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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自作孽不可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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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从孟府的灵堂走出,午后炽烈的阳光迎面扑来,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脸上的神情恢复了惯常的沉静,如同深潭之水,无波无澜。

孟巍然的死,确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助他顺势将科举新政的号角吹得更响,借哀荣推行新政,可谓一举多得。

然而,他心中并无多少“庆幸”之感。

即便没有孟巍然之死,科举之制,他依然会推行,无非是阻力大小,方式缓急之别罢了。

侍从早已恭敬地掀开帝辇的垂帘,赵凌正欲举步登辇。

忽然,一道略显踉跄的身影从孟府侧门疾步而出,直扑帝辇之前!

正是博士仆射淳于越。

只见他几乎是不顾仪态地冲到帝辇正前方约十步之处,“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砸在坚硬的青石板地面上,继而整个人向前扑倒,行了一个最为隆重的五体投地大礼。

他额头顶着冰凉的地面,声音或是刻意放大而显得异常响亮,甚至有些颤抖,穿透了孟府外围依旧跪伏,尚未完全散去的百姓耳中。

“陛下!臣……臣淳于越,愚钝昏聩,不识陛下推行科举之深远圣意,更不明张良丞相为国选才之良苦用心!”

“臣……臣目光短浅,拘泥古制,枉读圣贤之书,今日在朝堂之上,妄发悖论,阻挠新政,实乃大错特错!”

“臣……羞愧难当,无颜再居博士仆射之位,恳请陛下……免去臣下官职,允臣归乡闭门思过,以赎罪愆!”

这一番请罪辞官的戏码,来得突然,却又在某种意料之中。

淳于越宦海沉浮多年,岂能不知今日朝堂上那番激烈反对已然铸成大错?

皇帝借孟巍然哀荣与张良之口推动科举的决心,已昭然若揭,而他,却成了那个不识时务,公然唱反调的出头鸟。

此刻,他选择在孟府门外,在众多尚未离去的官员车驾瞩目下,尤其是在那么多感念孟公遗泽的普通百姓面前,上演这么一出痛心疾首、主动请辞的戏码,绝非简单的认错。

这是一次精明的政治算计,一次绝望中的自救。

他在赌!!

他赌的,是皇帝为了维护宽仁大度、从谏如流的明君形象,尤其是在这刚刚表彰过忠臣,外面聚集了大量民意的场合,不会对一个当众服软请罪的老臣赶尽杀绝。

当众辞官,姿态放到最低,将反思、惭愧挂在嘴边,试图用舆论和场面,为自己争取一个相对体面的退场——

或许是被温和申饬后保留虚职,或许是免去实权但保留待遇和清誉,最不济,也能避免更严厉的后续清算。

这是他对早朝错误的紧急弥补,也是一次危险的试探。

赵凌的脚步停在帝辇踏凳前,没有立刻上去,也没有立刻回应。

他缓缓转过身,立于辇前,玄色衣袍在微风中纹丝不动。

他微微垂眸,冷冷地俯视着那个几乎匍匐在自己脚下的身影,如同天神俯视蝼蚁。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淳于越那身象征学问与官阶的儒服,直抵其颤抖的内心。

随即,赵凌的眼角余光,极快且不易察觉地扫过帝辇周围。

孟府门前宽阔的空地上,黑压压跪着的百姓尚未完全起身,许多人依旧沉浸在孟巍然逝去的哀思和对皇帝亲临的敬畏中。

他们衣着朴素,面容黝黑,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正望着这边突如其来的变故。

这些目光,构成了此刻最特殊的背景。

再看看眼前五体投地、声音“恳切”的淳于越……

呵呵!!

赵凌心中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好个精于算计的糟老头子!

跟他玩心眼,打擂台!

若真是诚心请罪,何须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朝堂散后,一份请罪的奏章,一次私下的求见,难道不能表达?

偏偏要在这孟府门前,在这么多百姓面前……

这是在赌,赌他赵凌为了维持表面仁慈、顾忌民意观瞻,不得不高抬贵手,顺水推舟地接受辞呈,甚至可能还要假意挽留,以示宽容?

想用民意来裹挟朕?

简直笑死了!

赵凌的眼神愈发幽深。

可惜,你打错了算盘!

时间仿佛凝固了片刻。

只有远处隐约的哀乐,近处百姓压抑的呼吸声,以及淳于越因紧张而略显粗重的喘息。

赵凌半晌未曾开口,那股无形的压力却越来越重,如同实质般压在淳于越背上,让他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浸湿了一小片石板。

淳于越心中越发没底,忍不住,极轻微抬起了些许头颅,想要窥探皇帝的脸色。

然而,目光刚刚上移,便与赵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撞个正着!

那眼神中没有怒火,没有讥讽,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漠然。

淳于越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嵌入石缝中去,再不敢抬起。

终于,赵凌有了动作。

他并未登上帝辇,反而向前缓缓踱了一小步,手指轻轻敲击着帝辇边缘镶嵌的金色螭龙扶手,发出笃、笃、笃的轻响。

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淳于越的心尖上。

随即,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从他鼻息间逸出,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淳于越!”赵凌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因四周的寂静而清晰地传开,“张良丞相力主推行科举之制,其心可昭日月!此制,一为打破门第之限,广开寒门士子报国之门,使天下英才,无论出身贵贱,皆有机会凭真才实学报效朝廷,此乃社稷之福,亦是朕与万民同心之所向!”

他略微停顿,目光扫过那些跪伏的百姓,语气加重:“二来,更是为了继承与发扬孟巍然公之遗志!”

“孟公耗尽心血,兴建学舍,惠及万千黎庶,所盼为何?不正是让更多人有书可读,有才可成吗?”

“科举正是将孟公遗泽落到实处,让那些从他兴建的学舍中走出的寒门子弟,能看到一条上升之路!此乃继往开来,不负忠魂!”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在淳于越的心上,也敲在周围所有倾听者的耳中。

赵凌巧妙地将科举与天下寒门以及孟公遗志牢牢绑定在一起,占据了道德与民意的绝对制高点。

然后,他的矛头直指淳于越,语气转为严厉的斥责:“尔身为博士仆射,饱读诗书,本应深明大义,体察圣心,为国举贤。”

“奈何你目光如此短浅,心胸如此狭隘?竟只见些许繁琐耗费,不见此制利在千秋!”

“你只见所谓名士虚誉,不见寒门子弟渴求上进之苦!”

“今日在朝堂之上,尔之言论,非但未能为国分忧,反倒险些阻塞贤路,辜负孟公心血,悖逆天下寒士之望!尔……的确该好生反思己过!”

每一句指责,都如同鞭子抽打在淳于越身上,更抽打在他的名望之上。

在皇帝这番定性之下,他反对科举,就不再是简单的政见不同,而是成了目光短浅、心胸狭隘、阻塞贤路、辜负忠魂、悖逆民意的罪人!

最后,赵凌声音恢复平静,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尔已幡然醒悟,深知己过,朕便准你所请,免去你博士仆射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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