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蛊(2/2)
安兰秋的话让谷媛听的莫名其妙,谷媛哪里和安兰秋畅谈心事了?
但谷媛却依旧礼貌的对安兰秋行了一礼,“草民恭送君后!”
安兰秋微微一笑,就将谷媛那颗平静的心给搅的久久不能平复,她只能低着头不去看安兰秋,直到安兰秋头也不回的离去。
安兰秋回椒房宫时,已是戌时三刻。
椒房宫的宫灯还亮着,可他一人在宫里,却显得很是冷清。
安兰秋来到凤华宫,宫人刚准备走进宫里向苏江月通传一声时,安兰秋却直接闯了进去。
安兰秋看着苏江月独自一人坐在床榻边,便命所有人退下后,缓步走到床榻边。
苏江月没好气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安兰秋也不恼,只温柔的笑着,“陛下,臣妾来自然是伺候您安寝的。”
苏江月嘴里冷冷吐出二字,“不必!”
这两字彻底惹恼了安兰秋,只见他眉眼一沉,变得阴鸷起来,苏江月立马就感受到了蛊虫噬心的疼痛。
“额啊~”
苏江月疼的脸色惨白,倒在床榻上,她疼的全身上下抖如筛糠。
安兰秋看着她痛苦万分的模样,心里也是痛不欲生。
他退下外衣,外衣从安兰秋身上滑落在地。
安兰秋爬上床榻后,一把将苏江月抱起,苏江月身上的疼痛也渐渐消散,她急促的喘着粗气。
安兰秋心急如焚,等她好受了一些,安兰秋才急忙解释致歉道:“陛下,陛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江月,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弄疼你了,好吗?江月,你也不要在想着杀我……”安兰秋说着落下了泪来,“江月,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咱们重新开始吧?好不好?”
苏江月几乎是咬着牙道了句,“不可能!我们回不去了。”
安兰秋颤抖着唇问出一句,“为什么?”
苏江月哽咽了几下,“因为你想杀我,想颠覆燕国的江山。我留不下你!”
安兰秋闻言,苦笑出声,“苏江月,你扪心自问,我何曾对不起你?你灭了我的国,我确实恨过你,可那不是人之常情的事吗?如今我选择放下了,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却又说要杀我的话!”安兰秋的心已近乎崩溃,他怒吼道:“苏江月,当初是你说要娶我为君后,是你说你喜欢我的。你用一颗真心暖了我六年,最后你赢了,我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了你,你却灭了我的国,还说你不爱我了。你让我怎能不恨?我不过是报复了你一下,因为爱你我没想过要你的命,可你居然要杀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无情啊!”
安兰秋的怒吼似一道惊雷劈醒了苏江月,苏江月因身体里有蛊虫,蛊虫一直在乱她的心智,影响她的判断。
苏江月不禁在想,是啊!他好像是不曾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无情?
就因为我对他移情别恋了吗?
苏江月不明白,她微微仰头,看着安兰秋哭的我见犹怜,心头不由得软了几分。
苏江月哑着嗓音问了一句,“你当真不会翻了燕国的江山?”
安兰秋闻言,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他轻笑一声,语气带些嘲讽,“陛下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吗?安狼国都被灭了,兰秋孤身一人,怎么翻了你的天下?”
苏江月也不知为何,自己舍不得杀安兰秋,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是对安兰秋还念着旧情又或者是被安兰秋的蛊术所控。
苏江月应道:“好!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好好的在后宫生活,但若你有一点反心,那你就离死不远了。”
安兰秋轻叹一声,“谢陛下!那陛下,臣妾现在可以伺候您宽衣入侵了吗?”
苏江月只觉得好累,便闭上了双眼。安兰秋以为苏江月默认了,便伸手抚摸起苏江月那白皙如玉的脸。
床帘缓缓落下,屋内,鸳鸯被中翻红浪,热火朝天,屋外烟花璀璨,响彻一夜。
转眼便是春节,春节这日,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爆竹声声不绝,锣鼓喧天。
客栈二楼,隔间里,床榻上,被白清兰折腾了一夜的陌风起床时,只觉腰肢酸软,浑身似散架了一般疼痛不已。
陌风给自己穿好衣裳,洗漱完后,才伺候着白清兰起床,洗漱穿戴。
今日春节,屋外天寒地冻,于是陌风给白清兰穿好衣裳后,还给她裹了一层厚厚的红衣斗篷。
陌风笑着问白清兰,“今日春节,想好要什么礼物了吗?”
白清兰抬起自己的手,晃了晃手腕上的镯子,“有它就够了。”
白清兰说完,便一把抱住陌风,将头埋进他怀里,娇声娇气的道了句,“夫君,冷~”
陌风双手轻轻的搂着白清兰,两人暧昧了好一会,才出了客栈下楼去。
今日天冷,虞暥还窝在房中呼呼酣睡。
而白清兰和陌风十指相扣,在大街上缓步行走。
兖州的街上热闹非凡,繁华至极。人潮如海,熙熙攘攘。
空中的烟火一轮接着一轮炸响,恰似平地惊雷,气势磅礴。一条条栩栩如生的巨龙与雄壮威武的狮子穿梭其中,祥瑞萦绕,福泽绵长。
而大街上的百姓,人人都在买年货,他们买的最多的便是饺子和年糕。
陌风关心道:“清兰,想吃点什么?”
白清兰看见一旁的摊位上有卖馄饨的,便笑道:“馄饨!”
陌风笑着应道:“好!”
两人刚走到馄饨摊前时,却发现苏歆和苏江酒也在小摊上吃饭。
苏歆先是不解,“浮生?”
白清兰见到苏歆便对她行了一礼,“王爷!”
当白清兰看到苏江酒时,热情问候道:“嫂子,你也在这?”
苏歆闻言,更加疑惑,她望向苏江酒,“你们认识?”
苏江酒不答,她只问道:“白……”清兰
白清兰立马打断道:“嫂子!”
苏江酒闻言,又想起了方才苏歆唤白清兰一声浮生,虽不知原因,但明显白清兰不想在苏歆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便改口道:“浮生,你哥呢?”
白清兰一脸诚实的道了句,“我也不知道!嫂子,你若是想我哥,可以去鸿飞楼,他常住那。”
苏歆立马问道:“浮生,本王正好有事找你。”
“王爷请讲!”
苏歆也不客气,只直言道:“随我一道入宫。”
苏江酒本就是为解蛊一事找华凌风,如今听苏歆让白清兰入宫,她立马反应过来,看向白清兰问了句,“你会蛊?”
白清兰也不隐瞒,她嗯了一声。
苏江酒站起身,刚准备抓白清兰的手时,陌风刚伸手阻拦,白清兰却伸手反过来一把抓住苏江酒的手,笑着解释道:“嫂子,我还没吃饭呢!我饿了,吃饱了再和你进宫!”
白清兰语毕,松开了苏江酒的手后,便抓住陌风的手腕走到一旁的空桌上坐下,白清兰唤道:“女郎,来两碗馄饨!”
摊主闻言,立马热情招呼了起来。
天空的雪花断断续续的飘零着,皇宫枝头,几朵寒梅凌霜傲雪,开的艳丽。
元宁宫内,苏江月高坐在上座,白清兰替苏江月把完脉后,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此乃生死蛊,蛊虫一雌一雄,分别下在施蛊人和被施蛊人的身上。若想取出此蛊,就先得取出施蛊人身上的蛊。这种蛊,是雌蛊死,雄蛊生,但若雄蛊死,雌蛊必死无疑。这可是专门惩治那些不守贞洁妇道的女子所制作的一种蛊。”
苏江酒解释道:“所以,陛下若死,可施蛊人不会死,但若施蛊人死了,陛下必死无疑。”
白清兰微微颔首,“正是!雄蛊死,雌蛊会将陛下的心脏啃食殆尽,如此一来,陛下活不了。”
苏歆不解问道:“那就不能用内力把它逼出来吗?”
白清兰应道:“不行,强行用内力,只会激怒蛊虫,让它早一点将陛下的心脏啃食殆尽。所以,现在只能先从施蛊人身上取出雄蛊后,再用雄蛊诱引雌蛊,将雌蛊引出体外后,陛下才能获救。”
众人听完后,都长叹一口气,苏江酒摔先道了句,“浮生,本王送你出宫!”
白清兰笑道:“谢谢嫂子!”
苏江酒带着陌风和白清兰一起出了宫门。
冬日,白雪轻覆宫道,红墙与灰瓦在雪色中更显庄重与静穆。
宫道上的大雪已被婢子宫人全部清扫过了,苏江酒和白清兰在宫道上缓慢走着,陌风默默跟在白清兰身后,时不时有宫人婢子太监经过,见到苏江酒时,都会停下来对苏江酒行了一礼再离去。
苏江酒对白清兰嘱咐道:“白清兰,你给本王记住了,陛下的病……”决不能让第六人知道。
白清兰打断道:“放心!这世间除了我,嫂子,陛下,陌风和王爷外,不会从我口中传给第六个人知道。”
苏江酒闻言,才将白清兰和陌风好好的送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