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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赌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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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伞阿知吓了一跳,叫道:“别关别关啊,还有人在里头呢!”

逼近的敌意和杀气,仿佛是一阵风。

喻红林瞥了一眼周遭,指着头顶那些铜灯轻笑道:

“张舵主,初次见面,这些都是你亲自挑选的?看上去倒是挺能唬人的。”

“张舵主?喻总使您喊九爷什么?”

喻红林道:“舵主,墨城在聊云的舵主呀。”

卖伞阿知掩口叫道:“九爷,原来你就是这件赌坊的坊主?此事怎么没人对我说过!”

喻红林白了他一眼:“你那些道听途说来的消息,糊弄糊弄一般人还成。真真假假连云神都不知道。”

张酒歌并不反驳,开口道:“喻总使从前虽然不认得张酒歌,但张酒歌却知道喻总使。”

“这般?那我真是不胜荣幸。”

“今日喻总使到此,不知有何贵干,有什么公务?”

“听张九爷的意思,若是没有,那我就不能来了?”

“喻总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不敢拦着。可这瘦猴子欠了我们赌坊一万两,不交钱便是云护总管来了,也带不走他。”张酒歌声音一冰,不无杀意地道,“即便是在聊云城,云护府也有不能触碰的地方。想必喻总使不会需要草民提醒。”

“云护府不能触碰的地方?张酒歌,你大胆!若非我今天只来了一人,非得好好请你喝一杯酒。”喻红林笑道,“张舵主宽心,我来黄金城能干什么?自然也是赌咯,谁会嫌银子太多?”

张酒歌道:“不知喻总使要赌什么?”

喻红林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铁牌似的东西,放到卖伞阿知掌心道:“早就听闻下巴猴赌技无双,冠绝聊云,今天就请你替我试水吧,输赢不算。”

“没想到喻大人也是我道中人,也有兴致到黄金城来。”

“吃喝嫖赌,若一样也不沾,人生岂非少许多乐趣?”喻红林大笑道。

“咦,这是什么东西……”卖伞阿知刚刚手指沾到那有着金属质感,顿时脸色大变。他急忙想把手里的这块烫手山芋扔回给喻红林,但喻红林这时右手正轻轻地盖在他的手腕上,卖伞阿知一动也动不得。

“喻总使,你可别跟小人开这种玩笑啊。”卖伞阿知的声音有点发颤。

喻红林笑道:“你不是要借钱吗,和谁借不是借?怎么金子都到手心了,反而还害怕了?”

卖伞阿知苦涩地道:“不是小人不愿拿,只是这鹰扬金令,小的实在拿不起。”

听到那四个字,一干打手皆是神情立变。

鹰扬金令,整个聊云城也仅此一块,云护府猎卫使地位的象征,也是调动所有猎卫的凭证。卖伞阿知见多识广,就算喻红林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拿这金令开玩笑。冒犯了猎卫府的荣誉,可非单单进一趟火狱那么简单。

喻红林厉喝一声:“我说你拿得起,你便拿着。”

卖伞阿知吓得几心魂俱失,唯唯诺诺,只得将这块鹰扬金令抱在怀里,生怕掉了。

喻红林道:“拿着这块令牌,可以在聊云城所有的赌坊换上一万两银子,怎么样,够做你翻身的本钱了吧。”

“这……”卖伞阿知还在犹豫不决。

另一边张酒歌眼中冒着精光,猫打量老鼠一样盯着卖伞阿知的手。

又听喻红林道:“张九爷,可有雅兴来上一局?我进来时不小心听到阿知兄弟,似乎是输掉了九爷一万一千两银子。阿知兄弟为人诚信,输了九爷的银票,深感惶惶,见他愁眉不展红林也是不忍。以往喻红林曾欠他一个人情,今天也到了该还的日子。不如就用这枚鹰扬金令来赌一赌这一万一千两银子,若是多少兄弟侥幸赢了,这银子九爷可否推迟几日,待抓住了那个千客再说。九爷你意下如何?”

“一万一千两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从张某人看来,还是这枚金令更有价值。银票说穿了毕竟一张纸,而这枚金令就不同了。”张酒歌丝毫不怯,“喻大人有兴,白某自当奉陪到底。只不知喻大人想玩个什么花样?若是多少兄弟赢了,这一万一千两银子就一笔勾销,若是不小心输了,这鹰扬金令草民也是万万不敢拿的,就当捐了一笔善事吧。”

“愿赌服输,猎卫府又岂是仗势欺人之辈!”喻红林叫一声好,“这块金令就放在这儿,等九爷来取。”

“好!喻总使果然是个爽快的人。”

“要赌便赌个新花样,多少兄弟,赌的人是你,赌法也该由你来决定吧。”

卖伞阿知心中不知翻过多少个骇浪,这一把输了了得罪了喻红林,赢了张九爷也不会放过他,输赢,里外皆不是人。今日果然不该乘着师父参天的间隙偷跑出来,但眼下后悔也迟了。

张酒歌也道:“多少兄弟,你要怎么个赌法?”

“你们既然要赌,那就赌吧。”卖伞阿知把心一横,心道,“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甭管谁输谁赢,反正赌得都不是我的银子。”

“张九爷,喻大人,既然你们两位财神爷都发话了,我卖伞阿知倒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

“两位都不是寻常人物,既然要赌,自然该赌个新鲜玩意,才不失了两位的风采。”卖伞阿知眼珠子一转,“两位可曾听过近来京中盛传的一件奇事?”

“不问也知,这聊云城中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两位的眼睛。”卖伞阿知嘿嘿一笑。

近来聊云城中又有什么异事发生?

喻红林第一个念头便是城外金水河谷,虽然云护府竭力隐瞒了聊云城主失陷的噩耗,但仍是无法解释河谷中日夜闪烁的光象。天生异象,民心惶恐,而聊云城主却抱病深宫,数月不出。

压在聊云城头顶的乌云越发浓密。

难道这下巴猴说的赌约就是此事?

喻红林心中一动,方要开口阻止,张酒歌开口道:

“阿知兄弟,说的是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大雪湖论剑?”

“张九爷果然消息灵通,此事刚放出来一些眉目,您便了然于胸,小的佩服。您要是来当包打听,小人我可就没饭吃啦。”

“眼下正值冬春相交,春芽笋破,湖水解冻在即,这场论剑来的好是时候。”

“大雪湖论剑,不知这论剑的人是谁?”喻红林问道。

“喻总使这话可就错了。”卖伞阿知得意地道。

“错在何处?”

“这决斗的人数并非两人,还得往上加一加。”卖伞阿知做了个朝天的手势。

“四人?”

“阿知兄弟说的是那外号‘两人一剑’的神秘人物。”张酒歌颔首道,“这两个大剑师,皆是应天子上境,大约在一个月前来到聊云,便在城外大雪湖结庐而居。每日月初、月落时分便在大雪湖上练剑,剑势如龙,时而竟能催发出一缕剑气。此等修为,应天子境中怕是无人能敌。”

“两人一剑,这是何意?”

“两个人同使一把剑,不管挑战的人有三人也好,四人也好,他们都统统奉陪。”张酒歌面露钦佩之色,道,“这半月来大雪湖上一共断了二十六把剑,每日都有人上门挑战,但至今无人能破。最多的一次,是清流的人,一共去了十人却仍是铩羽大败。这两个大剑师的厉害可见一斑。”

“这几天总听人提起,大雪湖上有大热闹可瞧。比试的双方俱不是等闲人物,有溯流而上的江湖好手,有名动聊云的世族子弟。不但有替天行道的仁心名侠,也有遭九城通缉的不世恶徒。正正邪邪,善善恶恶,其中纠缠往复,几令观者掩袖惊泪!”

“寻常比剑不过点到为止,讲的是以武会友。可这‘两人一剑’却是以命相搏的架势,要在大雪湖不死不休。”卖伞阿知不禁叹道,“既然两位要赌,不如就赌赌看,这‘两人一剑’还能撑多久!”

“前日又有一人发出挑战,听说是个小宗师境的高手。此番定然是聊云近年来少有的恶战。这交战的消息虽已传出,但这交战之人究竟是谁,谁也不知。”张酒歌话锋一转,“但阿知兄弟想必已是一清二楚。”

卖伞阿知最爱恭维,这时哈哈笑道:“我也只不过比两位多知道少许罢了。”

两人一剑上聊云!

喻红林险些在心底喊了出来,暗忖道:“这下巴猴人虽不靠谱,却向来不说假话。他口中的这两位江湖好手,仁心名侠,神秘剑客,难道就是前次在长佑关外碰见的那两个雪剑人,他们当真上聊云来了?”

若非此时听卖伞阿知提及,喻红林差点都要忘了。

当日为了那通缉犯木土,他曾与那两个学剑大斗一场,若非江毅凑巧路过解剑鞘归,他也许此生也回不来云护府。两个雪剑离去时,曾经放下话来,约在大雪湖一战,说不得就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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