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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彭树德传授经验,蒋笑笑提供档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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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能说看了干部档案,就面不改色地笑道:“方县长,你这可考不住我。我来之前,跟建勇和香梅都通过电话,他们可没少跟我介绍曹河的情况,特别是您这位能干的姑姑和姑父。建勇还特意提醒我,他姑父可是曹河国企的顶梁柱,让我多来请教!”

方云英听了,脸上笑容更盛,显然很受用:“建勇这孩子,就会瞎说。什么顶梁柱,就是个操心命的老黄牛。来来,快坐,笑笑,别站着,你也坐。菜马上就好,老彭,你陪李书记说说话,笑笑,来,搭把手,跟我到厨房帮帮忙,咱们快点开饭。”

方云英拉着蒋笑笑进了厨房,把客厅空间留给了我和彭树德。

客厅里剩下我们两人,彭树德给我泡上来。我喝了一口茶,闲聊了一会之后,看着他说:“彭厂长,我一直很感兴趣,也很想学习。现在全国、全市的国有企业,普遍面临着利润下滑,为什么咱们曹河机械加工厂,还能逆势而上,这里面的经验,很值得总结啊。”

方运英不多会就在餐桌上摆好了菜肴,彭树德端着两个茶杯道:“书记,一边吃我一边汇报!”

菜肴丰富,但都是家常味道,又闲说几句之后,彭树德放下筷子,拿起酒杯与我轻轻一碰,脸上流露出一种混合着自豪神色,说道:“李书记,在你面前,我这点东西算是班门弄斧了,你可别介意。”

他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嗯……是这样。我们机械厂,主要生产一些小型的农业机械,比如犁地的机具、播种机、小型脱粒机这些。这些东西吧,你说它技术简单,它也有一定的门槛,不是随便个小作坊就能做好;你说它技术复杂,它又不像汽车、机床那样需要升级换代。我们啊,就处在这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间地带。”

方云英给我和笑笑夹了菜。彭树德继续道:“但也正是因为这个‘中间地带’,我们反而躲过了很多坑。前些年,好多厂子盲目上项目、扩产能、搞‘高精尖’研发,贷款借了一大堆,设备引进来了,市场却没跟上。我们没跟那个风。我们就认准一点:稳定住现有产品的质量,在咱们周边几个农业大县,甚至邻省的部分地区,建立起稳定的销售渠道和口碑。我们的产品,皮实、耐用、价钱公道,农民兄弟认这个!所以,虽然发不了大财,但年年有利润,职工工资能按时发,小日子还算过得去。”

我回应道:“我始终认为农业机械化是个大趋势,只要农民还需要种地,这种小型、实用、买得起、用得住的农业机械,就永远有市场。这一点,你们是抓准了的。”

方云英给我夹了一筷子菜,笑着接口道:“朝阳,你看,你一句话就点透了。老彭絮絮叨叨说那么多,不就是你总结的这几点嘛:买得起、用得住,产品好,效果实在,农民认账!”

我端起酒杯,再次敬向彭树德:“彭厂长,凭这几点,你们厂就了不起啊。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咱们机械厂这边……债务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这方面的压力?”

听到这个问题,彭树德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将筷子轻轻放在面前的餐碟上,拿起酒瓶给我和自己都添了一点酒,动作显得稍微缓慢了些。他端起酒杯,没有立刻喝,说道:“李书记,这一点,我得跟你实话实说。曹河县这个‘相互担保、连环借贷’的问题,非常普遍,几乎成了风气。我们厂……要说完全没有,那也不现实。多少也沾了点边,有一些外债。”

“但是!”他加重了语气,“我们厂的债务规模,在整个曹河县的国有企业里,是控制得最好的,是最少的!而且,我们有稳定的利润来源,还款有计划,有把握,不影响正常生产和职工生活。”

我顺着他的话追问:“彭厂长,大概有多少外债?”

彭树德捏着酒杯,与我碰了一下,然后颇为享受地仰头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才说道:“李书记,我不瞒你。我们机械加工厂目前账面上的银行贷款,加上因为担保连带产生的债务,总共大概七百多万。”

此话一出,方云英看了彭树德一眼,欲言又止!

彭树德继续道:“这个数,在别的厂可能只是一个零头,比起我们每年的利润和现金流,这个数,我们还得起,也一直在按计划还。”

七百多万,在九十年代县级国有企业,在我的印象里,已经规模不小,但彭树德说的非常轻松。

我点了点头,又带着探讨的语气问道:“彭厂长,既然咱们厂效益一直不错,现金流应该也还可以,为什么当初还会去借贷呢?”

彭树德闻言,脸上露出些许狡黠的神情,说道:“李书记,这个问题……说起来,原因有点复杂。我们厂效益好,在县里是出了名的。有时候,县里财政紧张,或者哪个兄弟厂子过不下去了,就会找到我们头上。有的是直接开口借钱——这钱借出去,十有八九是肉包子打狗;更多的呢,是让我们出面担保,从银行贷钱。你不担保?都是县里的企业,有的领导亲自打招呼,有的老关系求上门,完全抹开面子,很难。这是一方面。”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方云英。方云英脸色平静,只是慢慢吃着菜,没有插话。彭树德坦诚的道:“另一方面嘛……也不全是被动。有时候,我们……嗯,也算是‘主动’背点债。”

我露出疑惑的表情:“主动背债?彭厂长,这话怎么讲?”

彭树德带着一种分享“秘诀”般的语气:“李书记,你想啊,全县百分之八九十的国有企业都欠着银行一屁股债,日子难过。就我们厂效益好,账上还有闲钱。这就像一群饿汉里,就你一个人揣着白面馒头,显眼不显眼?扎眼不扎眼?县里要是急用钱,或者哪个厂子实在过不去了,第一个想到的是谁?肯定是咱们厂啊!今天让你支援点‘救急’,明天让你‘分担’点负担……这口子一开,就没完了。”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后来就想了个办法。我们也去贷点款,不多,但账面上让它看起来也有债务压力。我们也给一些‘关系户’做点担保,当然,都是挑那些我们认为多少还有点救、或者不得不给面子的。这么一来,我们账上也不是‘干干净净’,也有‘困难’。

接着彭树德笑了笑:“县里或者别的厂再来找我们‘化缘’、‘摊派’,我们就能理直气壮地叫苦了:‘厂长,我们也难啊!你看我们这还有几百万贷款要还呢!担保的那家要是垮了,我们也得跟着倒霉!’这么一说,很多麻烦就能挡回去不少。”

我听完,心中豁然开朗。这彭树德,不仅懂经营,更懂“生存之道”啊。在曹河这样的大环境下,他这种做法,看似“狡猾”,甚至有点“下有对策”的味道,但何尝不是一种无奈之下的自保之术?

用有限的的债务,来抵御可能无穷无尽的“抽血”和“摊派”,从而保住厂子的元气和独立发展的空间。这其中的分寸拿捏、人情世故、风险权衡,绝非易事。这让我对彭树德其人,以及曹河县国企生态的复杂性,有了更深一层的直观认识。

副县长方云英这时接口道,语气平和却意味深长:“朝阳,你看问题确实敏锐。老彭他们厂这个情况,算是特例,但也能反映出一些问题。我管着县里的财政,我最清楚。曹河县的财政,前些年确实红火过,但这几年,就像坐过山车,直线往下掉。市税收任务完成得很吃力,许多该收的税,征收难度越来越大。企业没钱,财政就没钱,很多该办的事就办不了,形成恶性循环。”

彭树德点了点头,补充道:“李书记,我们背这点债,还有一个不好明说的考虑。就是留着点‘把柄’或者‘软肋’在外头,有时候未必是坏事。全县都难,就你一家独好,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有点‘把柄’,大家觉得你也不容易,你也有一本难念的经,反而能更‘安全’一些。当然,这个度要把握好,债不能太多,不能真把厂子拖垮。”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举起酒杯:“彭厂长,方县长,感谢你们的坦诚。”

彭树德和我碰杯,一饮而尽,说道:“李书记,你是明白人。曹河这潭水,不浅。我提醒一句啊,你可千万别想着碰这个棉纺厂,棉纺厂的事太复杂!”

方云英也点了点头,说道:“朝阳,老彭说的是在理的,棉纺厂牵扯到地头蛇,不好办!说句实在话,红旗和满仓来了之后,就一直想着办这个事,可是俩人办了一年多也没办下来。方方面面的阻力太大了!”

我心里暗道,如果拿不下棉纺厂,红旗书记和满仓县长的今天,必然是我的明天。

我点头就岔开话题道:“马上就是元旦了,节前我打算走访一下县里的老领导、老同志。之后呢,我想去慰问一下咱们县里的工人代表。第一站,就定在你们机械厂,彭厂长,你看怎么样?”

彭树德闻言,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由衷的高兴:“哎呀,李书记!您第一站就到我们机械厂?这……这真是对我们厂莫大的鼓励和重视啊!我代表全厂职工,先谢谢您!”

我摆摆手:“鼓励重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要学习一下,咱们曹河现在还能正常运转、工人队伍还算稳定的企业,到底是什么样子,工人兄弟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帮我挑三到五位代表,要有一线的老师傅,有技术骨干,最好也有家庭比较困难的职工。人不要多,咱们实实在在地聊一聊,听听最真实的声音。我刚来,不想搞得太复杂,就是正常的节前慰问。”

彭树德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李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既有代表性,又都是实在人,保证让您听到真话。”

这顿饭,吃得时间不短。饭菜虽简单,但谈话的内容却颇为丰富和深入。方云英的主动邀约和彭树德的坦诚交谈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晚饭后回到县委招待所房间,脑子里想的都是棉纺厂的事情。

第二天七点多,在县委招待所匆匆吃了早饭,就来到了办公室,冬日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斜射进来,细微的尘粒在光柱中无声浮动。

我坐在办公桌后,批阅完几份急件,目光落在桌角那份关于国企情况的简报上,思绪不由得再次聚焦到那个让梁满仓倒下的焦点——曹河县第一棉纺厂。

听到敲门声音,我喊了声请进之后,门被推开,蒋笑笑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半长呢子外套,里面是白色衬衫,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耳后,脸上带着微笑,手里拿着笔记本和笔。“书记,我汇报今天的安排!”

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笑笑,坐。正好有个事想问问你。这样你先说安排!”

蒋笑笑依言坐下,双腿并拢微微侧向一边,标准的机关坐姿。随即汇报道:“上午10点和组织部邓部长一起去看望老方主任,方县长陪同,11点看望老马主席,县里的孙主席陪同,中午12点,与市农业局黄修国局长一起午饭,说给您约好了,下午两点听取县委班子的集体汇报,晚上和县委班子一起晚餐……”

我点头道:“嗯,安排没问题”,接着没有绕弯子,直接问道:“笑笑,你知不知道关于咱们县棉纺厂的事儿?”

蒋笑笑谨慎地回答:“书记,棉纺厂的情况……我知道一些,但可能知道得不太全面。这主要是政府那边在具体抓的工作,县委办这边掌握的,多是会议协调、领导批示方面的流程性信息。”

我看着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语气平和:“笑笑啊,你这个思想认识,可得再提高提高。党委领导一切,经济工作、国企改革,这是天大的事,以后都要关注。”

蒋笑笑的脸颊微微泛红,语气诚恳地表态:“李书记,您批评得对!您这边需要了解棉纺厂哪方面的情况?我马上去整理汇总。”

见她态度端正,反应也快,我放缓了语气:“不是批评,是提醒。这样,你马上去办两件事:第一,把县工业局、经贸委、土地局这三个部门,关于曹河棉纺厂的所有历史档案、现状报告、审计材料、资产清单,能调阅的都调阅过来,特别是涉及土地权属、债务债权、人员结构的核心文件。第二,把满仓县长住院前,就棉纺厂问题主持召开的那几次专题协调会的会议纪要,全部找出来,我马上看。”

“好的,李书记!我马上就去办!”蒋笑笑立刻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步履间带着雷厉风行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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