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莫比迪克（2/2）

“我也……要上去。”

“嗯，我说以实玛利，你确定吗？听老大说的话，那个东西可不是我们这个级别可以面对的。你真的……”

“算是吧。”以实玛利紧了紧自己手中的鱼叉，随后看着曾经白鲸存在的方向开口：

“亚哈将自己一生的目标定为狩猎那条肆虐于大湖的鲸鱼，但是他却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他话语中透露的那条鱼也在吸引着我。”

“喂喂喂，这可不……”

“算了，一起过来吧。”格里高尔话音未落，沈羽就凝聚出孤独，将其改造成小船的模板，丢在另一条海面上。

“我这里也有一些复活的手段，应该能够生效。如果想过来的话，就一起吧。”

语毕，沈羽向着但丁和维吉尔点点头，随后驾驭着脚下的大船，向着那个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但丁一行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诧异地看着维吉尔和自己一同登上小船，行驶向那个方向。

或许是这些由意识构成的小船特殊性，本应该煎熬的路途很快地过去。那只神秘的白鲸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然而在看到那条鲸鱼的一瞬间，一行人的心中却仿佛知道了对方是什么。

自人类诞生之初，便以自身血肉叩问自然的边界。那摇曳火光之外的星辰，便是先民对于未知的敬畏与渴望的最初图腾。

面对雷霆与飓风的低语，火山与地震的咆哮，那时的人们只能蜷缩在篝火旁，用神话为那不可名状的存在编织着外壳。

直到蒸汽与钢铁破开旧日的帷幕，帆影划破地平线的刹那，人类终于举起利剑，向未知宣战。人们丈量海洋的纬度，绘制陆地的轮廓，将“已知”刻在每一片旗帜上。

工业的齿轮碾碎了自然的沉默，但深渊从未闭合。理性的灯塔照亮了已知的疆域，却让未知的暗影愈发深邃。

然而事实上，那条白鲸并没有众人心中想象的那么不可名状、恐怖、压抑。与之相反，对方的身体就如同救世主的细麻布那么洁白，仿佛是自然最为完美的造物。

但是在众人的凝望声中，那一抹白色又逐渐变得晃眼起来，令人联想到棺材中的裹尸布。就在这个想法诞生的一瞬，前面的鲸鱼也随之动了。

“后面的家伙躲远一点！”

随着一声厉喝，卡莉直接展开神备，随后身形化作一抹红色的流星，遗迹大刀横斩劈向对方。

在那恐怖的斩击之下，那一抹神圣而渗人的白色被血一般的殷红切开，但是鲸鱼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平淡地摆动两个身体遨游着。而等到斩击落下之后，众人发现两条白鲸正一上一下位于空中与海中，向着这边张开巨口而来。

“坐稳了！”

见状，沈羽猛的一打船舵，控制脚下的轮船躲过了对方的攻击，在让罗兰代为控制之后，也随之展现出融合后的神备，向着空中的莫比·迪克反冲而去。

然而看着呈现在眼前的恐怖场景，以实玛利却蓦然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正在与两人厮杀的白鲸。

就在刚才的那一瞬，他看见了那只白鲸的眼睛——没有仇恨，没有凶戾与残暴，只有宁静和祥和，宛如镜面一样倒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