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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通幽使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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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娟嗤之以鼻笑道:“冥界哪里来的气让你驾驭?”

王颜禾挠挠头又道:“我还懂‘缩地之术’,可在路上疾驰!”

老鬼拍了拍他说:“这个可行……!就这么办吧!”

说完,四鬼隐遁……!

第二日午后,王颜禾去西厢房看汪怀礼,却见他正摩挲着一块木簪,那是白小檀临终前攥在手里的,簪头刻着朵小小的沙棘花。

见王颜禾进来,汪怀礼忙将木簪藏进枕下,咳了两声:“将军,我这伤好多了,再过几日便能归队。”

“不急。”王颜禾坐在床边,瞥见枕下露出的木簪角,声音沉了些,让他也想起了白小檀。

“若是她也能跟我一起回来……!”汪怀礼眼圈红了,“那该多好啊……!咳咳……!”

王颜禾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在安慰汪怀礼,实则自己也在心痛。\"是啊,要是她能跟着一起回来……!该多好啊?“

王颜禾突然想到,此次去冥界,是否能够找到她的亡魂?做最后的诀别?

天还未黑,紫云轩东厢房的烛火就亮了。王颜禾轻手轻脚走到摇篮边,棘娘(王海汐)正攥着小拳头酣睡,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像极了他西征时见过的盐泽晨霜。

他指尖刚碰到女儿的掌心,小家伙忽然动了动,小嘴抿了抿,似在梦呓。

“别惊着她。”王美夏披着外袍走过来,声音轻得像棉花,“昨日你回来,她竟醒了三次,仿佛知道爹爹在。”她靠在王颜禾肩头,看着女儿的睡颜,忽然轻声问:“宫里……陛下找过你,是有要紧事吧?你眉宇间藏着心事。”

王颜禾顿了顿,没提通幽之托,只握住她的手:“哦……!不过是问些西征的细节,还有汪怀礼的伤势。你刚生产完,别多想。”话虽如此,他目光却飘向窗外,秦彪已在院外值守,乔康平正踮脚往灶房送柴,静姝和沐兰在廊下晾晒棘娘的襁褓,这满院的烟火气,都是他此行若有不测,最放不下的牵挂。

他温柔的握着王美夏的柔弱的双肩道:“青竹……!皇帝陛下命我去秘密调查一件事情,可能要出门几日,你不要担心,我就在长安城……!”

王美夏吃惊:“什么事情……!”

“说了是秘密,不能告诉你的……!”

王美夏慌张问道:“那……!有危险吗?”

王颜禾捋过她耳边的碎发道:“放心,没有危险……!”

王美夏还是紧紧的抱住了他,喃喃的道:“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王颜禾轻轻的抚摸她的头顶说:“放心吧,怎会出事?我怎舍得你和棘娘?”

王美夏虽有不舍,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皇命不可违,她只是默默的问道:“何时走?”

“今晚就走……!过几日就回来!”

背阴山高二千六百里,周回三万里,如一条盘卧的幽冥巨蟒横亘天地。

山体由墨玉与尸骸糅合而成,亿万载阴寒之气淬炼出青紫色磷火,在岩缝间明灭游走。

山腰间倒挂着十二座座铁城,每座城垣都刻满斑驳的青铜符文,却锁不住从缝隙里溢出的哭嚎——背阴山后三十六个苦楚地狱中,四万万怨魂在刀山火海间受刑,哭声汇集成潮,撞得山体嗡鸣不止,腐叶覆盖的山道上,骨灰随阴风翻卷,如未竟的诉愿悬浮半空。

转过背阴山坳,黄泉路自幽冥深处铺展而来。三丈宽的路面由亡者骨血与记忆凝结,泛着淡青色磷火,如引路的灯笼蜿蜒向前。

路两侧的曼珠沙华开得炽烈,赤红花瓣翻卷如烈焰,花茎却似白骨雕琢,不见半片绿叶。

花瓣飘落时发出细碎啜泣,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执念画面:妇人抱襁褓的悲恸、士卒握断刀的怒目、细作临终前的手势,在风中碎成流萤,融入幽冥的雾霭。

忘川河畔,流沙之河翻涌着亿万片细碎金光与幽蓝鬼火。河水非水非沙,流动时沙沙作响,似万千亡灵在同步诉说生平。

往生轻舟穿梭其间,船头引魂幡轻轻飘扬,舟中善魂周身萦绕金纱,恶魂则被鬼火灼身,锁链碰撞声混着低嚎散入河雾。

载着善魂的轻舟被金光托举,数息间便消失在河雾尽头,唯余点点金芒飘落河面,与对岸奈何桥的三层光影交相辉映——上层白玉栏映着功德圆满的魂影,中层青石路走着善恶参半的凡人,下层铁索间爬满受刑的恶魂。

望乡台顶的青铜镜映着阳世虚像,大唐的极盛,紫云轩的圆满,都映在其中。

王颜禾轻身落下,酆都四鬼早已在流沙河岸等候……!

他拿出手中李世民给他的带血玉佩,一缕残魂向西南方溢出,似在指引李渊魂魄的所在!

老鬼道:“长桥,大帝说若你来到冥界引魂,需先去酆都城面圣,他有事找你!”

“找我?什么事……?”

灵石头道:“长桥……!你自放心去,亲自跟他要‘冥界通关文书’,厚土娘娘已经知晓你要来,命我等全力协助你!”

王颜禾点点头心想:“无论如何,引魂任务完成后,我必须再去见厚土娘娘一面,感谢她上次帮我的忙……!”

“咱们酆都城见……!”说罢,四鬼身形轻盈,越上流沙长河的轻舟,一片片碎金光电飘过,轻舟转瞬不见……!

王颜禾施展‘缩地术’沿河道狂奔,他能看见不远处载有四鬼的轻舟正以不可置信的速度在河面上疾驰。

他不禁暗暗感叹,冥界居然有如此快的快舟……!

冥光之影在不停在眼前穿梭,整个大地被蒙上一层幽冥绿色,光影灰暗,景物却异常清晰,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巨大的城邦逐渐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缩地术的青光在青铜巨门前骤然消散,四鬼已然等在前面,王颜禾抬头望去,酆都城正门高逾千丈,两扇门板刻满幽冥往生图,左门绘着厚土娘娘化六道轮回,右门刻着酆都大帝镇万鬼邪祟,门缝里溢出的阴寒之气,将他发梢结出细小冰晶。

门前的黄泉河连通着‘流沙之河’呈墨绿色,河面上漂着无数盏魂火灯笼,灯芯是未入轮回的执念残魂,明灭间映出鬼差盘查新魂的剪影:牛头马面手执哭丧棒,喝令魂灵张开嘴查验舌苔(辨生前是否说谎),黑白无常甩动哭丧带,将浑噩的魂灵勾向不同队列,行善者走\"往生道\"(铺着金沙),作恶者入\"赎罪巷\"(地面刻满刑具纹路)。

城门洞顶悬着九盏骷髅吊灯,每具头骨都嵌着引魂水晶,将进城的魂灵照得透明。

王颜禾刚靠近巨门,城门楼上水晶灯应声爆发出刺目蓝光,守城门的鬼差立刻围拢,腰间铁锁哗啦啦作响。

为首鬼差头戴官帽,腰间悬着《善恶簿》副本,翻开时纸页发出骨裂般的脆响:\"阳间来的活人,竟敢擅闯冥界!?\"

阴寒的枪尖此时已经对准了王颜禾的喉咙,老鬼连忙上前道:“监门卫大人,这位乃大帝钦点的活人,要去面圣,这有大帝的口谕……!”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鬼头牌,上面一个‘准’字!”

那官差一看令牌,又看了看王颜禾,眼神诧异,喃喃道:“什么来头?居然不怕冥界阴气?”

城内主干道\"森罗大街\"宽逾二十丈,青石板下埋着历代枉死魂灵的指骨,每块石板都刻着阴文警示:\"莫言人不知,幽都有眼窥\"。

街道两侧的建筑皆为黑檀木所建,飞檐翘角挂着魂火灯笼(用怨魂执念凝结),灯火呈幽蓝色,随风飘过时会发出低低的啜泣。

临街商铺招牌五花八门:\"往生阁\"卖孟婆汤分装(分\"忘忧忆痛\"两种)、\"

黄泉当铺\"收魂灵记忆换投胎资粮、\"

鬼市成衣铺\"用彼岸花丝织就隐身斗篷,最诡异的是\"业镜楼\",三楼高悬巨型业镜,能照出魂灵前世罪行,常有恶鬼在镜前发疯撞墙。

王颜禾路过\"往生阁\"时,在街面来来往往的百鬼之中,突然一个鬼魅的身影迅速闪到他的面前,王颜禾一惊,仔细看去,竟是狐鬼‘狐小娿’,惊愕之间,这狐狸鬼已经跪在他面前施礼道:“大人……!好久不见!”

“啊……!你是……?”他连忙伸手去搀扶!

老鬼道:“这是狐小娿啊,长桥……!”

王颜禾这才想起来,第一次来到酆都城的时候,就是这个狐小娿将他半路拦下的!

他忙上前扶起狐小娿道:“你看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你是狐族的!”

狐小娿起身施礼道:“大人!您又来了,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颜禾尴尬的看了看老鬼,老鬼则帮忙答道:“这次他来是大帝的旨意,大帝让他去面圣!”

狐小娿点了点头道:“从你的眉眼之间,看出你有心事,大人!狐小娿不才,在这酆都城还算有些人脉,如果大人有事要办,我愿陪在大人身边,助您一臂之力!”

王颜禾略显为难:“这……!不太好吧!”

狐小娿再次施礼道:“不瞒大人说,小娿也有私心,大人身上有仙狐灵气,如果我能陪伴大人一段时间,灵力也会增长,还望大人成全!”

王颜禾看了看老鬼,女鬼,灵石头,他们三人纷纷点头默许!

“那好吧!你暂且跟着我……!”

森罗大道两边,便是幽冥七十二巷,这\"幽冥七十二巷\",每条巷子都以罪业命名:\"谎言之巷\"的地面会突然塌陷,吞噬生前说谎者;\"贪墨之巷\"的墙壁渗出金汁,引诱魂灵舔舐,一旦触碰便被粘住受刑;\"杀孽之巷\"则游荡着无数无头战魂,他们举着断刀,见人便砍(专寻生前双手沾血者)。

王颜禾瞥见\"思乡巷\",却见巷内飘满透明的魂影,他们抱着阳世的旧物(绣鞋、书卷、马鞭),在原地不断徘徊,正是《玉历宝钞》中记载的\"滞留魂\",因执念太深无法前往轮回。

街角的\"无常酒肆\"传来嘈杂声,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鬼差在此歇脚,桌上摆着用鬼火温着的\"黄泉酿\"(用怨魂泪水酿制)。有个醉醺醺的无常拍着桌子大喊:\"今日在阳间又收了八百精魂,这样下去要累死老子了!\"另一个无常嗤笑:\"阳间正历经大战,咱们阴间也别想闲着。\"话音未落,酒肆内突然安静,所有鬼差都转头盯着王颜禾,眼中闪过贪婪与警惕。

穿过森罗大街,便是酆都大帝的天子殿。殿基由万年玄铁筑成,外墙爬满噬魂藤蔓(专食怨念),藤蔓缝隙间渗出黑血,在地上汇成\"罪孽罚\"等古字。

殿门前的镇魔塔高九丈,塔身刻满《九幽锁魂咒》,塔顶倒悬着太古妖魂的头骨,眼窝里嵌着能照破虚妄的幽冥眼。

十八根盘龙柱支撑起殿顶,每根柱子都缠着受刑的恶鬼,它们的鬼爪抠进柱身,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被镇压的痛苦。

到了这里,四鬼等人便不走了,老鬼道:“长桥!你进去吧!大帝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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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殿内烛火幽蓝,玄铁烛台上凝结的魂火如泣血明珠,将酆都大帝的身影投在白骨宝座上,十二旒冕旒随呼吸轻颤,蟒袍上绣着的幽冥山河图泛着冷光。

王颜禾双膝跪地,掌心触到青砖上凹凸的《九幽锁魂咒》,鼻尖萦绕着镇魔塔传来的铁锈味,那是新收战魂的血锈在蒸腾。

\"阳间战事已烧到赤水之源。\"大帝声音如沉铁坠地,眉间第三目映出半透明水镜,镜中李靖的西征军正踏过吐谷浑荒原,断刀插在沙地里,残旗上的唐字被血浸透。

\"枉死城每日收近千战魂,鬼差们的引魂幡都结了血痂。\"水镜画面拉近,可见吐谷浑骑兵正割下战死者的发辫,用作诅咒的祭品,亡者眼中未合的执念化作青烟,飘向黄泉路。

王颜禾抬头,见大帝蟒袍上的幽冥山河图中,枉死城的轮廓正在膨胀,护城河的血水漫过三生石第一层台阶。

\"末将途经玉门关时,也看见吐蕃细作在盐泽用战死者骨灰画阵。\"他沉声道,\"那些魂灵被钉在往生河的流沙里,喊着'归乡'却不得渡河。\"

大帝的第三目骤然收缩,宝座下传来地动般的闷响,是枉死城的铁门在魂灵撞击下发出的哀鸣。

\"阴司律例早定,战死者魂归需经判官验伤。\"他抬手,水镜画面转至黄泉路,只见唐军士卒的魂灵抱着残破甲胄,被无形锁链捆在彼岸花茎上,花瓣因执念过重而发黑。

\"如今吐蕃巫咒让这些魂灵滞留阳冥之间,啃食往生河的根基。你看这些花——\"

镜头掠过枯萎的曼珠沙华,赤红花瓣上布满细如发丝的咒文,正是吐蕃苯教的\"聚魂术\"。

魂灵们徒劳地撕扯锁链,每扯断一根,便有新的咒文从伤口滋生,将他们与花茎越缠越紧。

\"若阳间继续杀降屠城,\"大帝前倾身子,冕旒撞击声如兵器相碰,\"枉死城的怨气便会逆流。\"

水镜突然切换至长安,紫云轩的檐角笼罩着淡淡黑雾,让王颜禾心里一惊。

\"人皇李世民若想稳坐江山,须懂'杀业易聚,障难消的道理'。\"

王颜禾猛然抬头,酆都大帝怒目圆睁,青砖上的咒文映得透亮。\"末将定将大帝警示带到。\"他惊出一身冷汗,想起怀中的龙纹玉佩,\"只是李渊太上皇的魂灵...\"

\"李渊?\"大帝冷笑,水镜中浮现轮回碑前的虚影,老皇帝身着素服,腰间却缠着玄武门事变时的染血玉带,\"他的症结不在江山,而在骨肉。

李建成的怨灵聚在忘川河底,专噬李氏血脉的往生印记,你手中的玉佩,此刻正被怨气啃食。\"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锁链崩断般的巨响,镇魔塔的幽冥眼突然扫过天子殿,塔底传来含混的咆哮。

大帝靠回宝座,第三目渐渐闭合:\"若想让李渊入轮回,需先了却玄武门的旧怨。三日后子时,轮回碑开缝一刻,莫让老皇帝带着血债过奈何桥。\"

殿门轰然闭合时,王颜禾看见大帝蟒袍上的幽冥山河图中,枉死城的轮廓终于不再膨胀,护城河的血水退至三生石下。

他握紧腰间玉佩,带血的玉佩残魂突然指向忘川河方向,那里翻涌的黑雾中,隐约可见李建成的血色衣摆,正如大帝所言,这场人鬼两界的因果,终究要在玄武门的旧影里了断。

“去吧……!这次我不会为难你……!待你回到人间,望你能劝人皇止戈……!”大帝声音如洪,王颜禾叩首,待他再次抬起头,面前一本‘冥界通关文书’出现在眼前!

“谢……!陛下……!我一定尽力劝说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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