其他人则守在房间四角。
镜观术不同于普通观水术。云清朗解释道，它不仅能显示现在，还能追溯过去。但过程中你不能抗拒看到的画面，无论多痛苦。
陈默点头表示明白。云清朗开始念咒，手指在水面上方划出复杂的符文。水面渐渐泛起涟漪，然后变得如镜面般平滑。
看着水面，回想你最早关于母亲的记忆。
陈默凝视水面，努力回想。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随着他集中精神，水面开始泛起微光。模糊的画面逐渐成形——一个简陋的农家小院，一个穿道袍的女子正在晾晒药材...
娘...陈默无意识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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