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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通幽使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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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的朱红宫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檐角的铜铃裹着白布,风一吹便发出沉郁的呜咽。

王颜禾扶着弘化公主踏上白玉阶,阶缝里还残留着祭奠的香灰,踩上去簌簌作响。

宫女捧着的白幡从殿宇两侧垂落,将巍峨的含元殿遮得只剩半角飞檐,连空气中都飘着经幡焚烧后的苦涩气息,那是为太上皇李渊守丧的味道。

弘化公主的石榴裙在一片缟素中格外刺目,她攥着王颜禾的袖口,指尖冰凉:\"陛下会不会...因国丧迁怒于和亲之事?\"话音未落,殿内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宣护送使王颜禾、弘化公主入殿……\"

踏入含元殿时,王颜禾才见李世民一身素色龙袍,腰间系着白绫,坐在御座上。

御案前的青铜香炉插着三炷长香,烟气袅袅升向殿顶,将李世民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殿下的文官武官皆穿孝衫,腰间的麻带垂在青砖上,连呼吸都透着压抑。

\"臣王颜禾,率护卫队护送弘化公主归朝,幸不辱命!\"王颜禾单膝跪地,甲胄上的盐霜蹭在青砖上,留下细碎的白痕。

弘化公主紧随其后屈膝行礼,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孙臣...叩见陛下,恭请圣安。\"

李世民抬手示意平身,目光落在王颜禾身上时,才添了几分暖意:“西征之事,承范已奏报于朕。吐谷浑王庭政变,你能临机决断,逼诺曷钵签下新约,护住公主,实属难得。”他顿了顿,指腹摩挲着御案上的吐谷浑舆图,“李靖北路军已破伏俟城余部,你这一路,既护了和亲根基,又断了吐蕃借乱插手的念头,朕心甚慰……!”

殿外忽然飘起细雨,打在殿宇的琉璃瓦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李世民从御座旁取过鎏金令牌,令牌上刻着\"斥候武牙将军\"六个篆字,命人递向王颜禾:“朕念你屡立奇功,特封你为正四品斥候武牙将军,仍领斥候营,辖左右两部探马。”

王颜禾双手接过令牌,入手冰凉,令牌边缘的龙纹硌着掌心,这武牙将军虽是杂号将军衔,<解释;古代斥候的地位不如正规军,所以针对斥候的将军衔属杂号军衔,并无实际兵权。>却是大唐斥候将领的最高殊荣,此前唯有随李靖征战突厥的苏定方得过此职。

他刚要谢恩,却见李世民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殿外的雨帘,声音压低了几分:“诸卿先退,王颜禾随朕入偏殿。”

文武官散去后,含元殿的寂静更显沉重。王颜禾跟着李世民穿过回廊,偏殿内未设灯火,只点着两盏白烛,烛火映着墙上挂着的《长安城舆图》,图上的朱雀大街用红线标出,正是他们白日走过的路。案上摆着一个青铜镇魂鼎,鼎内的香灰积了半寸,显然是近日频繁祭拜所用。

大明宫偏殿的烛火被夜风卷得忽明忽暗。李世民解下腰间玉带,随手搭在龙纹案上,案上摊着两卷文书——一卷是钦天监的星象图,另一卷是袁天罡亲笔写的谶语,墨迹还带着几分阴湿的潮气,像是刚从冥界沾了寒气。

王颜禾刚卸了甲胄,玄色衬袍上还沾着玉门关外的沙尘,见帝王屏退左右,便知有密事相托。

果不其然,李世民拿起袁天罡的谶语,指尖在“荧惑守心,帝星旁有阴煞缠”几字上反复摩挲,声音比殿外的春风还凉:“袁天罡前日入宫,说太上皇的魂……被困阴间。”

王颜禾心头一震,却没接话,李世民继续说道:“之前听承范说过,说你是修罗之体,体内有至阴之气。可属实……?”

王颜禾反复思量,这皇帝莫不是要我去冥界为太上皇引魂?

李世民转身看着他,见他不语,将星象图推到王颜禾面前,图上代表李渊的星子旁,缠着一缕墨色细线,与代表李建成的暗星隐隐相连。

“太上皇崩后,朕夜夜梦到太极宫的梅林,”他垂眸时,鬓角的银丝在烛火下格外显眼,“梦里太上皇总站在梅树下,身后跟着建成兄长,建成兄的袍角沾着血,却不说话,只盯着朕。”

袁天罡的谶语上,还写着“阴煞源于旧怨,需通幽使者解厄”,王颜禾指尖拂过这行字,便知袁天罡早算出他是极阴之躯,可以入冥界。

李世民似怕他推辞,又道:“朕知道你此去西征经历百战艰辛,又护公主回长安,本不该再劳烦你。可太上皇魂困阴间,建成兄长怨念不散,我夜夜难眠,你我君臣一场,能否帮朕分担此忧?”

王颜禾忙躬身施礼回道:“回皇上,臣……!虽有通幽的本领,但……!”

李世民看出他的顾虑,缓缓的说道:“你自去做,成与不成,唯承天意,朕不怪你……!”

王颜禾见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臣……!定竭尽全力,如果臣此去冥界遭遇不测,还请皇帝能够善待我的家人!”

王颜禾心想:“不就是去冥界么?虽然对我来说小事一桩,但……!也不能让皇帝觉得我很容易就能做到,该把丑话说到前头,万一……!引魂失败了,可别怪我……!我可是拼了命的给你办事了!”

李世民听到他答应下来,眉头舒展,帝王威严淡了几分,多了寻常长辈的关心:“长桥……!你对朕的忠心天地可鉴,如果你遭遇不测,自不用说,我会为你追封进爵,你的后代可世袭罔替……!”

王颜禾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他连忙躬身说道:“多谢陛下圣恩,臣一定竭尽所能,引太上皇前往轮回之路……!”

李世民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不枉朕平日对你的关照……!”

李世民从内袖取出一枚龙纹玉佩,玉佩上刻着李渊的讳字,边缘还沾着些许朱砂,那是国丧时,他亲自蘸朱砂为太上皇点的“魂引”。

“这佩沾了太上皇的龙气,也沾了朕的血,”他将玉佩塞进王颜禾手中,玉佩的温度比常人的手还凉,“袁天罡说,用它做引,能直寻太上皇的魂。”

王颜禾握着玉佩,能感觉到其中微弱的魂息,与冥界的阴气隐隐共鸣。

李世民见他接了玉佩,松了口气,又叮嘱:“若建成兄的怨念真难化解,你……也不必勉强,保命要紧。”

王颜禾躬身施礼道:“臣……!这就去准备……!尽快解除陛下忧虑……!”

李世民欣慰的点了点头……!王颜禾退下了……!

王海汐

王颜禾推开紫云轩朱漆院门时,檐角羊角灯笼的暖光刚扫过青砖地,就见家丁乔康平抱着半捆干柴僵在院心,手里的柴禾“哗啦”撒了一地。

这老实巴交的汉子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看清那身金色明光铠甲时,他的嘴唇慢慢颤抖:“大……大人……?”,确认之后他突然扯开嗓子喊起来:“大人回来了!大人从西域回来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惊得院角老槐树上的夜鸟扑棱棱飞起。

东厢房廊下,女婢静姝正端着鸡汤奔王美夏屋去,听见喊声手一抖,汤汁溅出几滴在青石板上。

她顾不上擦,提着裙摆就往院门跑,身后跟着正晾晒尿布的沐兰,这姑娘手里还攥着婴儿的小红布尿片,跑起来布片在风里飘,像团跳动的火苗。

“大人!”静姝跑到近前,屈膝行礼时眼泪先掉了下来,“大人……!您可算回来了!这半年,夫人每天都要去您书房翻您的旧物,说摸着他们就似你还在身边一般。”

沐兰也跟着点头,声音发颤:“上个月听说盐泽那边有叛军截杀,夫人夜里梦见您中箭,哭着醒了好几回,奴婢们都不敢劝。”

王颜禾刚要开口,就见西角门那边传来马蹄声,侍卫秦彪归来,见院门处围着人,勒马细看时,手里的马鞭“啪”地掉在地上。

他翻身下马,快步奔过来,常年握刀的手在王颜禾胳膊上攥得发紧,指节都泛了白:“大人!您没事就好!末将上个月托驿站的人打听,还说您在西倾山王庭遇了乱兵,末将急得要带弟兄们去寻,被夫人按住了,说您是福星,定能平安回来。”

他说着喉结动了动,粗粝的脸上竟也沾了泪痕,“我听说弘化公主的马队归朝,就去街口看看,没……!没想到……!你真的跟着回来了?”

王颜禾拍了拍他的肩道:“总管大人命我负责护送公主回城……!”

房里的王美夏,早被院外的动静惊得坐起身。她刚生产完身子虚,侍女要扶她下床,她却一把推开,抱着襁褓里的娃娃就往门口挪,踩在锦鞋上的脚都在发颤。

刚到廊下,就见王颜禾正跟着乔康平往这边来,金色铠甲上还沾着盐泽的细晶,在灯笼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相公……!”一声相公道尽了王美夏对王颜禾日日夜夜的思念之情,她嘴唇发白,面容憔悴,见到他平安归来,竟喜极而泣……!

王颜禾见她小腹平坦,怀中抱着襁褓婴儿,心里的喜悦难以言表,他轻轻扶着王美夏道:“夫人!你辛苦了!”

说来也巧,王美夏在太上皇李渊殡天当日,诞下一个女婴,女婴天生娇美,肌肤雪白,眉眼间像极了他。

王颜禾看着她怀中软软糯糯的小娃娃,心里说不出的喜欢,虽然他在灵界已经有过子嗣,但那四个孩子从出生到成长,到后面的成熟有担当,他从没陪伴过。

而如今,眼前这个小家伙却是刚刚出生,他抱起女儿,那小家伙硕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深情的看着他,仿佛此时此刻,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了!

王美夏幸福的红着脸,看着王颜禾抱着女儿,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孩子取名字了吗?”王颜禾轻声问道,怕一用力说话,就伤害到怀中的宝宝!

“还没呢……!就等家主你回来定夺……!”沐兰在一旁开心的说道

王颜禾望着婴儿安静的睡颜,想起西征路上,盐泽里开得倔强的沙棘花,轻声道:“乳名就叫棘娘吧,像沙棘那样,经得起风雨,好养活。”

王美夏笑着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凶——她知道,这“好养活”里,藏着他对孩子最深的期许。

秦彪站在门口,偷偷抹了把眼泪,又赶紧挺直腰板守着,生怕外人惊扰了这重逢的暖。

王美夏又问道:“那大名呢?”

王颜禾想了想道:“九宝不是叫海风吗?妹妹就叫海汐吧!”

“王海汐?王海汐……!好名字!”

此时,刘玉、百灵、云雀等人也回到了紫云轩,他们的归来暂时打破了这短暂的幸福重逢……!

安顿好了汪怀礼,王颜禾命人去请城中最好的郎中,为汪怀礼治疗,汪怀礼手中依旧死死攥着白小檀临死前发髻上的木簪……!

到了晚上,静姝和沐兰早已备好了浴桶,热水里撒着晒干的艾草,蒸汽氤氲着驱散寒气。

王颜禾褪去内衬衣衫,沐兰拿起布巾,轻轻擦拭他胳膊上残留的盐晶,小声道:“家主,您这盐渍沾了半年,可得好好洗洗。这半年,我和静姝总把您的干净衣物拿出来晒,就怕您回来没的穿。”

王颜禾看着她手里的布巾,心里暖得发慌。

洗去一身疲惫,换上干净的素色锦袍,刚回到东厢房,就见王美夏抱着棘娘,眼神温柔的说:“你这半年累坏了,棘娘夜里总闹,我让静姝给你收拾了西跨院,去薛香那歇吧。她嫁过来一年多,你总忙这忙那的,薛香姑娘心里只有你,你却怠慢了她!”

确实,薛香不求回报的毅然嫁给他,他却始终对人家不温不火,换了谁都会觉得委屈……!

王颜禾走到西跨院时,薛香的房门虚掩着,烛火从门缝里透出来。他轻轻推门,见薛香正坐在桌边刺绣,手里绣的是并蒂莲,见他进来,薛香猛地站起身,手里的绣花针掉在地上,耳尖红得像染了胭脂:“相……相公。”

王颜禾捡起地上的绣花针,递到她手里:“这一年,委屈你了。”薛香摇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妾身知道家大人心里装着家国,不委屈。”她为他倒了杯热茶,指尖碰到他的手时,微微一颤。

烛火摇曳间,王颜禾看着她局促又温柔的模样,想起自己这一年的冷落,心里满是愧疚。

夜深时,薛香靠在王颜禾身侧,呼吸渐渐平稳。王颜禾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秦彪白天说的话,想起王美夏抱着棘娘的模样,还有汪怀礼虚弱的脸色。

他轻轻握住薛香的手,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待处理完李渊通幽之事,定要多陪陪家里人,这紫云轩的暖,才是他最想守护的东西。

院外,乔康平正和秦彪值夜,两人望着西跨院的烛火,乔康平轻声道:“秦侍卫,你看,家主回来了,这紫云轩才算真的暖了。”秦彪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长戟。往后,他更要护好这一大家子,护好这份失而复得的安稳。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正在壁照后面打盹的秦彪被王颜禾轻声唤醒,他对秦彪做出了噤声的手势,秦彪忙起身!

“秦大哥,一会不要惊动了夫人她们……!”

秦彪诧异,王颜禾继续道:“此次我不仅护送公主回长安城,皇上还交给我一个新任务……!”

“大人……!?”

“袁天罡说‘太上皇魂困冥界,无法轮回。’,皇上想让我做通幽使者,去冥界引太上皇的魂踏上轮回之路!”

说完他拿出怀中聚魂棺,唤酆都四鬼现身……!

四鬼得知王颜禾要再入冥界,都大为震惊,老鬼郁郁寡欢的道:“长桥……!此次你再入冥界……恐怕会有危险!”

女鬼赵阿娟不解的问道:“老鬼你何出此言?别忘了相公小主现在在冥界也是有官位在身!”

老鬼摇摇头:“自上次长桥和惊雷、烈火两位鬼王点了大帝的天子殿,大帝一直耿耿于怀,不然他也不会派姚喜来到人间,想收了长桥的魂,镇压在镇魔塔下!”

灵石头道:“你是说……?怕大帝暗中派人对长桥不利?”

老鬼点了点头,赵阿娟也陷入了沉思,鬼将军仆多则挥舞着手臂……!意思是谁来砍谁……!

老鬼苦笑一声:“仆多,我明白你的意思,表面上大帝碍于厚土娘娘的面子,不会对长桥发难,但背地里就说不准了!”

“更重要的是,我们又不能不向大帝汇报此事,不然我们想要引魂李渊,会难上加难,各级府衙都不会任由长桥胡来的!”

赵阿娟挽起衣袖骂道:“我们会怕他?别忘了,整个冥界都是厚土娘娘创建的,绝地天通之后,娘娘被天帝委任成为幽冥界的主事,成为地主之母。并将上古幽冥山上的亡魂全部押往这里,建立了酆都城,幽冥都和尸都,娘娘用自己的肉身化作六道轮回之路。冥界的一切都是娘娘一手创建的,他炎帝凭什么可以左右冥界的一切事务?”

“我看……!这事必须先找厚土娘娘商议……!让娘娘出面,迫使大帝开出‘冥界通关文书’!”

“有了娘娘这个后盾,我量他酆都大帝也不敢对长桥动手!”

灵石头点了点头道:“我觉得阿娟姐说的对,咱们必须回去向娘娘汇报此事,免得以后麻烦……!”

阿娟道:“这样……!咱们分头行动,我去通知地藏王,老鬼去找娘娘,石头去大帝那边探探口风……!今晚咱们就回酆都城……!”

王颜禾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还有一事!”灵石头忽然想起道:“长桥……!?你这次肉身也入冥界是吧?”

王颜禾点了点头,灵石头又道:“那还有一件麻烦事,从此地入冥界距离酆都城还有千里之遥,像我们这些魂体可借助‘流沙之河’<注释;流沙之河,在冥界意为‘流光之河’,轻便的魂体可通过乘坐河道上的快舟迅速到达酆都城、幽冥都和尸都>的轻舟快速到达,你这肉身进入得多久才能到达酆都城啊?”

老鬼点点头道:“嗯……!灵石头说的是个问题!”

王颜禾自信道:“没关系,我懂驭气之术,可以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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