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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气象一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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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连夜从各地赶来的,甲胄未卸,风尘仆仆,不少人眼窝深陷,显然是路上没怎么合眼。

见徐辉祖进来,众人齐刷刷起身。

朱棣率先抱拳:“徐总兵。”语气恭敬,却带着藩王特有的矜持。他今年三十四岁,比徐辉祖还大两岁,身材魁梧,面如重枣,一身亲王蟒袍外罩着上将军礼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没人敢说什么,因为这是朱元璋特旨准许的:诸王兼任军职者,可礼服外罩蟒袍,以示天家威严。

“燕王殿下。”徐辉祖回礼,又看向其他人,“诸位将军请坐。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

众人落座,亲兵奉上热茶。徐辉祖没碰茶碗,开门见山:“乾元七年三月十五,陛下诏令:北部战区防务,由本将总领。今日召集诸位,是要议定三件事。”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防区调整。按军事委员会新规,北部战区分设四大防区:燕山防区,由燕王殿下总责;辽东防区,由平安将军总责;岭北防区,由蓝春将军总责;漠南防区,由本将直辖。”

沙盘旁的书吏立刻将四面不同颜色的小旗插上相应位置。红色插在燕山一线,蓝色插在辽东,黄色插在岭北,黑色插在漠南。将领们凝神细看,有人点头,也有人眉头微蹙。

平安忍不住开口:“徐总兵,辽东防区东起鸭绿江,西至山海关,北抵奴儿干,这么大的范围,末将麾下兵马,恐怕……”

“平安将军的担忧本将知道。”徐辉祖从案上拿起一份批文,“军事委员会已准予辽东防区扩军,兵员部分从山东、河南、预备役抽调,下月初即可到位。此外,陛下特批,从神机营调拨洪武二十二年式速射炮三十门,专供辽东防区。”

平安一怔,随即起身抱拳:“末将领命!有了这些火炮,别说守辽东,就是打到高丽去都够了!”

众人哄笑。徐辉祖也笑了笑,但很快收敛:“第二件事,兵力部署重整。原北平镇、辽东镇、岭北镇所属各部,按新编制重新整编。所有部队裁汰四十五岁以上、有暗伤的老兵,补充二十岁以下新兵,确保部队编制人员达八成以上,装备更新率须在六成以上。”

这下连蓝春都坐不住了:“总兵官,岭北苦寒,愿意去戍边的本来就不多,再裁汰老兵,战斗力恐怕……”

“不是裁汰,是转岗。”徐辉祖纠正道,“四十五岁以上、有战功的老兵,可转任屯田官、训导官、军械维护官,待遇不变。岭北新兵不足的部分,本将已奏请朝廷,准许招募归附部落子弟入伍,待遇与汉兵相同。”

蓝春恍然大悟,拱手道:“总兵官考虑周全,末将愚钝。”

“第三件事,”徐辉祖竖起第三根手指,语气陡然凝重,“也是今日要议的重中之重——北元余孽从境外入境袭扰清剿方略。”

他走到沙盘前,拿起长杆指向漠北腹地:“自洪武十一年北元王庭覆灭,已过去十六年。这十六年间,我等发动大小清剿二十七次,斩首累计超过五万,俘获牛羊马匹无数。然而——”

长杆重重敲在沙盘边缘,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残余势力如草原上的野草,烧了一茬又生一茬!去年冬天,岭北防区还发生了三起商队被劫、七处驿站遇袭之事!损失货物价值三千两,阵亡士卒四十七人!诸位告诉本将,这是为何?”

大堂内一片寂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良久,燕王朱棣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草原广袤,部落分散。我军大股出击,彼则化整为零,遁入荒漠深处,我军撤退,彼则重新聚集,继续袭扰。此乃游牧民族千年战法,非一时可绝。当年汉武帝倾尽国力,也未能彻底平定匈奴。”

“燕王殿下所言极是。”徐辉祖点头,眼中却闪着锐利的光,“故离京前,父王特意将我召到书房叮嘱,说了八个字:对付草原,不可只靠刀兵。”

他转身从案上取过一份厚厚的卷宗,羊皮封面已经磨损,露出里面的宣纸。卷宗首页是徐达亲笔所书的四个大字:治北十策。

“此乃中山王手书《治北十策》,结合陛下与吴王的新政思路,本将拟定了北部战区未来三年的方略。”徐辉祖展开卷宗,将领们纷纷伸长了脖子。

“其一,军事上改‘追剿’为‘锁控’。”徐辉祖的手指在沙盘上划出几个关键节点,“在乃儿不花、斡难河、克鲁伦河、胪朐河这些水草丰美之地,修筑永久性砖石堡垒。每堡驻军五百,配属火炮十门,骑兵一队,形成纵横各三百里的封锁网络。游牧部落逐水草而居,控制了水源草地,便是扼住了他们的咽喉。”

平安眼睛一亮:“妙啊!有了这些堡垒,他们要么来攻——攻城战是咱们的强项;要么绕道——绕道就得走荒漠,渴死饿死!”

“其二,经济上行‘茶马羁縻’之法。”徐辉祖继续道,“在边境设立官市,用茶叶、布匹、铁锅、盐巴交换他们的牛羊马匹。但要严格管控铁器流出数量,尤其是可用于制造兵器的精铁。交易须在堡垒监视下进行,违禁者当场格杀。”

“其三,文化上推行‘教化渐染’。”徐辉祖翻到卷宗第三页,“在各堡垒设汉学堂,准许部落子弟入学,学汉话、识汉字、读汉书。学成者可入边军为吏,或推荐至内地为官。同时鼓励汉民与归顺部落通婚,朝廷给予田宅赏赐,免三年赋税。”

蓝春听得入神,忍不住问:“总兵官,这三策虽好,但耗时长久,非数年不见成效。眼下那些仍在袭扰的残部,尤其是盘踞在鬼哭谷的那三股,该如何应对?”

徐辉祖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那弧度像极了徐达当年下令屠城时的表情:“对于冥顽不灵者,自然要用雷霆手段。本将已请得吴王钧令——调神策军天枢参将府一部北上,配属最新式的洪武二十二式神威大炮和乾元一式重炮。”

他长杆指向沙盘上“鬼哭谷”的位置:“据鹗羽卫密报,最大的三股残部,今春便聚集于此谷。为首者叫孛儿只斤·巴特尔,是北元皇室远支,麾下约有骑兵三千。另外两股首领分别是扎木合和脱火赤,各有千余人。三方原本互不统属,但上月突然合流,显然有所图谋。”

“本将计划,”徐辉祖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个字都像冰碴子砸在地上,“四月十五,雪化之后,集结两万精锐,分三路合围鬼哭谷。燕王殿下率五千骑兵从东侧切入,切断他们往辽东的退路;平安将军率五千步骑从西侧包抄;本将亲率一万主力,携带重炮,正面强攻!”

他环视众将:“此战,不求俘获,只求全歼!要用一场彻底的、毁灭性的胜利,告诉所有还心存侥幸的北元余孽——大明对草原的耐心,已经耗尽!顺者昌,逆者亡!”

大堂内杀气弥漫。这些将领都是沙场宿将,自然明白“不求俘获,只求全歼”意味着什么。那是要效仿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的手段,用血腥彻底震慑草原,让草原上的部落未来几十年里,听见“明军”二字就腿软!

“末将等,谨遵将令!”众将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徐辉祖点了点头,神色却未见轻松。他走到窗前,推开厚重的松木窗扇。北地早春的寒风裹挟着细雪扑面而来,远处燕山山脉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像一条匍匐的巨龙。

父亲徐达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那是离京前夜,中山郡王府后院的对话:

“辉祖,北疆之任,重若泰山。你要记住——为将者,当有霹雳手段,亦要有菩萨心肠。杀伐是为了止杀,征伐是为了不征。鬼哭谷这一仗要打,而且要打得狠,打得他们魂飞魄散。但打完之后的治理,才是真正的考验……”

徐辉祖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父亲,儿子记住了。这北疆万里,儿子会替您,替大明,牢牢守住。

“总兵官,”徐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早膳备好了,是羊肉馅饼和羊杂汤,您趁热吃些吧。”

徐辉祖回过神,关上了窗:“给诸位将军也备一份,吃完再走。另外,传令各营,今日起加发棉衣一套,雪地厚靴一双。告诉弟兄们,朝廷没忘了他们在北边受冻。”

“是!”

窗外,天色渐渐亮了。北平城醒了过来,炊烟袅袅升起,街道上传来车马声、叫卖声。而在这座城市的中心,北部战区的战争机器,已经开始全速运转。

乾元七年三月二十五,巳时初刻,宁波府外海三十里。

镇海号铁甲舰巨大的身躯劈开深蓝色的波浪,舰首激起的白色浪沫在阳光下闪着碎金般的光泽,又被海风吹散,化作细密的水雾,洒在甲板执勤的水兵脸上,带着咸腥的海水味道。

这艘大明乃至全世界第一艘全蒸汽动力的钢铁战舰,此刻正以八节的航速进行编队巡航训练。

在她身后,呈楔形队形跟随着十二艘战舰:两艘巡洋舰、四艘炮舰、六艘运输舰。舰队的烟囱喷吐着滚滚黑烟,在海面上拖出一道道蜿蜒的轨迹,像巨龙游过留下的足迹。

东部战区总兵官常升——新任的开平王世子、中将军衔——站在舰桥指挥室内,举着一具黄铜外壳的望远镜观察着海面。

他今年三十岁,身材不像父亲常遇春那般魁梧如山,却更显精悍矫健,一身靛蓝色水师中将礼服穿得笔挺。

他脸上最显眼的是左颊那道浅浅的刀疤,从颧骨斜划到嘴角,像一条蜈蚣趴在脸上。

那是三年前清剿倭寇时留下的——一个装死的倭寇突然暴起,刀锋离他咽喉只有三寸,他侧身躲过的同时反手一刀,把对方连人带刀劈成两半,但脸上也留下了这道疤。事后军医要给他用祛疤药膏,他拒绝了:“留着,让那帮杂碎看看,得罪常家是什么下场。”

“总兵官,编队变阵完成,各舰间距保持相对距离,炮口已统一朝向舷外。”身旁传来清朗的声音。

常升放下望远镜,看向说话之人——东部战区副总兵、信国公世子汤鼎。这位年轻将领今年二十八岁,皮肤因长年出海而呈古铜色,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那是真正热爱大海的人才有的神采,看海的时候像是在看情人。

“汤将军,”常升指着舷窗外整齐的舰队,“依你看,我东部水师与红毛夷的西洋舰队相比,优劣何在?”

汤鼎略一思索,答道:“若论舰船坚利、火炮威猛,我大明新式铁甲舰当居上风。镇海号主炮射程可达五里,一发炮弹重一百二十斤,能击穿三尺厚的橡木船板;侧舷三十六门加农炮齐射,足以在半个时辰内将一艘盖伦船打成筛子。”

“但,”他话锋一转,表情严肃起来,“红毛夷航海已逾百年,其船长、水手经验丰富,远洋航行能力极强。据海鹞所情报,葡萄牙人的船队能从里斯本直达满剌加,中间只在好望角停靠一次,航程超过两万里!咱们的水手,最远只到过万里。”

“而且,”汤鼎补充道,“西洋诸国正在试图研制模仿与我大明类似的蒸汽舰船。去年有荷兰商人透露,他们的船厂已经在试制铁肋木壳船,虽然还是风帆动力,但明显是在摸索路子。不知要多久,他们的蒸汽舰就会下水。”

常升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望远镜的铜壳:“所以吴王才说,水师建设,刻不容缓。汤将军,你长年负责水师训练,以为当务之急是什么?”

汤鼎毫不犹豫,伸出三根手指:“一为人才,二为基地,三为战法。”

他走到悬挂的海图前——这张海图是航海侯张赫花了几年绘制的,从朝鲜到爪哇,从琉球到暹罗,每个岛屿、每处暗礁、每条洋流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汤鼎的手指划过东海、南洋的广袤海域:

“人才方面,我大明水师将领,多由陆师转任。比如末将,虽然是信国公世子,但最早也是在陆师当的千户,后来才调入水师。真正像张赫老将军那样,从小在海上摸爬滚打、精通天文导航、季风洋流、船舶操纵的专才,不足三成。”

“当扩大航海学院规模,在沿海招募渔家子弟——那些孩子八九岁就跟着父辈出海,水性好,不怕风浪,是天生的水手苗子。系统教授航海、炮术、轮机、测绘,学制四年,毕业授准尉衔,直接上舰服役。”

“至于基地,”汤鼎的手指落在几个关键港口,“太仓、宁波、福州、广州、旧港、平安府—这五大基地需扩建船坞、增设炮台、囤积燃煤弹药,形成完整的补给网络。尤其是旧港,地处南洋咽喉,必须打造成铁桶一般,成为我大明在南洋的前进堡垒。”

“最后是战法。”汤鼎眼中闪过锐光,那是钻研某件事到了痴迷程度的人才会有的眼神,“铁甲舰的出现,已彻底改变海战规则。传统的接舷战、跳帮战将逐渐淘汰——你想想,镇海号的船舷高三丈,外壳是半寸厚的钢板,敌人怎么跳?未来的海战,将是远距离炮战、机动迂回、队形配合的较量。”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手稿,封面写着《新式海战操典草案》:“这是末将花了半年时间写的,总结了镇海号试航以来的二十七次演练经验。里面提出了‘一字纵阵’、‘雁行横阵’、‘圆形防御阵’三种基本队形,以及在不同风向、海况下的变换要领。”

常升接过手稿,随手翻了几页,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汤将军用心了。这草案本将会仔细看,完善后上报军事委员会,在全水师推行。”

他将手稿收好,正色道:“汤将军所虑周全。本将已奏请陛下,增拨银五十万两,专项用于水师建设。其中二十万用于扩建航海学院,三十万用于基地建设。此外——”

常升从怀中取出一份盖着吴王金印的密函:“吴王钧令,命我东部战区在三年内,组建两支远洋舰队:一支驻防南洋,确保旧港至满剌加航路安全;另一支常驻扶桑三司,威慑东瀛海疆,同时探索向东航线——据说向东万里之外,还有一片新大陆。”

汤鼎接过密函细看,越看越是振奋,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吴王深谋远虑!若有两支远洋舰队,我大明海疆可向外拓展千里!不,是万里!等等,新大陆?这……”

“此事机密。”常升压低声音,“只有陛下、吴王、你我等寥寥数人知晓。据说是墨筹根据古籍推算,再结合番商传言得出的结论。具体如何,还要等舰队建成后去探索。”

他走到舷窗前,望着无垠的碧海,声音带着向往:“父王曾说,未来之争在海上。陆地上的疆土有边界,海上的疆土——只要你船能到的地方,都是你的。我东部战区,便是大明伸向海洋的第一只拳头,要替大明,把这万里海疆,牢牢抓在手里!”

正说着,桅杆顶端的了望哨突然传来警讯,铜铃声急促响起:

“正前方二十里,发现不明船队!数量……十五艘以上!有盖伦船三艘,中型克拉克船八艘,小型快船四艘!”

常升和汤鼎同时举起望远镜。

只见海天相接处,一片帆影渐次浮现,从芝麻大小慢慢变成巴掌大小。那些船只的形制与大明福船、广船迥异,船体修长,帆装复杂,主桅上挂着横帆,前后桅挂着纵帆——正是西洋典型的全帆装船。

“是葡萄牙人的船队。”汤鼎沉声道,他对西洋船只了如指掌,“看帆式,是从满剌加方向来的商船队,但其中混有三艘战舰护航——那三艘盖伦船侧舷炮窗全开,至少各有三十门炮。”

常升眯起眼睛。

自镇海号下水,西洋商船往来东海时明显规矩了许多,通常只会派一两艘小船护送。但像今天这样明目张胆以三艘战舰护航的,还是首次见到。这是试探,还是挑衅?

“传令:舰队进入二级战备状态,火炮装填实弹,炮手就位。”常升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海面上突然刮起的寒风,“发旗语,命对方表明身份、来意,并令其战舰脱离商船队列,于五里外停泊待查。告诉他们,这是大明海疆,按《大明海疆通商条例》,外国战舰不得进入沿岸五十里。”

“得令!”旗语兵迅速爬上信号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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