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1/2)
桑小娥核完账,册上胶东王的收益栏用红笔标了“+三成”。
“大人您看,”她笑着说,“这才半月,就抵了他旧禄的四成,比收租稳。”
公孙越摸着册页,纸比竹简软,字比墨写的清。
突然笑了:“当年老夫记藩王账,算田租算得头疼。”
“如今记工坊,倒也算得明白。”
庐江“藩王工坊区”的机声裹着桐油味漫过来。
刘妧踩着锦钢观光车的踏板,车辙压过新铺的碎石路,辙印里还沾着木坊的锯末。
“你看胶东王的染坊挨着淮南王的木坊,”她指着前方并排的工坊,染坊的烟囱飘着浅紫烟,木坊的晾晒场堆着新锯的木板,“上回推恩令下,他们还互相瞅不顺眼。”
“如今倒成了街坊,”她笑了笑,“染坊的木架,木坊的染料,倒换着用。”
陈阿娇扶着车栏,指尖划过栏上的齿轮纹——那是鲁直按染坊织机的纹路凿的。
“刘寄昨儿派人送了匹‘胶东红’,”她望着染坊的方向,“说‘染坊的木架,用的是淮南的速生木’,倒学会互相帮衬了。”
刘寄站在染坊门口,手里捏着块锦缎,往“色牢度测试仪”的摩擦板上蹭。
蹭了百下,缎面的红还跟新染的一样。
“陛下您瞧,”他把锦缎递过来,边角蹭着车板,“这机子磨百次不褪色,比老染匠用汗手搓靠谱。”
“王翁说‘当年贡品朝霞锦,洗三次就淡了’,”他掂了掂锦缎,“这新染的,保准耐得住折腾。”
王翁蹲在织机旁,手里的梭子穿得飞快,听见了就接话。
“可不是?老法子染的,太阳晒半月就发暗,”他举着块晾着的染样,“小王爷这新染缸,温控锦阀定得准,色牢得很。”
“这匹给东宫做帐子,”他眯眼瞅着染样,“保准三年不褪色。”
藩王科技学堂的窗纸透着晨光。
黄月英站在案前,锦纸投影仪把“速生木收益曲线”投在墙上,曲线像条往上爬的小蛇。
刘康趴在第一排,手里的炭笔在纸上画着什么,笔尖戳破了纸角。
“先生,这木三年成材,做染坊的架子比老松木耐腐,”他举着画满算式的纸,“算下来比买旧料省两成钱。”
“我算过,木坊每月出的料,”他眼睛发亮,“够咱仨染坊用!”
淮南王的庶子刘迁坐在后排,手里转着块木样,木上涂着骆越教的防腐漆。
“康哥,你看这漆,”他把木样递过去,“骆越说‘浸在水里三年不烂’。”
“上回泡在染坊的废水里,”他笑着说,“果然没发潮。”
黄月英指着曲线的拐点。
“你们看,第三年收益翻番,比种粮稳,”她望着两个年轻人,“上回给京兆尹送的锦钢犁,犁架用的就是这木。”
“他说‘比槐木轻,还结实’,”她补充道,“农户都爱用。”
贸易站的青石案上堆着锦纸订单册。
秀儿正用分拣机把订单分类,染坊的红锦订单和木坊的炭料订单分得整整齐齐。
“刘寄管家您看,”她举起张订单,上面的字是蒸汽印刷机印的,“这是左冯翊来的,要两百匹‘胶东红’做军帐。”
“说‘红得正,提振士气’,”她把订单放在分类格里,“比上个月多了五十匹。”
管家摸着订单册的锦线装订边,边角还沾着染坊的红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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