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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不死药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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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传闻传得太久,天下怕是没几人不当真!

公冶婉冷不丁问道:“那前辈你怎么又会囚禁在此处?你可是大宗师高手啊!整个雁云又有几个人能奈何得了你!”

“这……这是老夫自己乐意,与你这个女娃娃又何干系。”白狐怀璧没好气地道,说完忽又忍不住大笑起来,“什么大宗师小宗师的,老夫当年闭关……闭关的时候还刚刚踏进应天子。这几扇门开开闭闭,谁当真谁就是大傻子,最大的傻子!”

笑声狂放,行若疯癫。

喻红林两人听来,心头不觉有些发寒:“前辈何故大笑?”

“老夫笑聊云少智,竟给我窃走这样一部奇书!老夫笑邦山无谋,费尽心血最后只得到一团废纸!”

“原来前辈早就将秘籍掉包了!”公冶婉叫道。

“何必多此一举。就算邦山老贼将这部黑天录夺去,若没有老夫为他指点,他也是万万练不成!听说十几年前他早就死了,也是活该!”白狐怀璧得意洋洋地道,“这部书早就被老夫背得滚瓜烂熟,这么多年老夫就靠着脑子里的东西一路推演下去,个中的道理就不能对你们多说。”

“老怪物就爱卖关子。”公冶婉嘀咕道。

白狐怀璧并不理睬,接着说回到这味“圣药”上去。

“你们不知道,这味奇药的大名乃是由一位响当当的人物所起,便就是那聊云的开城之君聊帝。”

“众所周知,聊帝虽有皇图霸业,也是个痴情种子。为救他的无颜妃子,他驾船渡海,有巨鲸拦路,以强弩射退,有恶禽咆哮,以弓鸣逼走,到那平原广泽之地的巢龙之穴,也就是现在的龙踪之地还北一点儿,向龙王求传说能逆转阴阳的不死药。”

“结果龙王不肯答应。双方撕破了脸皮,展开了恶战,最后龙王不敌,厉之牙败于聊之云,他不甘心将这不死药拱手相送,就将这不死药浸入了全天下最毒的泉水泪池当中。”

“这不死药洗干了泪池水,于是这天下间最正之药便和最毒之水永远地纠缠在了一起,就跟太阳和月亮的光亮一样,再也不能分离。这就是我说的这味奇药的滥觞了。”

两人听到原来还有这一段典故,其中更涉及了聊帝,皆不禁莞尔。

公冶婉好奇地道:“再后来呢?”

“这药能救人,更能害死人,两者融为一体,相生相克,再无任何药石可解,便成了天底下最可怕的奇药。”

“纵然是聊,也救不了心爱的人。聊为此终生郁郁,从巢龙之穴回来没几年便仙去了。他去后,有人声称在他的坟墓前看见了无颜妃子,正在掩泪啜泣。”

公冶婉听了,不觉一痴,对后面白狐怀璧所讲也全无心再听。

“后来不知过了几百年,出了个药道的奇才,叫做郁离子,他得到了此奇药的一部分,经过不断的努力,终于给他钻研出一种提取解药,分离毒药的手段。”

“但可惜的是,没等到他彻底完成这项伟大的工作,他便因为积劳成疾死掉了。也有传说说郁离子是被他的大徒弟给害死的。郁离子死后,他的医道也失传了,他留下的手稿也不翼而飞,再没在江湖出现过。”

白狐怀璧眼中透露出无限的惋惜之情:“若是上天再多给郁离子几年时光,也许他就能改变这个世界。可惜啊,天才就是活该遭妒的!”

喻红林道:“如此说来,这不死药本该已经消失,怎么又会在现在重新出现?”

“现在的这些货色?。”白狐怀璧冷笑了声,有些轻蔑地道,“小子你此刻所中的你所谓的“剧毒”,若我判断无疑,其实就是当年郁离子炼药时,留下的那一点药灰!我见过的那个死而复生之人,他的血也和你一样,已经开始变蓝!这种变化足足会持续七日,之后才会逐渐复原。”

药灰?

喻红林猛地回过神来,他低头看去自己的伤口,皮肤此刻与常人相比,白皙得近乎透明,奇怪的色泽,深而不散,像凝结在一团的暗色水藻。

这几日尽在黑暗之中,原本的差异这时候就体现得犹未突出。

白狐怀璧警惕地道:“三十天,你中此奇药已有整整一个月了。”

“你怎么知道?”喻红林脑中一转,立马印证白狐怀璧所说无差。

“因为再过六十天天,你全身的血就会像沸腾一样,开始燃烧彻底转变成海水,转变成和泪池一模一样的颜色!等这一神圣的过程结束后,你现在感受到的疼痛也会逐渐消失。”白狐怀璧的声音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前辈,你是说喻大哥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性命了?”公冶婉惊醒过来。

白狐怀璧仰头大笑起来:“泪池水哪怕只是一点药灰,都足够让一头牛死上十回了。人服了又怎么还能活?但偏偏这里头还有不死药在,放心吧,女娃娃,这臭小子现在不但不会死,也许会百毒不侵,比任何人活得都长。但说不定下一刻他便一命呜呼了!这不死药与泪池水,谁能猜的准呢!”

喻红林心中一突,他本自以为是并非在乎生死之人,眼下突然获知这个消息,心中颇为空旷,问道:“那个死而复生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白狐怀璧淡淡地道:“死了。”

“你不是说他服了不死药……”

“我亲手拿剑洞穿了他的胸膛,他身体里的蓝血溅满了我的破灰袍,被这种血沾上是洗不掉的。而亲手杀死自己长官的人,当然也不可能再被剑卫接纳!”

“那个蓝血人是剑卫中人?”

“走的时候听见的风声,大约便是吧。”

公冶婉又问道:“白狐前辈,你可知道有没有什么可以驱除,或是克制起药性这死不死的怪药的法子?”

“又非你中药,你怎么比这小子还紧张。生生死死,早有定数,若非这药难得,我倒也想尝尝。”白狐怀璧话锋一转,傲然道,“你回去告诉剑谛,告诉炎剑尊,也告诉品剑堂主那个老古板。三年之内,再给我三年时间,我必破获黑天录中的难题。届时自当再登**雁,领教天下剑术之宗!”

“剑谛前辈并非我的师傅,我的师傅另有其人。”

“剑谛将白墨剑都传给了你,你怎会不是剑谛的徒儿!”

“前辈有所不知,此中确另有隐情……”

“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儿不成。难不成这白墨你是偷来抢来的!试问天下间,又有谁敢动雁山东西。曾经我白狐算一个,可惜……也罢,如今这雁云,早非白狐所知道的那个!”

白狐怀璧转身朝那面暗墙走去,铁链拖在地上,声音也逐渐消沉,说话的人也逐渐隐去。

无论喻红林再怎么呼叫,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公冶婉道:“看来这位白狐怀璧是铁了心,要再向雁山挑战了。”

这黑天录两人本以为兴许是雁山的一本剑谱,没想到就会是出自聊云城,白狐怀璧一番话讲得真真假假,虚实不明,两人都是又惊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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