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振8（2/2）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傀儡耗死……”天下一振暗自思忖，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随时准备冲出去。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一顿，瞳孔骤然收缩——少女的视线，竟越过混战的傀儡，落在了被月黛护在身后的短刀三日月宗近身上。

少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沙漠中迷路的人突然看到了水源，又像是收藏家发现了稀世珍宝，语气里满是异样的兴奋，甚至带着一丝颤抖：“哦？居然是那个残次的实验品……我还以为你早就被销毁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居然还活着？真是意外的惊喜！”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让短刀三日月宗近的身体猛地一僵。

“不许碰他！”

月黛猛地转身，双刃短剑瞬间斩断两具靠近的傀儡，木片与金属碎片飞溅。他想立刻冲到短刀三日月宗近身边，可就在这时，一具体型格外粗壮的傀儡突然从斜后方扑上来，冰冷的手臂像铁钳般死死缠住他的脚踝，巨大的力量让他根本无法动弹。紧接着，数具傀儡蜂拥而上，有的抓住他的手臂，有的压在他的背上，重重的重量让他膝盖一弯，差点跪在地上。月黛奋力挣扎，灵力在体内疯狂涌动，可傀儡的数量实在太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一步步走向短刀三日月宗近，却无能为力。

少女缓缓走到倒在地上的短刀三日月宗近面前，停下脚步。她蹲下身，纤细的手指轻轻挑起短刀三日月宗近的下巴，指尖的冰凉透过汗湿的衣料，传到短刀三日月宗近的皮肤上。她看着短刀三日月宗近因受伤而苍白的脸庞，眼底满是贪婪，像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比起一期君，你好像更有趣呢……当年实验失败后，我还可惜了好久，没想到今天能再见到你。”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暧昧，“成为我的玩具吧，小三日月。我会好好待你的，比对待那些傀儡好得多。”

她说着直起身，双手快速结出复杂的印诀，指尖的黑色灵力越来越浓，像一团化不开的墨。这些灵力缓缓笼罩向短刀三日月宗近的头顶——那是操控傀儡的核心秘术，一旦被灵力侵入识海，短刀三日月宗近便会彻底失去自我，沦为只会听从少女命令的傀儡，连一丝意识都不会留下。

短刀三日月宗近想挣扎，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色灵力越来越近，眼底满是绝望。鹤丸想冲过来救他，却被数具傀儡缠住，根本无法脱身；小乌丸抬手凝聚灵力，却发现灵力已经所剩无几，只能发出一道微弱的屏障，根本挡不住秘术的侵袭；月黛更是被傀儡死死压住，只能发出愤怒的嘶吼，却无济于事。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白色的刀光突然闪过，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唰——！”

锋利的刀刃瞬间斩断了缠绕在短刀三日月宗近头顶的黑色灵力，那些灵力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散落，落在地上后便化作一缕缕黑烟，消失不见。紧接着，一道玄色的身影从石柱后闪出，动作快得像一阵风，瞬间出现在少女身后。玄色披风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尘土，太刀的刀刃稳稳架在少女的脖颈上，冰冷的触感让少女浑身一颤，连结印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审神者，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天下一振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刀刃轻轻贴着少女的皮肤，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少女浑身僵硬，身体微微颤抖，声音里满是慌乱，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为、为什么？一期一振？你怎么挣脱的锁链？！我明明用阵法压制了你的灵力，你不可能……”她到现在还以为眼前的人是被囚禁的一期一振，根本没料到会有另一把与一期一振相似的刀剑出现。

“我不是他。”天下一振淡淡开口，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这句话像一颗惊雷，瞬间炸响在密室中。原本倒地的药研猛地抬起头，不顾身上的疼痛，死死盯着天下一振的脸；乱也忘记了伤口的疼，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着：“不是一期尼？那他是谁？”鹤丸国永停下了攻击，手中的太刀微微下垂，眼底满是震惊；小乌丸的拐杖顿在地上，黑色的鬓发下，眉头紧紧皱起，显然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天下一振身上——那张脸与一期一振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长发，同样的眉眼，可他戴着遮住下半张脸的面具，身上穿着玄色的披风，手中的太刀样式也与一期一振的一样，气息截然不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与一期一振的温润截然不同的冷冽气质。

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另一把“一期一振”？

月黛吉光也在此时爆发了体内最后的灵力，金色的光芒从他体内涌出，将压在身上的傀儡尽数震开。傀儡们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摔在地上，关节处的木头纷纷碎裂。月黛站起身，双刃短剑上还沾着傀儡的木屑与黑色丝线，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天下一振的眼神里满是嘲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在旁边看戏看够了？天下。你明明早就到了，却一直躲在暗处，看着我们被傀儡围攻，看着三日月陷入危险，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天下”这个称呼，彻底击溃了众人的理智。药研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猛地一震，嘴里喃喃着：“天下……难道是传说中的天下一振？可天下一振不是早就……”乱更是直接愣住，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小乌丸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黑色的鬓发下，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少女浑身颤抖着，摇着头，声音里满是崩溃：“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天下一振明明早就毁在了大阪城的大火里，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是假的！你一定是假的！”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毕竟天下一振的传说在刀剑男士中几乎无人不知，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在战火中消逝，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出手的话，情况会很糟糕。”天下一振没有理会少女的失态，也没有回应月黛的嘲讽，目光扫过在场的刀剑男士，语气平静地解释，仿佛刚才躲在暗处的不是他。

“糟糕？”月黛吉光冷笑一声，双刃短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发出“唰唰”的声响，“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现身？非要等到三日月宗近遇到危险，才肯出来？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他的命才值钱，我们的命就可以随意牺牲？”月黛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里满是愤怒，他与天下一振相识已久，却没想到天下一振会做出这样的事。

天下一振握着太刀的手紧了紧，刀刃又贴近了少女的脖颈几分，留下一道更深的血痕，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他没有回答月黛的问题，只是看着少女，语气冰冷：“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他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少女还在手里，被囚禁的粟田口短刀也还没找到，一旦在这里僵持下去，很可能会出现更多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