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武大官人和潘金莲的眼泪（1/2）
回到深潭、穿过石洞、走过幽暗森林，前方千米外终于出现了阳谷县城的轮廓。
德颐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不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攥了攥拳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西门庆，这次看我怎么拿捏你！”
武大郎的身影在前，冷柔跟在身侧，七个矮人扛着灵韵步枪，迈着整齐的小短腿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大摇大摆地朝着阳谷县城走去。
刚进入县城，就看到一片热闹的市集——街道两旁挂着“三碗不过岗酒馆”“阳谷客栈”的招牌，行人穿着宋代的服饰，熙熙攘攘地穿梭其中，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
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些行人的眼神都很空洞，像没有灵魂的木偶，身上还隐约泛着淡淡的邪煞气息，显然是被幻境操控的神识体或数据体。
让德颐意外的是，他们这一行人穿着怪异，却没有引起任何骚乱，仿佛他们的出现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原本预想的“武大郎进城被围观”“矮人造反被驱赶”等情节，一个都没发生。
很快，他们来到了原本属于武大郎的家。
可推开门后，里面空荡荡的，桌椅蒙着一层薄灰，显然很久没人居住了。
德颐心中疑惑，转头看向对面的王婆茶铺，却发现茶铺的门也上了锁，门板上还积着些灰尘。
“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道。
“幻境里进入的外来者太多，原本的剧情线已经彻底紊乱了。”兔小白的声音从空间里传来，带着数据分析的冷静，“这里的人物大多是神识体、数据体或时空逸散体，也有少数真人进入，剧情早就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那潘金莲和王婆难道是被‘销户’了？”德颐打趣道，却也带着几分担忧。
“有可能。”兔小白回答，“这种剧情紊乱的情况下，部分角色会进入‘冷却期’，重新生成需要一个梦境的时间，大概相当于现实中的三个时辰。”
“难道我们来晚了，要等幻境冷却结束？”白七妹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说不好，再看看吧。”德颐皱着眉，心里没底。
就在这时，琳达的声音从空间里传来，带着几分欣喜：“数据显示，西门庆没有消失！他现在在自己的府里，而且像是被人打伤了，状态很差。我们可以去西门府看看，说不定能从他那里问到些线索！”
此时的西门府内，西门庆正躺在铺着貂皮褥子的拔步床上，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腰，脸色惨白。
他那件绣着金线牡丹的丝绸睡袍，下摆还沾着些泥土和草屑——这是今早第三次被“武松神识体”追打的“战利品”。
第一次是在大街上被掀翻了轿子，摔得他腰酸背痛；
第二次是在狮子楼喝酒时，被突然出现的“武松”劈坏了心爱的象牙折扇，连酒杯都被砸了；
第三次更惨，他刚从家出来，就被一个提着哨棒的“武松”堵在巷子里，结结实实地挨了二十棍，连新买的羊脂玉扳指都被打掉了，至今还没找到。
“瓶儿，快给我揉揉，这腰都快断了……”西门庆有气无力地喊着，语气里满是委屈。
李瓶儿刚拿起药膏，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还有门板被撞碎的巨响。
她手一抖，药膏“啪嗒”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官人，好像有人闯进来了……不会是武松又回来了吧！”
西门庆刚想发火，骂几句“没用的家丁”，内室的门就被“咣”地一脚踹开。
德颐带着三个矮人走了进来，脸上的坏笑比院中的阳光还晃眼，身后还跟着眼神警惕的冷柔。
“你……你是武大郎？！”
西门庆瞳孔骤缩，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可后腰一疼，又重重跌回床上，只能指着德颐，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个矬鬼，敢闯我的府邸，信不信我让官差抓你！”
德颐还没开口，一旁的李瓶儿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上的金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奴婢李瓶儿，拜见武大官人！”
这一跪，把西门庆和德颐都吓了一跳——按幻境原本的设定，李瓶儿可是西门庆最宠爱的夫人，对他言听计从，怎么会突然叛变？
李瓶儿却不管西门庆的瞪视，低着头，语速飞快地说：“武大官人既然能闯进来，定是有大本事的人。西门官人近日连遭横祸，连自己都护不住，怕是再也护不住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了……”
她说的倒是实话。
西门庆今天被“武松”打得怀疑人生，府里的家丁换了一波又一波，死的死、逃的逃，谁都看得出他“气数将尽”。
自从他把潘金莲接回府里，就像沾了晦气，厄运接连不断，连生意都亏损了不少。
没等德颐反应过来，回廊下的丫鬟已经慌慌张张地跑去后院报信。很快，吴月娘、李娇儿、孟玉楼等几位夫人被矮人押了过来——她们穿着绫罗绸缎，头上插着金钗玉簪，却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连大气都不敢喘。
吴月娘刚想开口质问，看到跪在地上的李瓶儿，眼神瞬间变了。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吴月娘，拜见武大官人！”
有了她带头，身后的李娇儿、孟玉楼等人对视一眼，也纷纷跟着下跪。一时间，内室里跪了一片锦衣妇人，齐声喊着“拜见武大官人”，场面既滑稽又壮观，连空气都透着几分荒诞。
“你们……你们这群贱人！”西门庆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夫人们集体反戈，气得浑身发抖。
他想起今早被“武松”追打的委屈，想起刚丢的玉扳指，再看看眼前这“树倒猢狲散”的场面，胸口突然一阵发闷，像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噗——”一口老血从西门庆的嘴里喷出来，溅在雪白的貂皮褥子上，像一朵暗红色的花，格外刺眼。
他眼睛瞪得溜圆，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夫人们，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最后头一歪，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李瓶儿听到动静，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见西门庆晕了过去，悄悄松了口气，然后对着德颐露出谄媚的笑容：“武大官人，这厮只是急火攻心，歇会儿就好。府里的账本、库房钥匙，奴婢这就去给您取来，保证清点得清清楚楚！”
德颐看着晕过去的西门庆，又看看眼前这群“识时务”的夫人，忍不住笑出声：“行啊，以后这西门府，就改叫‘大郎府’了。
李瓶儿，你暂代管家，把府里的邪煞和可疑人员都清一清，别留隐患。”
“是，大官人！”
李瓶儿立刻应下，起身快步去取账本，那殷勤的样子，早就忘了自己曾经的西门官人。
就在众人忙着清点府中财物、清理邪煞时，冷柔突然拉了拉德颐的衣袖，眼神凝重地指向院中的太湖石假山：“那里有问题。”
德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假山的缝隙里，正渗出淡淡的黑色煞气，像一条条细小的毒蛇，在石头上缓缓蠕动，还带着几分腥气。
阿大立刻端起灵韵步枪，对准假山扣下扳机。
灵韵子弹带着金紫光，狠狠打在石头上，“嘭”的一声炸开一道裂缝——裂缝里，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虫子掉了出来，虫子身上泛着浓郁的邪煞，正是幽荧实验室特制的“噬灵蛊”。
“难怪这府里邪煞这么重，原来藏着这东西。”
德颐皱紧眉头，指尖凝聚龙气，将虫子牢牢包裹起来，“看来伊邪美娜不仅派人伪装琳达，还在水浒幻境里布了蛊虫，想借幻境里的‘人气’养蛊，等蛊虫成熟，再顺着空间通道传到现实世界。”
冷柔点点头，脸色又白了几分：“我之前被控制时，偶然听到宫泽研一和人交谈，说这蛊虫能寄生在人的灵脉里，操控人的心智，等数量足够多，就能掀起一场大乱。”
正在这时，兔小白的声音突然从空间里传来，带着几分兴奋：“主人！检测到王婆茶铺方向有新的神识体生成！根据灵韵波动判断，好像是潘金莲和王婆！”
德颐眼睛一亮，对着众人挥手：“走！去王婆茶铺瞧瞧！看看这两位‘老熟人’，这次又想搞什么名堂！”
他安排七个矮人留在大郎府镇守，防止有人趁虚而入，自己则带着冷柔，朝着王婆茶铺的方向走去。
至于晕过去的西门庆，早已被矮人扔出了府外，狼狈地趴在街边的泥水里，没人理会——在这变幻莫测的幻境里，这位曾经的“阳谷一霸”，只能静静等待被“刷新”的命运。
德颐和冷柔快步走向王婆茶铺，离着还有几步远，就见茶铺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还夹杂着王婆的大嗓门和潘金莲低低的啜泣声。
“金莲啊，你别哭了！那武大郎现在势大，咱们惹不起啊！”
王婆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再说，西门庆那厮现在自身难保，你跟着他，还不如……”
“干娘，我不是哭自己，是哭这命苦！”潘金莲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我本想安安分分过日子，可现在连个安稳住处都没有…今天都被武松杀了三次了…呜呜呜………呜呜呜……就td的一个幻境，我只想涨涨经验，至于这么认真嘛…”
德颐听到这里，停下脚步，对着冷柔递了个眼神——看来这两人并非完全被邪煞控制，反而带着几分委屈，或许能从她们口中问出更多线索。
他轻轻推开木门，故意让门板发出“吱呀”一声响，吸引里面人的注意。
“谁？”王婆瞬间警惕起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剪刀，护在潘金莲身前。
潘金莲也抬起头，眼眶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到德颐的瞬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化为浓浓的戒备。
“是我，金莲。”德颐笑着开口，语气尽量放缓。
王婆握着剪刀的手紧了紧，脸色无比紧张。
她朝德颐身后望去，见没有外人，这才放下心来。
她也被杀怕了，一波波的武松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仇。
潘金莲站起身，擦了擦眼泪：“见过武大官人。”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又透着几分渴望。
“别害怕，都是来刷经验的，我不会伤害你们。只想和你们合作，我想找到水浒之心，你们可有线索。”
德颐往前走了一步，龙气在周身凝成淡淡的光罩，以示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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