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连环毒计（2/2）

乔郓哥四下张望，飞快地说：“我今早看见王婆和西门庆家的管家在茶坊里嘀咕了半天！后来王婆就去了生药铺，出来的时候袖子里鼓鼓囊囊的，神色鬼祟！我担心他们又要使坏害武大哥和您！”

潘金莲感激地拉住乔郓哥的手：“好孩子，多谢你！这话你还跟谁说过？”

“没！我知道轻重，就只告诉您！”乔郓哥用力摇头，“武大哥是好人，您也是好人，我不能看着你们被欺负！”

潘金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孤立无援的时刻，这点善意显得尤为珍贵。她塞给乔郓哥几个铜钱：“郓哥儿，你的情意我记下了。这钱你拿着，最近少往我家那边去，免得被牵连。”

乔郓哥却不肯要钱：“我不要钱！武大娘子，有啥我能帮忙的，您尽管说！”

潘金莲想了想，低声道：“你若真想帮忙，就帮我留意着王婆和西门庆家的动静，有什么异常，想办法告诉我。但切记，自身安全最要紧，万万不可冒险！”

乔郓哥郑重地点点头，一溜烟跑了。

拿着药回家，潘金莲的心情更加沉重。王婆去生药铺拿什么？莫非又要对武大郎的药下手？她看着手中的药包，如同看着烫手的山芋。

——

接下来的两天，潘金莲将自己和武大郎彻底封闭在小院里，谢绝一切来访，连买菜都托邻居代劳。每次煎药，她都格外小心，药材反复检查，煎药过程寸步不离。

武大郎的病依旧没有起色，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潘金莲守在他床边，看着他消瘦的面容，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第三天黄昏，王婆又来了，这次没有带人，只在门外高声说：“武大娘子！好消息！听说武都头办差顺利，快回来了！”

潘金莲心中一动，却没有开门，只在门内应道：“多谢干娘告知。”

王婆隔着门又道：“大娘子，我知道你防备着我。可老身今日是真心来赔罪的。先前是我不对，听了些闲话，做了糊涂事。你看，大郎病这么久，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我认识一个游方的神医，有祖传秘方，专治大郎这种咳疾，甚是灵验！人就在我茶坊坐着，要不要请来给大郎瞧瞧？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是一条人命啊！”

潘金莲心中冷笑，果然又绕回到“神医”上了！她断然拒绝：“不劳干娘费心，大郎的病已有大夫诊治，方子都是固定的，不敢随意更换。”

王婆叹口气：“也罢……既然大娘子信不过，老身也不强求。只是这神医明日一早就走了，若是后悔……唉……”脚步声渐渐远去。

潘金莲靠在门板上，王婆最后那句话在她耳边回荡。是单纯的威胁，还是暗示着什么？武松快回来了，西门庆会不会狗急跳墙，在武松回来前下最后毒手？

她回到武大郎床边，看着他昏睡的侧脸，心中天人交战。明知是陷阱，可万一……万一真有一线希望呢？武大郎的病，寻常大夫确实束手无策了。

不！不能心软！前世血的教训还不够吗？潘金莲用力掐了自己的手心，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这一定是西门庆和王婆的毒计，那个“神医”必然有问题！

她决定，无论如何，绝不踏出这扇门，也绝不让任何不明底细的人靠近武大郎。只要撑到武松回来……

夜色渐深，油灯如豆。潘金莲不敢合眼，握着武大郎冰凉的手，警惕地听着窗外的每一声动静。她知道，最危险的时刻，或许就要到了。

而此刻，西门庆府中，一场更阴险的密谋，正在夜色中酝酿。王婆带来的，不仅仅是“神医”的消息，还有一个针对潘金莲性格弱点的、更为致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