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再往北，也是一样（2/2）

接到命令的动员兵们立刻加快了步伐，整齐的脚步声在草原上响起，就像沉闷的鼓点，朝着乌兰巴托逼近。远方的猛谷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慌乱的情绪变得更加严重——有的人收到消息早，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骑着马准备逃走；

有的人收到消息晚，还在翻箱倒柜地找着值钱的东西，看到华夏军越来越近，吓得直接扔掉手里的东西，朝着北方狂奔。

又过了一个小时，947师终于抵达了乌兰托的外围。

此时，巴图克图、阿德旺以及其他头领，已经带着他们的金银细软逃得无影无踪——他们心里都打着同一个主意：

向北逃，逃到达尔汗去。那里有达尔汗旗主，或许还能投奔他，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

虽然大部分猛谷贵族都逃走了，但还是有很多人没能来得及离开。

近万的牧民和奴隶们，要么是因为没有马匹，要么是因为收拾东西太慢，被华夏军围在了乌兰托。他们看着穿着整齐军装的华夏军，眼神里满是恐惧，却没有一个人敢反抗——方才战场上的景象，已经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斗志。

华夏军的士兵们有条不紊地维持着秩序，将俘虏们集中到一起看管起来。947师的师长站在乌兰托的最高处，看着眼前的营地，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们的作战任务，终于完成了。

乌兰托的营地里，虽然帐篷大多还在，但已经没了往日的生机。蒙古人筑起的城池不算高，只有丈余，城墙是用泥土和石头混合砌成的，在广袤的草原上显得有些突兀，却也算是这片土地上少有的“坚固”防御。

城池四周，原本聚集着大量的帐篷，密密麻麻的，几乎形成了一个超大小镇的规模，可现在，只剩下空荡荡的帐篷和散落的杂物，诉说着方才的混乱。

而此时，巴图克图和阿德旺一行人，已经骑着马逃了两天，逃到了达尔汗。他们满身尘土，疲惫不堪，连战马都在大口喘着粗气。

一到达尔汗的营地，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达尔汗旗主的帐篷，想要寻求庇护。

可达尔汗旗主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们如遭雷击。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达尔汗旗主坐在铺着虎皮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碗奶茶，眼神里满是疑惑，“不是收到老佛爷的命令，要和平移交权利给华夏军吗？你们怎么还打起来了？”

巴图克图愣住了，他看着达尔汗旗主，仿佛没听懂他的话：

“你……你说什么？和平移交权利？我们是长生天的子孙，怎么能向华夏人低头？我们要为自己的生存空间战斗，这是长生天赋予我们的权利，也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奶茶都晃出了几滴。

达尔汗旗主放下奶茶，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萨满大人，不是我不想战斗，而是根本没有战斗的必要。要是真的能打赢，你们也不会逃到我这里来了吧？”

他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巴图克图的谎言，眼神里满是不屑——他早就听说了前线的消息，知道华夏军的火力有多猛，也知道猛谷骑兵根本不是对手。与其白白牺牲，不如和平移交权利，或许还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和财产。

“你……你这是在亵渎长生天！”

巴图克图气得脸色通红，手指着达尔汗旗主，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没想到，同为猛谷部落的旗主，竟然会说出这样“投降”的话。

“萨满大人，我只是在说事实。”达尔汗旗主淡淡地说，

“咱们猛谷部落的力量，根本不是华夏军的对手。继续打下去，只会让更多的人送死，到时候整个猛谷部落都会灭亡。”

“我不相信！”

巴图克图猛地站起身，眼神里带着几分疯狂，

“现在打不过，不代表将来也打不过！我们可以继续向北逃，逃到华夏人根本到达不了的地方！那里有广阔的草原，我们可以重新建立部落，总有一天，我们能杀回来！”

阿德旺站在一旁，看着巴图克图此刻的模样，心里满是震惊——他跟着巴图克图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如此偏执。他想劝劝巴图克图，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达尔汗旗主听了巴图克图的话，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

“继续向北？哈哈哈，那真是个笑话！你们可知道，再往北过了苏赫巴托尔，就是罗刹人的地界了？你们以为罗刹人会收留你们吗？他们巴不得咱们蒙古部落灭亡，好吞并咱们的草原！”

“那又怎么样？”

巴图克图不服气地说，

“原本那里也是咱们的牧场，是罗刹人抢了咱们的土地！以咱们猛谷骑兵的速度，罗刹人根本追不上我们！到了那里，咱们照样能生存下去！”

“尊敬的萨满大人，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你打断了。”

达尔汗旗主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想说的是，过了苏赫巴托尔，再往北就是乌兰乌德。那里……早在去年，就已经被华夏军占领了。现在，那里有大量的汉人移居过去，他们建起了城池，驻扎了军队，守护着那块新夺得的土地。你们就算逃到那里，也还是会遇到华夏军——到时候，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巴图克图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住身后的桌子才勉强站稳。他看着达尔汗旗主，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说的是真的？乌兰乌德……也被华夏军占领了？”

达尔汗旗主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千真万确。我也是上个月才收到的消息，原本还想告诉你们，可你们一直在和华夏军作战，根本没有时间听我的消息。现在，整个草原的北边，都已经是华夏军的天下了。你们……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逃了。”

帐篷里瞬间陷入了死寂。巴图克图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握过弯刀，指挥过千军万马，也为长生天祈祷过。

可现在，这双手却只能无力地垂着，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阿德旺和其他逃过来的头领们，也都陷入了绝望——他们以为向北逃就能找到生路，却没想到，北边早已是华夏军的地盘。

风从帐篷的缝隙里吹进来，带着草原上的寒意。

巴图克图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信奉的长生天，好像真的抛弃了他的子孙。而这片他守护了一辈子的草原，或许真的要换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