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叫老木的凶犯(1/2)
溪水飞溅的大石头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白痕。紧接着发出嘭嘭细响,裂痕爬出,一整块大石头便从当中裂成两半。
这破伞一刺之威,竟至于此!
那不知退后的双方眼中都露出了诧然之意,全没料到这在无人溪谷会冒出一个“应天子”的大剑师。而且还可以确定的是,这人一定是“应天子”中的佼佼者。若无意外,或许半只脚已踏进了“大宗师”。
雪衣剑客将剑刺进大地,这才稍稍止住颓势。
其中一个冷冷大叫道:
“好呀,小子,原来你还有帮手。”
那年轻猎卫没兄弟为他分担,擦去嘴角血,吐了口道:
“这人是谁,我还想问你们俩呢!是不是你们的同谋,给我老实交代!”
“这人你不认识,开什么玩笑!那他是谁?”
两人眼睛红得似乎都要立刻扑上再咬对方几口。
江毅如若未闻,这才注意到,这两个雪衣剑客并非完全相似,容貌精致,也有不小的差别。一人脸尖刻些,长发左斜,目光透出一股戾气,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一人却是木簪束发,温文玉润,纵然被江毅一伞逼退,吃了不少尘土,嘴角也没半点恼意。便是剑鞘,也比那另一人干净许多。
方才冷喝大叫的,便是那斜发的雪衣。
束发雪衣朝江毅看了眼,目光徐徐落到他腋下的那把破伞:
“以气御形,飞花斩草,当大宗师所为。不对,你的气息,原来你还没有打通道意。”
江毅踏上碎石,身上半点水花不惹:“阁下好眼力。”
斜发雪衣叫道:
“拿破伞的,你若不是这小子的同伙,现在走还来得及。”
年轻猎卫也不甘示弱,拍了拍手中白剑:
“朋友,甭管你是哪儿的,既然来了,就一块儿上吧。今天我要打三个。咳咳……是吧,大兄弟。”
这种剑型,难道是雁山的金铁?
江毅心中划过一念,开口道:
“几位大打出手,以命相搏,可能问一句,到底是为了什么?”
斜发雪衣正要开口,束发雪衣反问道:
“在这荒郊野外,天眨眼就黑。不急赶路,朋友多管闲事又为是为何?”
“无他,看不惯而已。”江毅回过身,伞头恰对准雪衣剑客,淡淡道,“猎卫,下边那云河网里装的是谁?”
年轻猎卫岔了气,咳得够呛,答道:
“是我聊云城通缉的逃犯!狗家伙,伤了老子三、四个弟兄。我不把他带回审慎司伏法。老子不姓喻,是条死咸鱼!”
“你是猎卫,这聊云城外的事也归你管?”
“大路上撞上了,这孽缘,谁能算得到!”年轻猎卫吐了口,“我们还没发觉,这杀坯自己做贼心虚,先朝我们动手。”
“原来如此。”江毅眉头微皱,转头问道,“两位大剑师和那网里的人也有仇怨?”
束发雪衣道:“仇怨?未曾……”
斜发雪衣怒声打断道:“此贼与江南一起灭门案有关,我兄弟千里迢迢渡江而来,就是要取他性命替天行道。”
江毅道:“江南的灭门案……两位一定是搞错了。”
斜发雪衣道:“这是断山杀人楼里放出消息,岂会有假。那命案现场我兄弟亲自去看过,分明就是他的独门武功。”
年轻猎卫道:“就算他真做了,可别忘了,这里是江北!什么事,我也要先带他到聊云审慎司!”
斜发雪衣冷道:“聊云审慎司,那算什么东西!聊云人最是狡猾如狐,玩弄诡计勾心斗角。信你们?不如信自己手里的剑。”
年轻猎卫大怒道:“就凭你们刚才这几句话,这人我今日保定了。”
斜发雪衣大笑道:“好狂妄的小子,竟还在这大言不惭。方才若非有人搅局,再过不到三招,你的势便要被我斩断。你如今还有口气,还不趁早逃走!”
“逃?还有我呢。”谁也没注意江毅眼神中里的变转。
此次听到他的声音,在场三人皆是一震。
自从那把破伞刺出之后,这溪谷中的形势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斜发雪衣惊极反怒:
“拿破伞的,你修成小宗师不易,白白在这里陨落,岂不是可惜!”
“是很可惜,很不巧,我也是你口中那狡猾如狐、勾心斗角的聊云人。”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哈哈,朋友,够仗义!”年轻猎卫大喜道,“应付完这两个家伙,回聊云我请你喝酒。”
生死之境仍是谈笑风生,江毅心中也被他激出一股豪气,应道:
“须好酒!冬天到了,聊云下雪了吗?”
斜发雪衣嗤之以鼻,一直沉默的束发雪衣忽然开口,低喝一声:
“化寒,不得无礼,退下。”
斜发雪衣几以为听错了,诧然道:“落伤,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怕了他们?”
束发雪衣道:“今日你我剑势伤损,再斗无益。一月后聊云城大雪湖,三江雪侠再领教两位高招。”
江毅见情况似有变化,也按下破伞,卸去剑势。
年轻猎卫笑道:“白毛怪,要走,那张渔网你们不要啦?”
“既然喻副使,就让这恶贼多活一月。化寒,咱们走。”束发雪衣手中剑光一瞬而没,便抽身离去。
那斜发雪衣似乎颇听那束发的话,纵然脸上还有千般不满,也只挥为一道冷眼。
“喻红林,一个月后,咱们再分高下!”说完便追他兄长去了。
年轻猎卫轻咦了声:“且别走,你们怎么认得我?”
“天下,最不能惹的是聊云人。聊云城,谁不知最不能得罪的是云护猎卫。”
两个雪衣剑客的声音散入溪流,眨眼被冲得杳无踪迹。
山石间几个闪跃,便消失在苍茫水雾之中。
瞧着两人方才说话的神情口气,最后一点中断也被接上,江毅霎时明白过来,脱口道:“原来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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