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风起青萍，利刃初拭（2/2）

而沈万三的商业触角，已然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更广阔的领域。借助那份“献策”之功带来的隐形便利，他的南北货栈已然成为京城中低层官吏和富商心目中“精品”与“稀有”的代名词。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货物贸易，开始涉足利润更丰厚的领域。

通过控股的当铺和钱庄，他低调地开展着小额的借贷与汇兑业务，信誉极佳，资金流愈发雄厚。更重要的是，他的商队网络已然覆盖了小半个北方，不仅带来了财富，更带来了海量的信息。各地物价波动、官员任免、民间舆情、乃至边境驻军的调动传闻……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信息，经过沈万三和他手下账房们的整理分析，变成了一份份极具价值的情报，定期送到刘睿手中。

这一日，沈万三通过福伯，递来了一份非同寻常的情报。

“殿下，北境试行新转运法，成效斐然，陛下有意扩大试行范围。然，二皇子一系官员，近来频频举荐其亲信将领，欲出任新设的‘转运使’一职，企图将此功揽入怀中，并掌控部分粮草调度之权。太子一系自然激烈反对，双方在朝堂争执不下。”

福伯顿了顿，声音更低：“此外，我们的人在并州（毗邻北荒原）发现一些异常。当地最大的一股匪寇‘黑山贼’，近来似乎得到了不明势力的资助，兵器甲胄焕然一新，活动愈发猖獗，甚至开始攻击一些小型的官军辎重队。而并州守将，似乎……与二皇子府上有所往来。”

刘睿眼中精光一闪。二皇子！他不仅想在朝堂争功，还想在地方上扶植匪患，以战养寇，扩充自身在军中的影响力？或者说，这是在为将来可能的动荡做准备？

“黑山贼……并州……”刘睿的手指在地图（由沈万三情报网绘制，远比宫中所藏详尽）上划过，最终落在并州与北荒原交界的那片区域。那里山峦叠嶂，地势险要，确是匪患温床。

“看来，我们的‘北荒原’，邻居不太友善啊。”刘睿冷笑。二皇子此举，无形中却可能为他将来进驻北荒原，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练兵”和“立威”的靶子。

“告诉沈万三，继续密切关注并州动向，尤其是黑山贼与二皇子那边的联系，尽可能收集证据。同时，让他想办法，在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给太子那边递个消息，点破二皇子在并州的小动作。”刘睿吩咐道。让太子去对付二皇子，他才能更好地浑水摸鱼。

“老奴明白。”福伯应道，随即又呈上一个小巧的锦盒，“殿下，这是沈先生今日送入宫的，说是新得的海外奇香，有宁神静气之效，特献予殿下和惠妃娘娘。”

刘睿打开锦盒，里面是几块颜色深沉的香料，异香扑鼻。他心中一动，仔细查看，在锦盒的夹层底部，发现了一张折叠得极小的薄纸。展开一看，上面是沈万三的亲笔，只有寥寥数字：“货已备妥，计三千金，随时可取。”

三千金！这是一笔足以武装千人精锐的巨款！沈万三这是在告诉他，前往封地的启动资金，已经完全到位了！

刘睿将纸条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心中豪气顿生。武力、技术、财力、情报，四根支柱已然坚实。潜渊卫这把利刃，已然开锋，只待一个机会，出鞘饮血！

他望向冰窖入口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土层和宫墙，落在了那风云激荡的朝堂，落在了那遥远而充满机遇的北地。

风已起于青萍之末，只待雷霆一击，便可乘风化龙，直上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