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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重拾观香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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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内的希望,如同被细微针尖刺破的气球,再次迅速干瘪下去。

云清朗掌心那淡绿色的、蕴含着生机的青帝真气,如同涓涓细流,小心翼翼、无比温柔地渡入云霄体内。一开始,那灰败枯寂的经脉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如同干涸的河床感受到了一丝湿意,仪器上代表生命体征的波纹甚至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微弱的活跃迹象。

窗外,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万小雅更是死死捂住了嘴,连呼吸都停滞了。

然而,这丝活跃就如同黑夜中划过的微弱流星,转瞬即逝。

云清朗的真气流入云霄体内,却仿佛泥牛入海,无法激起任何真正的波澜。那具小小的身体像是一个彻底漏底的水桶,无论注入多少生机,都无法留存,只是徒劳地穿过,然后消散于无形。甚至,云清朗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真气在触碰到云霄那近乎枯竭的生命本源时,竟被一种更深沉的、冰冷的死寂所排斥、所消融!

并非属性冲突,而是…对方的“容器”已经破碎,根本无法承接任何形式的“水”。

“不行…还是不行…”云清朗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浸透了衣背。他已经尽可能地将真气化至最柔和、最细微,却依旧无法渗透那层代表着生命终结的枯败壁垒。反而因为他不顾自身损耗的持续输出,之前战斗留下的暗伤被引动,喉头一甜,又是一口淤血涌上,却被他死死咽了回去。

他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崔无涯在外面看得分明,沉重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悠长而无力的叹息。最后的尝试,也失败了。生机枯竭,药石无灵,或许…这就是天命难违。

万小雅身体一软,彻底瘫倒在陈默和王二狗及时伸出的手臂中,眼神彻底灰暗下去,连最后一丝光彩都熄灭了。哀莫大于心死。

王二狗急得抓耳挠腮,双眼通红,却想不出任何办法。陈默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无边的无力感和愤怒。

绝望如同最深沉的寒夜,笼罩了每一个人,将最后一丝缝隙都彻底堵死。

就在这万籁俱寂、一切似乎都已注定终结的时刻——

半跪在儿子床边、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痕的云清朗,猛地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绝望和疯狂,而是闪过一种极其奇异的光彩!一种被逼到绝境、退无可退之后,从记忆最深处、从被他几乎遗忘的起点猛然抓到的——或许根本算不上希望的微弱火星!

“观水…观香…”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清朗,你说什么?”陈默离得近,隐约听到,急忙问道。

云清朗没有回答,他的思绪如同电光石火般飞速回溯!穿越了后来修炼的青帝长生功,穿越了江湖的厮杀与法术的炫目,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普通教师的云清朗,因为一次偶然的机遇,秦阿婆教了他观水术和观香术,并且给他留下来了一大箱书籍。

那上面记载的,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神功秘籍,而是一些看似荒诞不经、近乎民俗巫祝的小术——观水术,观香术,以及一些类似请神、扶乩的粗浅法门。

他当时只当是古人臆想,或是某种心理暗示技巧,抱着好奇和研究的心态尝试过一段时间。观水术,便是凝视一碗清水,据说心诚且机缘巧合之下,能从中看到一些模糊的、关于过去未来的片段影像。观香术,则是观察点燃的香支燃烧时烟雾的形态、香灰的弯曲方向,来推断吉凶、探查病因。

他试过很多次,大多时候什么都看不到,烟雾也只是随意飘散。偶尔似乎看到些模糊光影,感受到些微弱异样,他也将其归咎于自己的心理作用或眼睛疲劳。后来他得到了真正的修炼传承——青帝长生功,便将这些“不入流”的粗浅小术抛之脑后,认为那是蒙昧时代的糟粕,远远比不上真正的道法神通。

可在此刻,所有“强大”的、他赖以依仗的力量——武功、道法、哥哥的军队、师傅的医术、甚至那变异的荠苨——全部宣告无效,儿子生机枯竭濒临彻底消亡的绝境下,这些早已被他遗忘的、最最初始的、近乎荒诞的“小术”,却如同溺水之人最后能抓到的一根稻草,猛地从他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它们没用吗?它们真的只是骗人的把戏吗?如果没用,为何古籍会记载?如果只是骗局,为何自己偶尔又能看到些模糊异象?

现在,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吗?没有了!

任何可能,哪怕再荒谬,再渺茫,他都必须试一试!

“水!给我一碗清水!还有香!三炷香!”云清朗猛地转过头,对着窗外嘶哑地喊道,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

众人都是一愣,完全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这个时候要清水和香?难道是要拜神求佛?可是不是已经试过了吗?

“清朗,你…”崔无涯皱起眉头。

“快!拿来!”云清朗几乎是在咆哮,情绪再次处于失控的边缘。

陈默和王二狗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着云清朗那决绝疯狂的样子,不敢怠慢,立刻以最快速度找来了一碗干净的清水和三炷线香。

云清朗接过碗和香,手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剧烈颤抖,碗中的水漾起一圈圈涟漪。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将水碗小心翼翼放在儿子床头边的矮几上。

然后,他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里(实验室里原本用于熏蒸药材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努力摒弃脑海中所有的杂念、焦虑、绝望,试图找回当年第一次尝试这些小术时,那种半信半疑、却又带着一丝纯粹探究的心境。

——观水术,需心静如止水,意守玄关,以灵为引,照见虚妄。——观香术,需心诚则灵,观烟辨形,察灰断迹,窥探幽微。

当年觉得拗口甚至可笑的法诀,此刻在他心中无比清晰地流过。

他睁开眼,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全部的精神力,毫无保留地、聚焦在那碗清水之上!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投入那浅浅的水面之下!

窗外的人都看呆了。崔无涯眉头紧锁,似乎想阻止这种“迷信”行为,但看着云清朗那副倾尽一切、如同献祭般的姿态,最终只是沉重地叹息一声,没有开口。万小雅茫然地看着丈夫,眼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对她而言,任何行为都没有意义了。

时间再次缓慢流逝。

清水依旧是清水,倒映着实验室冰冷的顶灯灯光,没有任何变化。线香燃烧着,烟雾笔直上升,然后散开,没有任何异常。

云清朗的眼睛因为长时间聚焦而充满了血丝,酸涩刺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但他依旧死死盯着,不肯放弃。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消耗着,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痛欲裂。

就在他几乎要再次耗尽心力,彻底崩溃放弃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碗平静的清水,毫无征兆地,从最中心的位置,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那涟漪并非由外界震动引起,而是仿佛从水底深处自行生出!

紧接着,清澈的水面,以那涟漪为中心,开始迅速变得浑浊!不是被污染的那种浑浊,而是一种…仿佛化为了某种活物血液般的、粘稠的、暗紫色的浑浊!

同时,旁边燃烧的三炷线香,其笔直上升的烟雾,猛地发生了剧烈的扭曲!三股烟雾不再散开,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疯狂地交织、缠绕,最终…竟然在空中勾勒出了一个极其诡异、不断扭动变化的、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复杂图案!那图案充满了邪恶、阴冷、不祥的气息!

而香炉中落下的香灰,更是违反常理地,并非四散飘落,而是自行汇聚、凝结,形成了数条扭曲的、如同刻印般的诡异纹路!

云清朗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破胸腔!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碗变得暗紫粘稠的水,精神力高度集中之下,那水面仿佛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透过那暗紫色的、粘稠的“水”,他不再是看到倒影,而是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看到了一幅无比清晰、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无数细密到极致的、仿佛拥有生命的暗紫色冰晶!它们如同最恶毒的微小虫豸,密密麻麻地附着、盘踞在云霄的心脉、丹田以及识海最深处!它们不仅仅是在冻结生机,更像是在…贪婪地、缓慢地…吮吸、吞噬着那残存的生命本源!并将一种极其阴寒恶毒的能量,反注入云霄的魂魄核心,试图进行某种…诡异的转化!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寒毒!这是一种…活着的、拥有恶毒意识的、针对生命本源的诅咒之毒!它在以云霄的生命和灵魂为食粮!之前逼出的黑灰色寒气,只是它排泄出的废料和表层冻结的效果!真正的核心毒源,早已如同跗骨之蛆,与云霄的生命核心纠缠在了一起!

所以常规手段无效!所以生机无法补充!因为补充一点,就被它们吞噬一点!所以呈现出枯竭假象!因为本源正在被它们啃食蛀空!

“原来…原来是这样!!!”云清朗猛地发出一声嘶哑至极、蕴含着无尽震惊、愤怒和恍然大悟的狂吼!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和云清朗的狂吼,瞬间惊动了窗外所有人!

“清朗!你看到什么了?!”崔无涯急声问道,他虽然看不到水碗和香支的异象,却能感觉到实验室内的气息陡然变得极其诡异阴冷!

云清朗猛地抬起头,双眼血红,指着那碗此刻在众人眼中依旧清澈(他们看不到异象)的清水和正常燃烧的线香,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冲击而扭曲变形:“毒!不是死毒!是活毒!是蛊!是咒!它在吃霄儿的魂!在啃霄儿的命!!”

他语无伦次,但表达的意思却让所有人头皮发麻,脊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活毒?蛊?咒?吞噬生命本源?

这远远超出了他们之前的所有认知!

而就在这时,那三炷线香燃烧的速度陡然加快!烟雾凝聚成的诡异图案猛地收缩,然后炸开!香灰凝结的纹路也瞬间改变!

与此同时,水碗中那暗紫色的粘稠“水面”上,景象再变!

云清朗清晰地看到,那些暗紫色的邪恶冰晶核心深处,隐约浮现出了几个极其古老、扭曲、散发着无尽阴寒与恶意的——符文!

其中两个符文的形态,被他死死地烙印在了脑海深处!

虽然他不认识,但他无比确信,这…就是关键!

观水术与观香术,这两种被他视为粗浅小术、几乎遗忘的能力,竟然在他山穷水尽、所有现代和传统手段均告无效之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窥破了连崔无涯这等神医都无法诊断出的、隐藏在生机枯竭表象下的真正恐怖真相!

希望,以一种绝对意想不到的形式,再次露出了它渺茫却至关重要的——一线曙光!

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将不再是简单的疗伤解毒,而是一场更为凶险的、与某种邪恶诅咒争夺生命的战斗!而那两个被窥见的符文,或许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云清朗的嘶吼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实验室外。

“活毒?!蛊?!咒?!”崔无涯脸色剧变,一个箭步冲到玻璃窗前,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里面那碗在云清朗眼中诡异变幻、在他们看来却依旧清澈的清水,“清朗!你说清楚!到底看到了什么?!”

王二狗和陈默也骇得面无人色,活毒、蛊咒这些字眼,远比刀剑伤势和寻常毒药更令人心悸,那是涉及魂魄、诡秘难防的邪术!

云清朗猛地转过身,双手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剧烈颤抖,他指着那碗水,语速极快,几乎字字泣血:“水里!香里!显示得清清楚楚!不是简单的寒毒冻结!是无数活的、紫色的冰虫子!它们趴在霄儿的心脉、丹田和脑袋里!它们在吃!在啃霄儿的命根子!还在往他魂里灌脏东西!”

他努力回忆着那惊鸿一瞥看到的恐怖景象,试图用最直白的语言描述出来:“而且!那些虫子的最里面,还有…还有字!两个歪歪扭扭、看着就邪门透顶的字!我不认识,但我记住了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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