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再见，菲尔（2/2）

“要么？”沈聿嗤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只有一片凛冽的荒芜。

菲尔沉默了一瞬。

风吹起他额前散落的发丝，那一刹那，他眼中仿佛掠过一丝极痛的光，像是星辰陨灭前最后一次闪烁，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要么……”菲尔的声音陡然压低，像是怕被风、被火光、被命运、被操纵了他不知道多少年的尊主听见。

“……杀了我。”

沈聿瞳孔骤缩，几乎以为自已听错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菲尔，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丝玩笑或试探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近乎殉道般的决然平静。

菲尔向前一步。

他拿起沈聿的枪，用枪口几乎抵上自已的胸口，毫不退缩。

“你疯了。”沈聿的声音里压着某种即将崩裂的东西。

“我没有。”菲尔的回应很快，几乎像是早已等在唇边，注定要在此刻剖开一切。

他抬眼看向沈聿，嘴角竟扯出一抹极淡却破碎的苦笑：“但这是唯一能让你自由，让我解脱的方式。”

菲尔不把沈聿带回帝星，那他也回不去。

“我不可能像伊索尔德一样，见识过帝星的繁荣后，依旧能够接受留在蓝星的命运，我纵使是死，也要死在帝星。”

“再见，菲尔。”

沈聿声音低得如同叹息，却在这一刻裹挟着决绝的意味。

菲尔闭上眼，像是终于等到这一刻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