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新的会议3（2/2）

穆的视线，越过了卡纳德和尼高尔，投向了那个从会议开始就一直站在阴影里，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人。

顺着穆的视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房间门口的那个角落。站在那里的，是斯温·卡尔·巴扬。

斯温·卡尔·巴扬。他是穆尔塔·阿兹拉艾尔作为自己的私兵，从“蓝色宇宙”的秘密设施中带来的强化人。在奥布战后，阿兹拉艾尔将他“借”给了主天使号，命令他与夏亚等人一同行动。

穆尔塔·阿兹拉艾尔并没有向夏亚他们详细说明斯温的来历，但在场的众人，尤其是经验丰富的军官们，都能从斯温那异于常人的沉默和空洞的眼神中，察觉到他并非普通的士兵。他与之前大天使号遭遇过的那三名强化人一样，是接受了严格的药物控制和精神改造，被剥夺了自我意志，只为了战斗而存在的，可悲的战争工具——

值得庆幸的是，夏亚知道剧情，斯温所接受的强化方案相对早期和温和，他没有被注射过量缩短寿命的药物，也不需要像后来的“强化人”那样，必须定期接受药物治疗才能维持生命。这或许是他至今仍能保持理智的唯一原因。

面对穆的提问，斯温缓缓地抬起头，那双灰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他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起伏，如同机械的合成音。

“我只是在执行命令。穆尔塔·阿兹拉艾尔理事的命令是，协助你们的行动。仅此而已。”

这个回答，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会战斗，不是因为信念，不是因为觉悟，仅仅是因为“命令”。

夏亚的目光落在了斯温的身上。在他的前世记忆中，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这个被当作战争机器培养的强化人，内心深处其实隐藏着一个比任何人都纯粹、都温柔的梦想——一个关于探索宇宙，亲眼看看星辰大海的梦想。

或许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

“不想战斗的话，不用勉强自己跟来。”

一句平淡的话语，从夏亚的口中说了出来。

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的。

夏亚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他的目光直视着史温的侧影，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送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史温，我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也大致能猜到你被灌输了什么样的思想。但在这里，在奥布，情况不一样了。”

他停顿了一下，给了所有人一个消化的时间。会议室的空气因为他这番话而变得有些不同，一种莫名的张力开始弥漫开来。

“我们都是以自己的意志站在这里。”

夏亚的视线从史温身上移开，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看到了姬良眼中闪烁的光芒，看到了拉克丝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也看到了穆眼神中的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