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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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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丈捏着锦纸的手猛地收紧。

指节都泛白,老花镜滑到鼻尖上也顾不上扶,眼睛凑到纸上,连皱纹都挤在一起,生怕看漏一个字。

“霜降早五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声音都有点颤,想起当年的惨状:“那年颍川百姓把冻坏的稻子晒在场上,风一吹全碎了,跟糠似的,我这心都跟着揪,好几天没睡好。”

他指着锦纸,眼神里带着点怀疑:“它……它是怎么算出来的?别是蒙的吧?蒙对一次不算啥,得次次准才行!”

“您看齿轮上的纹路。”

黄月英转动铁箱子侧面的摇杆。

摇杆上缠着防滑的布条,是怕手滑才缠的,摸着手感软乎乎的。

齿轮慢慢转起来,纹路清晰可见。

“这是按《九章算术》里的‘均输法’刻的,像咱织锦的经纬线,横是日头起落,竖是寒暖变化,一点都不含糊。”

她又想起王虎的事,笑着补充:“方才王虎将军派人来问,五千套甲胄得多少铁,它眨眼就算出‘需三百五十石,含锻打损耗十石’——比兵部文书快了半日,将军说这下能早备料,不用等算完再赶工,能多造两套甲胄呢!”

“慢着!”

桑小娥突然把手里的算盘“啪”地一拍。

算盘珠震得“哗啦”响,还蹦起来一颗,她赶紧伸手接住,怕掉在地上找不到,攥在手心。

她指着铁箱子吐出的数,声音都提高了点,带着点较真:“我刚用算盘验了,它算的‘十万亩地需稻种三千石’,比我多了两石!这不明摆着错了?”

她梗着脖子,语气很肯定:“我算三遍都是两千九百九十八石,连算盘珠都没数错,它怎么多了两石?”

王小石头赶紧指着铁箱子吐出的锦纸。

手指都快戳破纸了,生怕桑小娥没看见,声音都快急哭了:“桑姐姐您看这行小字——‘含鸟啄鼠咬二石’!”

他想起陈老丈的话,赶紧补充:“陈老丈昨天还说,播下去的种子总得被鸟叼走点,还得防着老鼠偷,少了两石,到时候不够种,还得再运,多麻烦!它连这个都算上了,您没看小字,才以为错了!”

陈老丈瞅见“鸟啄鼠咬”四个字。

忽然“嘿”地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像开了朵皱巴巴的花。

他伸手摸了摸铁箱子的锦钢外壳,冰凉的金属上竟透着股贴心劲儿,比他这老骨头还懂农事。

“当年我算军粮,总被将军骂‘不算损耗’,害得运粮队多跑三趟,我还不服气,说哪有那么多损耗。”

他拍了拍铁箱子,力道很轻,像拍老伙计的肩:“现在才知道,是我粗心了。这铁疙瘩……比我这老糊涂细心,连鸟和老鼠都想到了,我服了。”

鲁直这时扛着个缠满彩线的木架进来。

木架上的线有红有绿,分得清清楚楚,还挂着个小铜铃——是怕夜里碰着人,特意挂的提醒铃。

他咧嘴笑,挠了挠头,手里的木架都晃了晃,铜铃跟着“叮铃”响。

“陛下,太后,这‘锦线分析仪’成了!”

他指着木架,语气里带着点骄傲:“秀儿用它算泉州渔场的鱼群,说按洋流算,三日后该往东南移三十里。老渔民听了直拍大腿,说比他看浪头准多了,上次按浪头找鱼,空跑了半天,一条都没打着,渔民们都快哭了!”

秀儿正对着分析仪上的刻度比划。

指尖点着“东南”的标记,怕指错了,还特意确认了两遍:“可不是!昨儿算庐江的墒情,它说‘东沟缺水三寸,西沟够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让人拿锄头挖开东沟的土,真就差那么点,湿土只到两寸,再少点就该干裂了。以前农官得带着尺子量半天,还得记在本上,怕忘了,现在它眨眨眼就说清了——连哪块地该多浇点水都标得明明白白,不用再瞎浇,浪费水不说,还淹了庄稼。”

刘妧看着铁箱子里不断吐出的锦纸。

上面的数字整整齐齐,像串起来的珠子,没有一个涂改的痕迹,比算筹算的还干净。

她忽然拿起案上那方“汉祚永昌”的金印,在锦纸边缘按了个红印。

红印衬着黑字,格外醒目,像给数字盖了个“准”字。

她抬眼对身后的内侍说:“把这张算纸抄百份,发往各州刺史府。”

她顿了顿,语气更郑重:“告诉他们,这是长安算学工坊算的秋收增粮账——下个月起,各州派两名算师来学这铁箱子,学不会的,别回任上,留在长安接着学,啥时候会了啥时候走,学明白才能教别人。”

“陛下英明!”

内侍刚要转身,刘妧又补了句,眼神都沉了,带着点对百姓的牵挂:“让工部赶制二十台铁箱子,先给庐江、陇西、颍川这三个产粮大州送去。颍川去年冻了稻子,百姓苦了一年,今年用它算准霜降,再不能让百姓白受累,得让他们收上好粮,吃顿饱饭。”

陈阿娇接过话,指着鲁直手里的木架。

声音里带着点叮嘱,像在跟自家孩子说话,语气很柔和:“你这分析仪也得做轻便些。泉州渔场的老渔民不识齿轮,也看不懂刻度,你刻些鱼形刻度,‘鱼头朝东’就表示鱼群往东南去,‘鱼尾翘’就表示鱼群多。”

她笑了笑,补充道:“这样他们一看就懂,不用再学怎么看数字,省得麻烦。”

鲁直咧嘴笑,使劲点头。

木架上的铜铃都跟着响:“太后放心,我这就去改。保证做得跟鱼篓似的,渔民背着出海,随时能算鱼群在哪,不沉还轻便,扛着也不累,跟背个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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