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取景地(1/2)
(三合一)首先是极致的财阀与地产霸权经济。
KR,经济被SASUNG、LG、现代等几大财阀高度垄断。年轻人最好的出路就是进入财阀工作,阶层固化严重。
hK,几家大型地产商和家族财团主导经济(如长实、新鸿基)。这些财团影响着房地产、零售、公用事业等方方面面,形成了地产霸权的格局。
两地的共同点:普通人的生计和上升通道被少数巨头掌控,导致努力就能成功的信条受到挑战,为《寄生虫》中的阶级仇恨提供了土壤。
其次是地狱模式的住房问题与空间政治。
这是《寄生虫》的核心隐喻,也是两地最强烈的共鸣点。
在KR,汉城的房价高昂,存在大量的半地下住宅,采光差、潮湿,是贫穷的直观象征。
在hK,全球最难以负担的房地产市场,催生了劏房、笼屋、纳米楼等独特的居住形态。居住空间被极度压缩,尊严感丧失。
两地的共同点:住房是阶级最直观的体现。*富人住在太平山顶、汉南洞,穷人则被困于地下和分割的牢笼。这种垂直的阶级分层,使得《寄生虫》中上流别墅与半地下\/劏房的视觉对比在hK同样成立。
第三,高度内卷的教育竞争与补习文化。
在小KR,拥有极其发达的私人补习体系,学生为考入“SKY”(首尔、高丽、延世三大名校)而疯狂补课,教育支出成为家庭的沉重负担。
hK,从幼儿园开始的入学游戏,以及为应对公开试(dSE)而蓬勃发展的补习社文化。补习天王天后的收入甚至超过大学教授。
两地的共同点,教育被视为跨越阶层的几乎唯一途径,但这条赛道极其拥挤且昂贵。这为电影中穷人家庭子女通过伪造学历充当家教(一种高级补习)的情节提供了完美的社会现实依据。
第四,“hellJoseon”vs“hongKong地狱”。
KR年轻人中流行hellJoseon一词,用以形容社会资源被老一辈占据,年轻人无论多努力都难以改变命运,看不到未来的绝望感。
而hK同样存在类似的说法,年轻人面临向上流动困难、工作压力大、生活成本高的困境,导致普遍的社会无力感和躺平心态。
共同点:弥漫于年轻一代的集体焦虑和绝望感。这种情绪是《寄生虫》中底层家庭不惜一切手段寄生上流社会的心理动机。
实际上这种现象在任何国家和意识形态的社会都存在,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第五,严峻的青年失业与前途困境。
在KR,青年失业率高,许多大学毕业生找不到理想工作,出现三抛世代(抛弃恋爱、结婚、生育)甚至N抛世代。
hK尽管失业率数字可能不高,但存在严重的在职贫穷和学非所用问题。许多大学生从事低技术工作,前途渺茫。
共同点:教育投入与职业回报不成正比,导致年轻人对未来失去信心,增加了走捷径或铤而走险的可能性。
第六点就是,巨大的贫富差距与社会撕裂。
在KR,基尼系数显示贫富差距显着,顶级富豪与底层民众的生活有天壤之别。
而hK同样是全球贫富差距最严重的地区之一,一边是挥金如土的奢侈品市场,一边是依靠综援的底层市民。
共同点:社会在物理和心理上都处于撕裂状态,富人和穷人生活在平行的世界里,彼此不理解,甚至相互厌恶——这正是《寄生虫》戏剧冲突的根源。
简而言之,hK与KR社会都呈现出一种“高度发达但极度压抑”的现代性面貌。它们经济繁荣,物质丰富,但社会结构僵化,上升通道狭窄,导致生活在其中的个体,尤其是年轻人,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和相对剥夺感。
这些深刻的相似性,使得《寄生虫》关于阶级、尊严、气味和无法逾越的鸿沟的主题,在hK能找到极其肥沃的生长土壤。
杨简将故事背景放在hK,不仅能完美复刻原作的戏剧张力,也能引发本地观众最深切的共鸣与反思。
......
“就在这里停车,我们走过去。”杨简吩咐道。
一行人下车,立刻融入了熙攘的人流。杨简戴着墨镜,穿着简单的休闲裤和夹克,虽然气质出众,但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加上他带着一顶长檐帽,倒也不算特别扎眼。他走得很慢,目光锐利地扫过街道的每一个细节:斑驳剥落的墙皮、锈迹斑斑的铁闸、地面上凹凸不平的石砖、角落里堆积的杂物、以及那些从狭窄窗洞里望进去,看到的拥挤不堪的室内景象。
“简哥,根据前期堪景,这一片,尤其是北河街附近的劏房和旧楼,非常符合剧本中吴氏一家前期的居住环境。”韩佳女在一旁介绍道,她显然已经做过功课,指着前方一栋外墙漆黑、窗户密集得如同蜂巢的旧唐楼,“那栋楼里的单元,平均面积可能不到十平米,没有独立厨卫,采光通风极差。”
杨简没有说话,他走到那栋唐楼的入口处。入口狭窄而阴暗,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他抬头看了看那些如同鸽子笼般的窗户,又看了看门口坐着的一位正在择菜的老婆婆,眼神深邃。
“辛爽,”杨简忽然开口,看向身边有些拘谨的新人,“你觉得,如果我们要在这里拍吴晓轩(儿子)从‘家教’回来,穿过这条街道的戏,镜头应该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问的韩佳女。
辛爽没想到杨简会突然点名问他,愣了一下,随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组织语言道:“我…我觉得,可以用手持跟拍,略带一点晃动感,模拟一种穿行其间的真实感。焦点放在吴晓轩的脸上,捕捉他穿过这嘈杂环境时,眼神中那种对现状的麻木,以及……以及可能隐藏的一丝不甘。周围的环境可以适当虚化,但需要保留那些具有代表性的元素,比如密集的招牌、拥挤的人流、晾晒的衣物,作为背景信息压过来,形成一种环境对人的压迫感。”
杨简听着,不置可否,又转向韩佳女:“佳女,你的想法呢?”
韩佳女显然思考得更具体:“我觉得可以分两个镜头。一个中景,跟拍吴晓轩在人群中穿梭,展现他与环境的融合,他就是这环境的一部分。另一个,当他走到楼洞口,可以给一个短暂的静止镜头,从他背后拍,把他和那个狭窄、黑暗、仿佛要吞噬人的入口框在一起,形成一种隐喻。光线上,可以利用傍晚时分,楼道内外的强烈明暗对比,暗示他身处两个世界的夹缝。”
杨简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扫视着环境:“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还不够。”他指着街道上方那些纵横交错、如同蛛网般的电线,以及悬挂着的各色招牌,“这些线条,本身就有一种混乱而强大的视觉力量。我们可以尝试利用广角镜头,稍微仰拍,让这些线条在画面中形成一种倾轧下来的态势,而人物在其中穿行,显得渺小而无力。另外,”他走到一个巷口,指着里面因为不见阳光而显得格外阴暗潮湿的角落,“这里的质感,墙上的青苔、水渍,甚至是垃圾,都是宝贵的细节。摄影和美术要密切配合,不仅要拍出脏乱,更要拍出这种环境下长期生活所积淀下来的、一种近乎凝固的绝望感。这种质感,是后期很难完全模拟的。”
他又看向那位择菜的老婆婆,语气放缓:“还有,不要忽略生活在这里的人。他们的状态、他们的眼神、他们日复一日的行为,才是这个空间真正的灵魂。拍摄时,可以适当捕捉一些真实居民的自然状态作为背景,或者邀请一些本地人作为群演,要避免让场景看起来像是一个搭建出来的、没有生命力的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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