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再探云霄观(1/2)
实验室的灯光惨白得刺眼,崔无涯盯着显微镜下的血液样本,眉头越皱越紧。他调整焦距的手微微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的实验室里回荡。
王二狗的血液样本中,那些排列成奇异图案的血细胞绝不是自然形成的。崔无涯从事血液研究二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现象。那些细胞像是被某种力量刻意排列,组成了一组他从未见过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某种图腾标记。
崔无涯摘下眼镜,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三天前,王二狗来找他做体检时,他就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的血液颜色有些异常——在特定光线下会泛着极淡的金色光泽。出于职业敏感,他偷偷保留了一份样本进行深入研究。
二狗啊二狗,你到底是什么人...崔无涯低声自语,重新戴上眼镜,继续观察那些诡异的血细胞排列。
显微镜下,那些符号似乎在缓慢变化,就像活物一般。崔无涯后背一阵发凉,他迅速拍下几张照片,然后小心地将样本封存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发现可能会揭开王二狗身上诸多谜团的冰山一角。
夕阳西沉,将秦阿婆的墓碑染成橘红色。王二狗盘腿坐在墓前,手里捏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香灰落在他的裤子上,烫出几个小洞,他却浑然不觉。
阿婆,我又失败了。王二狗对着墓碑上秦阿婆的照片苦笑,连续七次观香,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了。
照片上的秦阿婆笑容慈祥,黑白照片也掩不住她眼中的智慧光芒。王二狗记得她生前常说:观香不是技术,是心术。心乱了,香就断了。
我的心没乱啊,阿婆。王二狗挠挠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我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阻碍我。每次要进入状态时,就像有一堵墙挡在前面。
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暮色中扭曲变形,竟隐约形成一个模糊的人脸形状。王二狗眨了眨眼,人脸又消失了。
崔医生说我的血液有问题。他继续自言自语,说是什么特殊标记...阿婆,你从来没告诉过我,我的观香能力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
风吹过墓园的松树,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回应他的问题。王二狗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他抬头看向秦阿婆的照片——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照片上老人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眼睛里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神秘光芒。
我五岁前的记忆一片空白。王二狗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阿婆,这和我的能力有关吗?你把我从孤儿院领养出来时,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有回答。只有晚风卷着落叶,在他脚边打着旋儿。王二狗掐灭烟头,从背包里取出三炷香,插在秦阿婆墓前的香炉里。香烟袅袅升起,在暮色中形成奇特的螺旋状。
王二狗盯着那香烟的轨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一间昏暗的房间,墙上画满奇怪的符号;一个女人的背影,长发及腰;还有...血,很多血,在地板上蜿蜒成河。
王二狗猛地睁开眼睛,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那些画面转瞬即逝,却真实得可怕。他颤抖着手摸向香烟,却发现三炷香已经齐齐折断,香灰散落一地。
墓碑上,秦阿婆的笑容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神秘。
陈默站在家门口,钥匙插在锁孔里,却迟迟没有转动。一种莫名的预感让他心跳加速——屋里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
爸?妈?他推开门,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
餐桌上还摆着没收拾的早餐盘子,牛奶杯里的牛奶已经结了一层膜。陈默摸了摸茶杯——冰凉的。养父的老花镜放在报纸上,养母的毛线活计搁在沙发扶手上,一切都显示他们只是暂时离开,很快就会回来。
但陈默知道不对劲。养父母从不无故外出,更不会不告诉他一声就消失。他掏出手机,拨通养父的电话——关机。养母的手机也一样。
奇怪...陈默挨个房间查看,没有打斗痕迹,没有匆忙离开的迹象,就像两人凭空蒸发了一样。
窗外,天色渐暗。陈默站在客厅中央,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袭来。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养子,但养父母待他如己出,这个家一直是他最温暖的港湾。现在,这个港湾突然空了。
犹豫再三,陈默拨通了哥哥陈威的电话。
哥,爸妈不见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什么叫不见了?
就是...消失了。家里一切正常,但人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陈默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我从中午等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马上派人去找。陈威的声音变得严肃,你先别慌,可能是临时有什么急事。
陈默知道哥哥在安慰他。陈威一向稳重,如果连他都觉得需要派人去找,事情就真的不简单了。
挂断电话,陈默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四个人笑得那么开心,谁能想到有一天这个家会突然破碎?
三天过去了,陈威动用了所有关系,查遍了医院、派出所、交通监控,甚至联系了养父母的老家和所有亲戚朋友,却一无所获。两个大活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默坐在万师傅的算命摊前,双眼通红。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整个人憔悴得像老了十岁。
万师傅,求您给算一卦吧。陈默的声音嘶哑,我实在没办法了。
万师傅叹了口气,取出三枚古钱和一张黄纸。他让陈默写下养父母的生辰八字,然后开始复杂的占卜仪式。铜钱在桌面上旋转,最终排成一个奇特的图案。
万师傅盯着卦象看了很久,眉头越皱越紧。
西南方向。他终于开口,卦象显示人在西南方,但...他欲言又止。
但什么?陈默急切地问。
但不在阳间道上。万师傅压低声音,这个方向...是不是咱上次去过的云霄观?
陈默浑身一颤:云霄观?
万师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收起铜钱:卦象凶险,你要小心。若要去寻,最好找个懂行的人同行。
离开算命摊,陈默站在街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云霄观——那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上次和大家一起去时的诡异经历还历历在目。难道养父母的失踪和那里有关?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陈威。
小默,我查到一点线索。陈威的声音异常严肃,爸妈失踪前一天,有人看到他们和一个穿黑袍的人交谈。目击者说,那人提到了和两个词。
陈默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观香...王二狗最近一直想要精进观香术!这一切会不会和他有关?
此刻的王二狗正站在崔无涯的实验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自己血液的放大图像,感到一阵眩晕。那些排列成奇怪符号的血细胞清晰可见,就像某种古老的密码。
这到底是什么?他问。
崔无涯推了推眼镜:我不确定,但根据古籍记载,这很像某种血脉印记——只有特定家族血脉的人才会有的标记。
你是说...我的观香能力是遗传的?王二狗皱眉,但秦阿婆说过,观香是后天学习的技艺,不是天生的能力。
也许她说的是普通人的情况。崔无涯指着屏幕,但你显然不普通。这种标记...我怀疑和你五岁前的记忆缺失有关。
王二狗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陈默的来电。他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
二狗,我需要你帮忙。陈默的声音里透着绝望,我爸妈失踪了,万师傅占卜说在西南方向,就是云霄观那边。而且...有人看到他们失踪前和一个提到的人交谈。
王二狗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太巧合了——他刚发现自己的血液有异常,陈默的养父母就失踪了,还和扯上关系。
我马上过去。他简短地回答,挂断电话后转向崔无涯,崔医生,我需要借走这些资料。
崔无涯点点头:小心点。这种血脉标记...在古老传说中往往伴随着巨大的秘密和危险。
王二狗将资料塞进背包,快步走出实验室。外面的天色阴沉,似乎要下雨了。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忽然想起秦阿婆生前说过的一句话:
当香火断,血脉现,真相就会像暴雨一样倾泻而下。
当时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也许,这一切——他的特殊能力、失落的记忆、陈默养父母的失踪——都是某个巨大谜团的一部分。
而现在,这个谜团正在缓缓揭开它恐怖的面纱。
雨水敲打在出租车窗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王二狗盯着窗外模糊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里的血液检测报告。陈默养父母失踪的消息像一块石头压在他心头,更让他不安的是,这件事居然和扯上了关系。
师傅,前面路口右转。王二狗对司机说道。
车子停在一个新小区大门前。王二狗冒雨跑进楼道,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五楼。陈默家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暗的灯光。
王二狗推开门,陈默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摊着一堆资料。他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来了。陈默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王二狗关上门,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有新的线索吗?
陈默摇摇头,指向茶几上的一张照片:这是爸妈失踪前一天拍的,你看这个角落。
王二狗凑近看,照片上是陈默养父母在公园的合影,背景中有一个模糊的黑影,隐约能看出是个穿着宽大黑袍的人。
黑袍人...王二狗皱眉,万师傅怎么说?
他说西南方向,云霄观。陈默攥紧了拳头,我查过了,爸妈失踪当天,有一辆黑色面包车从城西高速口出城,方向就是云霄山。
王二狗从背包里取出崔无涯给他的资料:我这边也有些发现。我的血液里有特殊标记,崔医生说可能是某种血脉印记
陈默快速翻阅着资料,突然停在一页上:这个符号...我见过!他冲进卧室,拿出一本旧相册,翻到其中一页,你看!
照片上是年幼的陈默和养父母在一座道观前的合影。道观大门两侧的石柱上,赫然刻着与王二狗血液细胞排列极为相似的符号。
这是...云霄观?王二狗感到一阵眩晕。
十五年前,爸妈带我去那里上香。陈默的声音发抖,那天回来后,我就开始做同一个噩梦——一个满是符文的房间,一个女人在哭...
王二狗浑身一震。这不正是他在秦阿婆墓前看到的幻象吗?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厨房传来。两人警觉地转头,只见陈默养母平时用来插香的香炉突然倒了,里面的香灰洒了一地。更诡异的是,一根原本放在抽屉里的香不知何时出现在灶台上,正自己燃烧着,青烟袅袅上升。
王二狗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口袋里的打火机——还在原处。那这根香是怎么点燃的?
两人慢慢靠近灶台,那根香燃烧的速度异常快,转眼间就烧到了底。香灰没有自然落下,而是在空中悬浮,渐渐形成一张模糊的人脸。
妈...?陈默颤抖着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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