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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井下的地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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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红林见他疑神疑鬼,也打算把杜浪的事告诉他。

可方一开口,门外就有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响起,简直比骤雨还急促。

这么迟的夜,究竟是哪位老朋友还记挂着自己呢?

喻红林想不出,白迟更显得茫然。

但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念头,这么晚才来的绝不会是个好消息,这么迟才出现的也绝不是该交的朋友。

他们真想假装没听见这敲门声,然后继续他们的谈话。

但偏偏那不速之客是个急性子,见迟迟没人来应门,敲门声也越发急促起来。

窗外的屋檐下有一盏昏黄的灯正在摇曳,陪伴它的唯有这夜与这夜的风。

它看起来也烦忧极了。

喻红林终于起身去开门。这灯似乎也已等了许久。

灯下是否站着一人?

灯下方才站着一只鬼。

门大开了,可那敲门的人却不见行踪。

难道他已等得不耐烦,愤怒地离开了?

喻红林想不出,他正要关上门,忽见地上多了一物。

他捡起来一看,那是一封类似请帖一样的玩意,抬头写着“喻总使亲启”五个烫金大字。

喻红林将这奇怪的请帖递给白迟,白迟一边看一边读了出来——“风云将至,望君珍重。”

白迟又翻到背面,发现上面画了一副斗兽图。

占据左部山岩的是一只双耳朝天,四肢修长的尖嘴兽。

与其相对的是一只狗头异兽,毛发浓密,身躯粗壮。在这狗头异兽身前,这尖嘴怪顿时就显得软弱和渺小。

但即便如此,这狗头异兽仍是不敢轻敌,进退之间,充满了戒备。

而在这尖嘴兽与狗头之上乃是一片滚滚雷云。

神龙见首不见尾,仿佛有一股伟岸的力量正在吞云吐雾,翻滚天地。

与这股云层中隐藏的雄伟力量相比,其他的一切,无论这尖嘴兽还是狗头都太过渺小。

白迟好奇道:“这怪画又画的是什么怪物?咦,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喻红林听说背面还有图画,一把将那请帖从白迟手中夺了回来。仔细看着那副图,深深思索起来。

半晌之后,喻红林忽然揭开灯罩,毫不犹豫地就将那请帖送入了火焰之中。

请帖一遇火,那火苗饥渴地窜了上去,一下子就将它整个吞没。

“喻哥,好端端地你怎么将它烧了?”白迟惊道。

“小孩子的恶作剧,还留着过年?”

喻红林没有再多废话,他出奇得安静。一声不吭地离开了白迟的房间,只听见一声重重地关门声。

白迟指了指自己,小眼睛眨眨像是就快消失了一般。

……

……

这少女从天而降一般地出现,小屋中的氛围顿时凝重了起来。非凡之静默。

两人大惊失色,阿岸犹为骇然,皆是没料到这墓室之中竟然还住着一个活人。

而且偏偏这活人和这死人除了冒气,都太像太像!

此刻只要这少女大叫一声,屋外的守卫会马上发现有人潜入。

而他们无疑也就成了活生生的瓮中之鳖。

陈冲竭力安抚道:“小姑娘,我们不是坏人,你大可以放心。”

他估计了一下两人的距离,若是不走极端,他阻止不了对方。

但他的荣誉感不会允许他伤害这样一个亭亭的小姑娘。

“对,我们……我们只是路过,路过……”阿岸越抹越黑,“上来瞧瞧,瞧完就走。陈大哥,时间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撤了,别打扰了人家休息。”

陈冲瞪了阿岸一眼,阿岸委屈地叫道:“上次来可没见到。”

陈冲急得眼冒金星,少女越是不说话,他心里越是惴惴不安。

谁知这时少女忽噗嗤一声,看着灰头土脸的两人,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记得你们,你是云护府的人。你穿着真好看,你是猎卫?”

阿岸大喜道:“陈大哥,你听,她说他认识你。”

“人家是认得我这身金袍。”陈冲狠狠地打了阿岸一下,警告他闭上嘴巴,不要废话。

少女道:“不碍事,人和袍子一个样。”

陈冲道:“小姑娘,我叫陈冲,如你所说,一个猎卫卫。”

“你们云护府好端端的,不去抓那些大坏蛋大恶人,怎么光天化日挖了条地道,潜进我家小姐的闺阁之中呢?”这少女像是太久没与人交谈,一开口就连珠炮弹似的直往外蹦,眨了眨眼睛,“难不成是挖偏了?可这附近,也没其他什么人家呀。”

“不瞒姑娘,此番以此种方法,我二人唐突前来,只为了将一物奉还。”陈冲踢了一脚阿岸,阿岸极不情愿地将那锦盒从怀里掏了出来,闭着眼睛扔到了桌上。

阿岸甩头努力不看:“喏,在这了,谁爱拿谁拿去!”

“便是此物。”陈冲打开锦盒,指着那枚阴雕红玉髓道。

他暗想这东西如此贵重,主人带入墓葬,生前必定也十分喜爱。

这少女若是玉髓主人的贴身侍女,自当对这玉髓非常熟悉。

不料少女接过那枚玉髓,却是一脸疑惑:“呀,这是什么东西?”

“你再仔细瞧瞧。”

她肯定地道:“这不是我家小姐的东西。”

阿岸气冲冲地道:“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是从这儿拿走的!如假包换!”

“你说你是从哪儿拿走的?”少女终于想通,讶然道,“原来你是个贼,你们是来第二回!”

“什么贼贼贼!这个字可不能乱叫。偷东西被抓住了才是贼,偷得神不知鬼不觉,这能叫贼吗?这叫本事!”阿岸挺直了脊梁。

“不论成败,贼就是贼。”陈冲踢了阿岸一脚,“还不快向这位姑娘道歉!鹰扬门可收不下一个自吹自擂的下流坯子!”

阿岸叫声吃痛,当即半跪在地。要他向一个女子认错,他本是极不情愿,但听到陈冲要代鹰扬门主收下他,顿时喜出望外,咚咚咚对着那玉棺和少女磕了三个响头,神态极真诚地求饶。

“也罢,我家小姐也饶过你啦。”少女无奈地叹了声。

“姑娘……”

少女笑道:“叫我阿玉就好啦。”

陈冲道:“阿玉,姑娘,这玉髓你当真确定?”

“我服侍小姐三年,从未见过她有这样一件东西。也许是我记错了,也许是小姐收着没让我瞧见。”这少女接连说了好几个也许,陈冲仍是半信半疑。

“这棺中人,当真就是你家小姐?”陈冲深吸一口气,“请你务必告诉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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