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三郎,你出息了啊(2/2)
“诶,这是谁啊,裴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一门富贵亲戚?”
“徐婶子,是我们!”
徐氏眼睛瞪大了几分,仔细瞧了瞧,然后将剩下的几颗豆子放袋子里,围着陆逢时转了一圈,又将眼神落在裴之砚身上。
裴之砚点头:“徐婶子。”
“哎呦,还真是你们啊,离家大半年了,我都没敢认。”
徐氏豆子嚼得多,一直都那么胖,比半年前更胖,都快赶上之前的陆逢时了,一笑就一条眼睛缝。
她兴奋道:“三郎,你出息了啊!
头一次赶考就高中,当初官差来报喜,我们都不敢相信。”
“那个,”
陆逢时打断兴奋的徐氏,“徐婶子,我们先回去放下东西,再去找二叔他们,回头有机会再唠。”
“成,成。”
两人又牵着马回到自己的宅院。
半年没住人,宅子上了一层灰,陆逢时也不想一寸寸打扫,用术法清洁干净。
将东西放下后,两人去田里寻二叔他们。
当两人骑着马出现在田边,裴启云还以为出现幻觉。
他们这地方,怎么出现穿着这么贵气的人。
莫不是迷了路,找他们来打听?
还是裴之逸眼睛尖,几乎是飞奔而来,边跑边喊:“爹,娘,是哥哥和嫂子。
他们回来了!”
“还真是他们!”
裴启云和王氏活也不干了,跟着一起从田里朝田垄上走。
此时裴之逸一身泥巴的手已经抱住了裴之砚,使劲摇晃:“哥,真的是你啊,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嗯,我们回来了。”
裴之砚松开手,看着裴之逸点头:“嗯,长高了,不知道学问有没有涨。”
裴之逸:“……,哥。”
如此高兴的时候,能别提功课么!
他在私塾的时候,自我感觉良好,可到了书院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跟堂哥比,更是差远了。
这会,二老也已经走了过来。
看着穿着打扮,完全不一样的裴之砚和陆逢时,十分欣慰,王氏眼角已经含了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我们回家。婶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裴启云看着身上被蹭脏了的裴之砚,一掌往裴之逸脑袋上拍:“你这臭小子,都快十四了,还不知轻重。”
“爹,我太高兴了嘛……”
裴之逸小声嘀咕,“再说了,爹您这么大年纪,不也没轻没重。”
裴启云面色微红。
这小兔崽子,不知道给他留点面子。
而且,老子也没把怎么着,不就小心碰了碰。
裴启云赶着牛车,两人骑马跟在后面晃悠,两刻钟后到家,王氏半道下来,去村屠夫家里卖肉。
裴启云到家也没闲着,跟过年似的,宰鸡杀鸭。
两兄弟撸起袖子帮忙。
王氏提着肉回来时,爷仨个正在给鸡鸭拔毛。
陆逢时跟着王氏进灶房帮忙。
一个时辰后,香喷喷的饭菜被端上桌。
裴之砚还未行冠礼,裴启云不让他喝,但他自个高兴,很是喝了几杯才算。
“你们回来的突然,家里祭祀的东西没准备好,明日去镇上置办后,再去看大哥大嫂。对了,”
裴启云接着道,“你考上功名,是大事。
吃过饭后,我还得去一趟族叔那儿,要大办一场庆贺庆贺。”
前面的裴之砚同意,后面的他拒绝了。
给出的理由是在朝为官,一言一行都会备受关注,还是低调些,省得有些事传了上去,影响不好。
一说这,裴启云立马就没意见了。
“那都听你的。就我们一家人高兴高兴!”
不过裴之砚回村的事,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在村子里传开了。
他们刚吃好饭,碗筷还没来及收,就有不少村民提着东西来道喜。
刚才还说到影响。
裴启云自然不会收下。
见他们态度坚决,这些人也就歇了送礼的心思,不过没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管他平时熟不熟,反正得在这个官老爷面前露个脸。
回到他们居住的宅子里,已经临近亥时了。
烧水洗澡后,临近睡觉时,裴之砚站在正堂没动。
陆逢时穿着薄薄的中衣,不明所以看着他:“还有事要说?”
“连日赶路,身子有些乏累。”
裴之砚说着,右手按在左边肩膀处动了动,“嘶,扯的背也有酸痛。”
他看向陆逢时:“不然,你用灵力帮我舒缓舒缓?”
“好。”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之前赶去秘境历练的时候,她还给马梳理过呢。
裴之砚若是知晓陆逢时此刻的心思,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总之,陆逢时跟着他来到东屋,“躺下。”
裴之砚很是乖觉,立刻躺下,耳根悄悄泛起红晕。
这次不仅是耳根红,脸也悄悄红了。
陆逢时看着裴之砚明显不对劲:“怎么,连日赶路,发烧了?”
她用右手背贴在裴之砚额头。
确实有些烫。
“没事,我帮你梳理过后,好生睡一觉,以你的体质,明日就好了。”
“嗯。”
裴之砚声音暗哑。
眼睛四处看,最后还是落在陆逢时粉嫩的唇上。
……
裴家祖坟是在离天云寺村五里外的一片群山中,要翻两座山。
牛车只能停在山脚下,接下来只能靠走。
当初成婚的时候,陆逢时没有与裴之砚来此祭祀过裴父裴母过。
坟墓修葺得颇为整洁,显然有人时常打扫照看。
不过,陆逢时的目光却在看到坟茔前,锐利了几分。她目光沉静地扫过四周的山势走向,草木荣枯,最后凝住着两座坟茔本身。
她不动声色的运转体内灵力,双眸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清辉,仔细勘察。
等祭拜完毕后,陆逢时才小声告知裴之砚察觉到的异常之处。
“爹娘此处所眠之地,乍看之下青山环抱,甚是安稳。但以堪舆之术细察,确有几分不妥之处,长此以往,恐阴阳失衡,扰现任安息宁神,于后人气运也大有妨碍。”
裴之砚听得面色渐渐严肃起来。
她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既然这么说,那必定是有问题:“可能看出是何时所致?是当初下葬时便如此,还是后来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