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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父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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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云清朗的脸颊滑落,冰凉刺骨。他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是灰蒙蒙的天空和不断落下的雨丝。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全身像是被千斤巨石压过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议。

这是...哪里?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记忆如同被撕碎的纸片,在脑海中飘散。他记得自己与莫临渊等人并肩作战,记得那场惨烈的厮杀,记得被一个叫云天青的在额头点了一下,还记得他自称是自己的父亲...然后是一片黑暗。

云清朗艰难地撑起上半身,雨水立刻浸透了他的衣衫。环顾四周,荒草丛生,远处是连绵的山影,不见任何人烟。最令他心惊的是——他正躺在一片泥泞中,身边没有任何医疗设备,没有营帐,甚至没有一件可以御寒的衣物。

莫...莫师傅?他呼唤着,声音很快被雨声吞没。

一阵眩晕袭来,云清朗不得不重新躺下。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与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混在一起。他明白了——他被抛弃了。那个自称他父亲的人,将他像垃圾一样丢在了荒郊野外。

为什么...云清朗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比起内心的创伤,身体的伤痛似乎不值一提。

雨势渐小,但寒意更甚。云清朗知道,如果不尽快找到庇护所,他可能会死于失温。凭借意志力,他再次尝试起身,这次成功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发现左腿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已经结痂,但一动就撕裂般地疼。

先...找地方避雨。他对自己说,声音因寒冷而颤抖。

云清朗拖着伤腿,在泥泞中艰难前行。每走一步都像是酷刑,但他不敢停下。天色渐暗,远处传来狼嚎,令他毛骨悚然。他摸了摸腰间,佩剑不在——当然,既然抛弃了他,怎会留下武器?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云清朗即将支撑不住时,他看到山坡上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向那里爬去。山洞不大,但足够遮风挡雨。他瘫倒在干燥的地面上,全身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战。

火...需要生火...他喃喃自语,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暗渐渐吞噬了他的意识。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云清朗似乎听到有脚步声接近,还有微弱的火光。他想喊救命,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还活着?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云清朗想回应,但黑暗已经彻底笼罩了他。

当他再次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温暖。身下是柔软的干草,身上盖着一件粗糙但厚实的毛毯。不远处,一小堆篝火静静燃烧,驱散了山洞的寒意。

你醒了?那个女声再次响起。

云清朗转头,看到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年轻女子正蹲在火堆旁煮着什么。火光映照下,她的侧脸线条分明,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水...云清朗艰难地开口。

女子立刻拿起一个竹筒,扶起他的头,小心地喂他喝水。清凉的水滑过喉咙,云清朗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多谢姑娘相救。他声音仍然嘶哑,但已经能完整说话了。

女子放下竹筒,继续搅动锅里的东西:不必谢我,只是碰巧路过。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还被丢在荒野里?

云清朗眼神一暗:我...记不太清了。

这是实话。他的记忆如同被浓雾笼罩,只有零星的片段闪现。他记得战斗,记得受伤,记得兄长焦虑的面容...然后就是被抛弃在雨中的绝望。

女子看了他一眼,似乎判断他是否在说谎:我是林雨棠,采药人。你的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但内伤需要时间调养。

云清朗。他报上自己的名字,突然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他不由得蜷缩起来。

林雨棠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按住他的手腕把脉。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奇怪...你的脉象时强时弱,体内似乎有两股力量在互相冲撞。

云清朗痛苦地喘息着:一直...这样。自从上次受伤后...

林雨棠从腰间的小布袋中取出几根银针:我需要为你施针,可能会有些痛。

不等云清朗回应,她已经迅速将银针刺入他胸口的几处穴位。起初是尖锐的疼痛,随后一股暖流从针尖扩散,缓解了那种撕裂般的痛楚。

好点了吗?她问。

云清朗点点头,惊讶于她的医术:好多了...林姑娘医术高明。

林雨棠收起银针:只是家传的一点本事。你体内的异常不是普通伤病,更像是...被下了蛊。

云清朗心头一震。

西南边陲的一种邪术,将毒虫植入人体,可控制或伤害宿主。林雨棠解释道,你最近可接触过来自西南的人?

云清朗努力回想,但记忆依然模糊:我不确定......或许是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

提到父亲,一阵尖锐的痛苦再次袭来,这次不仅是身体上的。云天青将他抛弃在荒野等死的事实,比任何蛊毒都更令他痛不欲生。

林雨棠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不再追问:先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我的住处,那里药材更齐全。

云清朗感激地点点头。在火光的摇曳中,他再次陷入沉睡,这次没有噩梦,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云清朗醒来时,发现林雨棠已经收拾好了简单的行装。

能走吗?她问,我的小屋离这里不远,但山路不好走。

云清朗试着站起来,腿上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可以,多谢林姑娘。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山洞。外面阳光明媚,与昨日的阴雨形成鲜明对比。云清朗眯起眼睛,适应着光线。远处的山峦起伏,郁郁葱葱,景色壮美,却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这是哪里?他忍不住问。

青冥山外围。林雨棠头也不回地回答,再往西五十里就是西南边境了。

云清朗心头一震。青冥山?他记得自己受伤的地方应该在城北,怎么会被丢到这么远的南方山区?除非...除非云天青特意将他带到这里抛弃。

山路崎岖,云清朗的伤势使他走得艰难。林雨棠虽然步伐轻快,却不时停下来等他。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处溪流边休息。云清朗俯身喝水时,在水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苍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窝,下巴上满是胡茬,哪还有昔日云家二公子的风采?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雨棠突然问,普通人可不会受你这样的伤。

云清朗沉默片刻:我...曾经是个孤儿,三天前我还差点以为自己有了亲生父亲。

差点?

现在,我什么都不是了。他苦笑道。

林雨棠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没有父亲...你就认为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云清朗哑然失笑,她说的对,自己就是自己,不因任何人而改变。

你父亲是云天青?林雨棠继续问。

云清朗身体一僵:你认识他?

听说过而已。林雨棠站起身,休息够了,继续走吧。天黑前要赶到。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沉默不语。云清朗心中疑窦丛生——这个突然出现的采药女子,救自己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到达了林雨棠的小屋。那是一座建在山腰平台上的木屋,周围种满了各种药草,远处是壮丽的瀑布景观。

进来吧。林雨棠推开门。

屋内简朴但整洁,一侧是药架,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另一侧是生活区域,角落里甚至有一张小书桌,上面摊开着几本书籍。

你可以睡那里。林雨棠指了指靠窗的一张床,我去准备药材。

云清朗感激地点点头,坐到床上。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他强打精神观察着四周。这个小屋看似普通,却处处透着不寻常——那些药材中有几味极为罕见,甚至有一两种他只在云家的秘藏中见过;书桌上的书籍也不是寻常读物,而是一些高深的医典和...武学典籍?

林雨棠端着药碗回来时,发现云清朗正盯着书桌方向。

好奇?她问,语气平静。

云清朗收回目光:只是没想到林姑娘对武学也有研究。

医武不分家。林雨棠简短地回答,喝药吧。

药汁苦涩难当,但云清朗一饮而尽。很快,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至全身,疼痛减轻了许多。

谢谢。他真诚地说。

林雨棠摇摇头:不必。你体内的蛊毒不是普通药物能解的,这只能暂时缓解症状。

蛊毒...云清朗喃喃重复,如果真是蛊毒,谁会对我下此毒手?

林雨棠收拾着药碗:这要问你自己了。蛊毒通常需要近距离施放,下毒者必是你亲近之人。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刺入云清朗心脏。亲近之人...除了云天青,还有谁能在不引起他警觉的情况下下毒?但云天青为何要这么做?

夜深人静,云清朗躺在床上,听着屋外虫鸣和瀑布的水声。林雨棠在隔壁房间已经睡下。他轻轻起身,忍着疼痛走到书桌前,借着月光查看那些书籍。

最上面是一本《西南蛊毒考》,翻开的那页正记载着一种名为噬心蛊的邪术——中蛊者会陷入假死状态,若三日内不醒,则蛊虫开始吞噬宿主心智,最终使其成为下蛊者的傀儡。

云清朗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描述与他昏迷三日的经历何其相似!难道云天青对他下此毒手,就是为了控制他?但目的何在?他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啊...

睡不着?

林雨棠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云清朗吓得差点叫出声。他转身,看到她披着外衣站在门口,月光下表情莫测。

抱...抱歉,我只是...云清朗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林雨棠走近,看了眼摊开的书籍:在查噬心蛊?

云清朗深吸一口气:林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这些如此了解?

林雨棠沉默片刻,然后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瀑布:十年前,我父亲也是噬心蛊的受害者。从那以后,我一直在研究如何解这种蛊毒。

你父亲...?

曾是西南药王谷的谷主。林雨棠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被最信任的徒弟下了噬心蛊,成了那叛徒的傀儡,最后...自绝经脉而死。

云清朗心头一震:对不起,我不该...

不必道歉。林雨棠转身面对他,重要的是,你现在也中了类似的蛊毒。如果不尽快解除,三日之内,蛊虫就会开始控制你的神志。

可下蛊者...

通常需要特定的音律或药物来激活蛊虫。林雨棠解释道,如果你能想起昏迷前听到或闻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云清朗努力回想,突然,一个记忆碎片闪现——昏迷前,他似乎听到一阵奇特的笛声,然后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

笛声!还有香味!他脱口而出。

林雨棠眼睛一亮:这就对了!噬心蛊的激活通常需要音律引导。我们必须尽快配制解药。

她快步走向药架,开始挑选各种药材。云清朗跟过去:为什么帮我?我们素不相识...

林雨棠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发过誓,只要遇到噬心蛊的受害者,必全力相救。而且...她顿了顿,我对云天青有所耳闻,不是什么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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