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叫一声姐姐（1/2）

湖畔夜风阵阵，陆时棠从湖里游到岸边，黑发湿漉漉地垂着贴衣裳，水珠顺发梢滴滴哒哒往下落，活像个水鬼。

云知渺觉得自己和小少年好像有代沟，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大晚上要去湖里捞月亮。

不知是不是在水里泡太久，陆时棠打了个喷嚏，眼尾微微发红，眼神越发可怜。

“回去换身衣裳吧？”云知渺道。

陆时棠摇头。

“这样会着凉诶。”

陆时棠还是摇头：“吃甜羹。”

“这会儿倒是想着吃了？”云知渺十分无奈。

陆时棠握上她的手腕，拉她在湖畔坐下，怕她闻见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刻意坐得离她有一些距离，他抱着双膝一双眸子抬起来，水光滟潋。

不知道为什么，云知渺觉得陆时棠这个表情很像被主人丢弃的流浪宠物，她晃晃脑袋甩开这种奇怪的想法，把食篮塞给他。

“吃吧，吃完了回去换衣裳。”

食篮里的放着上次陆时棠“赔”给她的白瓷碗，碗中满满当当地盛着乳白色胶冻状物，细密的红色粉末均匀地洒在表面，宛如雪山之巅盛开红梅。

陆时棠垂着长睫，舀一勺放进嘴里，还未咀嚼那股香浓便融化开，绵密馥郁是他没有尝过的滋味。

“好吃吗？”云知渺弯弯眼睛，“是乳酪羹，上面撒的是红糖粉。我想了想，还是不能放太多糖的，太齁。”

陆时棠含着勺子，抿起一个笑，像清晨林中的青竹，独有一种少年人的鲜活：“好吃，甜的。”

“你喜欢就好。”云知渺单手托腮，手肘撑在自己膝上，另一条腿放松地伸开，保持一个很松散闲适的姿势，“小孩儿都爱吃甜的，小豆子也很喜欢吃甜食。”

“我们年纪相仿，我不是小孩子。”陆时棠音色低下来，侧眸看她。

“可是我比你要大半岁呢。”云知渺扬起下巴，颇有些骄傲意味，况且十五只是原主身体的年龄，实际算起来，她要比陆时棠大七岁。

“你很介意这个吗？”陆时棠瓮声瓮气地问，眼瞳里的水色更深了。

云知渺不知道这个问句是什么意思，歪头道：“只是这样一说罢了，同你认识了一月有余，你一句姐姐也不肯叫，我可太难过了。”

是这样吗？

陆时棠似懂非懂，对上少女“长吁短叹泫然欲泣”的表情，眉头皱在一起又舒开，舒开又皱在一起，挣扎片刻后，薄唇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姐姐。”

他的脸微向下倾，月光在眉骨处投下冷白的光，衬得瞳色更加亮。

云知渺惊讶地看他，有一种诓骗到小朋友的趣感，忍不住双手捏住他的脸颊蹂.躏了一把。

“哎呀，陆时棠，你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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