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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山泽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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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那童贯看罢那张弓,眼前一亮,赞了一声:

“饶是一把好弓!”

便伸手将那弓拿在手里。

又扯了封布细细的看来。虽是几年前制作,然也是个乌黑锃亮,金线耀眼,饶是一个制作精良,然也是个花费斐繁。

童贯拿在手里上下左右看罢,心下暗叹:且是比那自家边军那素木大漆的弓着实华丽了不少。

却也是个心下打鼓,倒不知这老货此时拿来欲意何为?

心下想罢,便又将那弓递还与那蔡京,狐疑了问道:

“拿它作甚?”

却见那蔡京且是个不答,却伸手接了那弓,却别在腿上把劲使了个呲牙咧嘴。

然却将那吃奶的力气用尽,也上不得弓弦去。

童贯旁边看了这老货的狼犺,且哈哈笑了那蔡京的自不量力,道:

“这老匹夫,本是舞文弄墨之手,怎的强行这穿弓搭弦之事?”

说罢,便拿了那弓,推了那蔡京在旁边。

又将那弓拿在手上,细细的看了一遍。

拎了那弓,在手上掂了掂,便觉较之平常的一石四斗步马轻弓轻了许多。

心下一个怪异,暗自道:倒也不似那铁胎的硬弓。

想罢也没多想,便骈了腿,压了那弓,一手拉了弦。

口中叫了一声:

“开!”

便见那弓弦便应声而上。

强弓上弦,那童贯又顺了那弓,瞄眼看那弓弦。遂又弹指弓弦听那“铮铮”之声。遂,又拿远了看,饶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嘴里又大赞了一声:

“好弓也!”

这声赞来,亦是听得不远处捧了医书交流病情的丙乙、怡和回头观望。

那眼神倒是让那童贯着实的享受,便用拇指抠了那弓弦,两膀子一个较劲,便见一个弓开的满月。

如此,且是引来院中众人一个个的叫好。

与众人惊讶带了羡慕的目光中,手感那弓的力道,耳听弓弦的吱嘎,观那金线錾就的弓背,与阳光下斑斑点点的闪来,饶是一个爱惜之情溢于言表。

遂,又将那那眼光巡视了一圈,傲视了那怡和、丙乙并远处的家丁,享受了众人的声声叫好。

便有心卖弄,手上又是一个较劲,想将那弓再拉开了些个。

这一个使劲别不打紧,便听得一声大响如裂锦崩弦。

那弓竟经不得那撕扯的力道,在他手中四散了崩开了去,只留一个錾金描银的弓把攥在手里!

这突如其来饶是让那院内之人一个个傻傻的瞪眼,大大的张嘴。

那童贯也是攥了那孤零零的公把,呆呆的一个傻眼。羞愧难当瞬间替代了刚才的骄傲之情。

这可不是一般的丢人,本身在这宋邸就是个被人鄙视的存在。除了蔡京,这院子里的又一个算一个,都不怎的待见他来,更不要说丙乙、怡和,那基本都不带正眼看他的。

本想着卖把子力气,干出个露脸的事,这下倒好!一个不小心连屁股也一并露给别人看了去!

于是乎,便见那帮家丁各个遁去,自家找了事忙。那管家赵祥也是个低头掩面。

笑不笑的,那童贯倒是看不到,却也是个如芒刺背。心道,这要是传讲出去,倒不晓得这帮碎嘴子能说出一个什么花样来。然,想归想,却也是个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了去。

与那众人纷纷的目光闪避不同,那丙乙先生和那怡和道长却是个三步并作两步匆匆的赶来,且推开那表情尴尬的童贯,蹲了身,仔细观看那碎掉的弓身。

在看那蔡京,于此却是个云淡风轻,依旧低眉顺眼的拱手而立。

说这北宋的弓真的如此不堪?

不是不堪,而是贪污太多,又想蒙了事。这亏空么,哈哈,自然由这金玉其表承担了去。

这事吧,说来也不是大观年间才有的,倒是个历史悠久的传承,自仁宗时亦是如此。

时,枢密副使并参知政事欧阳修亦上《论修器械札子》有言:“诸州所造器械,数不少矣……仅能成器,全不堪用,铁刃不刚,筋胶不固,精好堪用之器十无一二”

而且这事并不是他一个人这样说。

早在庆历二年,时任御史中丞贾昌朝进言:“今之兵器多诡状,造之不精,且不适用,虚费民力……”

说白了,就是个样子货。造这样的玩意儿,基本上就是需要国帑,空耗民力了。

官拜参知政事的张方平说的更过分。“今之州郡所上兵物,徒有兵数,实皆滥恶,不足为用……”

他的意思就是,这玩意就是数量,虽对得上,然,也是给你一堆粗制滥造,没法用的垃圾!

后来,就更热闹了。

《宋史·兵志·器甲之制》因为这事骂人的且不是一两个人。

说句不好听的话,粗制滥造这个词,我都觉得是为成为宋朝兵器专一发明的。

既然是前朝沉疴,那童贯能不知道麽?

说他不知道,也是假的。

童贯辖下的武康军也有自家的兵器都作院,平时也是由那旁越监管了。

说白了,他们也从这里面拿钱,但是也不敢拿的太多,所造军械虽无如此奢华,倒也是个堪用。

让他意想不到的事,其他路的都作院竟是如此不堪,这手也下的太狠了吧?

以前那“多诡状,造之不精,且不适用,虚费民力”的样子货也比现在这好些,也是能用几次的。现在?这一拉就崩,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说这童贯也是个积年带兵的,且知这“兵器者,乃兵士杀敌保命之器”也。

心下所思,倒是也知道如是这“弓弩不强,则箭不发”道理。

若无乱箭杀伤,去延缓那敌军铁甲重骑冲击,挨到那铁骑全力撞阵,倒闭眼可知,那阵前所列步军将士且是何等的惨烈。

现在这弓?强不强的且放在一边,空拉就能让他这老头给拽断,便是一箭都射不出去!

想罢,饶是眼前一晃,一阵的恍惚。

带兵者惜兵,且是见不得如此不堪之事,便又被戳到了痛处。

心下甚是恼怒,便将那手中断弓掼于地上,饶是不解气,便又疾步上前踏了几脚。

然,刚要负气而出,却被那丙乙拉了手腕,捏了腮帮扯了舌头看来。

童贯无奈,亦是忍了心性,随他看来。

咦?那童贯怎的如此听话?

说白了,也不是听话,倒是有些个盛怒之后的心灰意冷,亦是着实是丢不起这个人罢了。

都说这童贯知兵,且是今天却在这宋邸,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

愣愣之后,便得了那丙乙先生一句:

“脉象尚可……”

说罢,便又丢下一句:

“一个时辰之内,且做个哑巴,勿与人说话。”

遂,又与那怡和道长一起去看那碎了一地的弓。

童贯得了此言,便急急的出得门去上得马来,一路打马往皇宫奔去。

干嘛?还干嘛?面圣啊!赶紧去查一下各州的兵器都作院吧!

这贪污,已经是到了祸国殃民的的地步了!

然,打马望见了那日精门,却又想起那丙乙的话来,饶是个浑身的一个寒战,且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于是乎,便赶紧拉了马,望了那日精门发呆。

怎的?不去了?

倒不是咽下了这口气。但是,就现在这个情况,去面圣的话,便是一个凶险于他。

且是心下感激了丙乙老仙的那“一个时辰之内,且做个哑巴,勿与人讲话。”之言。

然,又回想,那蔡京且不是第一次算计自己,此番又是拿了一个怎样的套子让自家钻来?

虽说去冗从简乃减损之道,倒是这万丈的红尘之中,人际之间,且是一个“益道易行,损道难为也”。

也就是说,你给他东西可以,从他兜兜里掏?姥姥!

如此便是个“利害相冲,死生弗容”!

干这事?无异于虎口夺食!

一旦去做了,打得过你的跟你拼家伙,打不过你的,也会写了小作文骂你个狗血喷头!那叫什么事都敢往上写啊!

此事,无论成功与否,这千古的骂名肯定得让你背上了。

咦?怎的如此说来?

第一,这事牵扯面太广,且积重难返。

第二,别光惦记着打人,人也会还手。而且是下死手的那种。

官场交锋且是一个知性相杀,薪火不断也!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也是一句至理名言。且要谨需防了那“失之上者,下必毁之”之言。

远的不说,自己那恩师李宪。

彼时也曾做过“节省冗费十分之六”的“去冗减损”之事。便被群臣参了一个“贪功图名”、“罔上害民,贻患国家”。

昔日,那“摧殪丑虏,恢复故疆。鼓行羌中,屡以捷告”的一代名将,遂被贬逐。

落得一个提举明道宫,陈州居住。于元佑七年郁郁而终。

如此想来,倒是马蹄踢拖。一抬头便看了那日精门一眼,便拽了缰绳不想进去。

心下且道一声:“上者忧,去其患以忠”。

若是如此,倒不如安心做事,便拿了“上所予,自可取,生死于人,安能逆乎?”来宽心。

想罢,圈马回头,打道回府去者。

嗯?怎的回家了?不去找蔡京玩了?

还找他玩?疯了?

他那老恩师李宪也是个不靠谱的,怎的就推给他一个“天资凶谲,舞智御人”的来?

此时,这货指不定又编了什么个套让我钻!

而且,跟他一块玩老觉得自己智商有问题,饶是可可的恼人。

那童贯冷冷清清,独自一人一马,带了一脑袋的官司犯愁。那宋邸,此时却是一个热闹。

说那童贯负气而走,饶是令蔡京安生了些个。却依旧坐在那坍塌的大堂前看那“蔡字天青盏”。

然,丙乙先生和怡和道长这俩老货,却是热闹起来。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像孩童一般蹲了身细看那断开的弓身,且是一个你来我往的争论个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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