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1/2）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宋枕玉听罢，心中紧了一紧，道：“什么行踪？”

裴丞陵凝声说道：“近些时日，她在府邸内，所待的时间愈来愈少，频繁进出宫中，想来是要与段知枢密谋些什么事体。”

宫中尔虞我诈之事，宋枕玉并不清楚，她唯一担虑地是，段苓会不会觉察出她生有归离之心？觉察到了，会不会给世子爷通风报信？

同一屋檐之下的一对男女，各怀心思。

案台之上的烛火，一直在无声地烧灼着，淋漓的火光覆照着两人的身影，雪白的粉壁之上，渐而映描出两人的影子。

裴丞陵一直在等待宋枕玉的答复，末了，终归是等不到，还是他主动道：“我之所以提及此事，是想让玉娘多提防她一些，她看着虽无害，但不咬人的犬，素来最为致命。”

宋枕玉稍稍蹙了蹙眉心，她有一些不认同裴丞陵这样的说法，但一时半会儿，暂且寻觅不到驳斥他的缘由。在这般特殊的时节里，她也更不愿与他生出抵牾。

纵使心生异议，但她明面上不表，仅是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说：“我晓得了，多谢世子爷提点。”

少女一言一行之间，依旧衬出一副疏离而客套的况味，裴丞陵听着，心下不由有一些黯然低落，不论自己如何套近乎，想要接近宋枕玉，宋枕玉的态度，始终是不温不凉的。

她将内心疆界封锁住了，他被隔阻在了外头，难以入内。

裴丞陵告诫自己莫要急，一切得要徐徐图之。

他又同宋枕玉寒暄了几句，到了再无话可说的时候，便是离开了。

望着青年离去的背影，宋枕玉原是绷紧的心神，此一刻，淡淡地舒了去，她纾解了一口气。

感觉裴丞陵并没有真正发觉她要逃的事。

不过，裴丞陵方才所说的，段苓近日频繁进出宫中，关乎这一桩事体，她倒是并没有显著地觉察到。

宋枕玉仍旧有一些心神，是不大松弛的，趁着裴丞陵一走，她将柴溪召了过来，道：“有了暇空的时候，去调查一下段苓的行踪。”

柴溪恭声称是，领了命，却是没有急着走，依旧伫立于原地，一派将言却未语的调调。

宋枕玉觉察到小姑娘有自己的话要说，遂是问道：“怎的了，有什么话想要问？”

柴溪踯躅了好一番，适才道：“吴钩哥哥可是要认祖归宗，回至将军府了么？”

宋枕玉觳觫一滞，心里想着，柴溪素来是个聪颖的性子，她必然是什么事都觉察到了，饶是自己想要再隐瞒，亦是不大恰当的了。

宋枕玉一晌给柴溪斟了一碗清茶，一晌递呈给她，说：“嗯，吴钩今后可能都在世子爷麾下做事了。为了扶太子登基，世子爷需要拉拢兵力，收覆兵权，在这样的时刻里，吴钩认祖归宗，不失为一个上上之策。”

柴溪陡地红了眼眶，啜了一口清茶，蓦然觉得茶味何其苦涩，她味同嚼蜡。

柴溪鼻翼轻微翕动了一番，按捺住眼眶里汹涌的泪意，道：“这厮走了也好，省得在我面前碍眼，我看到他那一张清清冷冷的面容，便是觉得心烦，但凡他走了，我心中也不会再填些什么气了。”

宋枕玉眨了眨眸，思量着前世有一个词，名曰「傲娇」，用来形容柴溪的话，怕是更为合适一些。

她很轻很轻地摩挲了一番柴溪的脑袋，温声说道：“将来有机会的话，可以回京城见他的。凭柴溪的本事，并非永远不能再见了。”

这般的安抚，显然是深切肯綮的，柴溪破涕为笑，手背揩了揩眼角，点了点首：“多谢玉娘安抚，卑职办事去了。”

宋枕玉心道，小姑娘嘛，还是挺好哄的。

她休歇了一整夜，但休息得并不是很好。

在梦中，她反反复复地看到了小世子，他发现了自己要出逃的秘密，眼眶都熬红了。

他像是失控的、暴怒的兽，将自己倾轧在身下，宋枕玉意欲勉力挣扎，却是发觉自己根本使不上劲儿，四肢绵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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