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2章 绾角手足情(1/2)
儒子为了安稳人心,将这四柄慧剑交由四大长老代为保管。德修长老毫不谦让的卷袖夺过,似乎这四柄灵剑日后的命运已然尽数掌控在他的手中。
儒子也不以为意,安排众人各行其是,正欲出来与燕屠等人相会,忽然听得“嘤!”的一声细响,清脆的传入各人耳中。紧接着,一人大疾言厉色的骂道:“儒子胆敢戏弄本座!”正是德修长老。众人未明所以,儒子更是莫名其妙,却见德修长老袖袍鼓风,精光大盛,一道寒光从中倏然飞了出来。
天命长老眼尖,看得极为分明,失声道:“恭子!恭子!”从德修长老袖中出来的正是恭子慧剑。
德修长老因未了然,接过四柄慧剑后便觉袖中有异,又因素来不满儒子,此时以小人信度君子之腹,认定是儒子有意戏弄自己,立马当众痛斥。听得天命长老所言后,更是认定儒子存心不良,有意和自己过不去,喝道:“恶贼!果真放肆至极!”紧接着又满口粗言秽语,问候儒子的母亲,怒然出剑,挥向儒子。
天命长老却在德修长老长剑剑身上一搭,说道:“且慢!恭子慧剑灵力强劲,定是察觉到妖邪气息,才有此异动!”见恭子慧剑陡然增大,直如九天神兵一般,又道:“恭子慧剑虽在封印当中,仍是能察觉妖邪灵异,其灵力之强劲,可见一斑!”当即运起观天水镜,察看恭子慧剑的动向。
儒子自知恭子慧剑意欲有所动,但若飞身去追,只怕众人识破自己先前顾全四大长老之事。况且德修长老正口出恶言,挥剑相向,此时若是贸然离身,无异于存心戏弄,落下心虚逃遁之嫌。因此他侯在一旁,仔细察看天命长老运起的观天水镜。
德修长老见儒子不动,当即与其余两位长老同运灵力,跟踪恭子慧剑。儒门慧剑尚未得遇有缘之人,本是封印,得遇有缘人后才会封印自动解除。此时恭子慧剑骤然飞出,自是儒门修仙开山立派以来,从所未有之事。
恭子慧剑自疾飞而出后,似流星逐月一般,闪出长洞;三大长老自持灵力深厚,紧随其后。
儒子心焦如焚,只见水镜之内,恭子慧剑正对着一女子狂跳乱劈,虽在封印当中,仍是势若狂龙,状似疯虎;但无论它如何迅猛,始终不得其便,无法过分进逼,似乎那女子四周有一股强大无比力道将其紧紧护佑在当中。
种种迹象表明,恭子慧剑似是要攻击那女子,不似是与之有缘。
那女子见恭子慧剑蜂飞蝶舞,穿花拂柳,只顾亡命逃窜,慌不择路,似乎并未知晓四周有一股替其消灾挡难的力道。奔走间,忽地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回过头来察看恭子慧剑的来势。这一回头,令儒子全身上下猛然一震,呆立当地,泥塑木雕一般。
因为,水镜中那女子不是旁人,而是,正是,偏偏就是羊剑容!
伊人芳踪无处觅,如今就在眼前却身遭大难,如何能不令儒子丧魂失魄?魂不守舍之际,儒子再也无暇多虑,飞身出洞,却见洞口数人翘首企盼,正是八俊中人。
鲁酿、齐牧、楚钟和秦轩醒来,早已和宋扁鹊等在洞外静候,因祖辈向儒门称奴,知洞中商榷的乃儒门大事,便不敢擅自入内。此时见儒子出来,肢体完整无损,心中大喜,一同上前行礼,齐声道:“恭贺儒兄弟荣升儒公!”
儒子心道:“我本就懒散慵惫,出任这儒门掌教之位,真不知是福是祸,何喜之有?”虽心急羊剑容,仍是一一还礼,免得落下荣任掌教之职便高高在上之嫌。一瞥之间,见八俊中人只有七位,唯独不见吴疱,说道:“燕大哥,晋大哥,你们和吴兄弟一同前往孟君婆婆前辈处请人,吴大哥身在何处?”
齐牧反问道:“儒公,齐奴有一事相询,兹事体大,还望儒公如实赐告。那姓羊的女子到底是何来历?”羊剑容毕竟是桃源外之人,儒子知众人心中始终有所疑虑,见齐牧脸色凝重,煞有介事,说道:“那羊姑娘是当今桃源之外名门正派,玉女门掌门胡玉的爱徒。”
众人一听到“名门正派”四个字,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燕屠却突然拜倒在地,说道:“燕奴无能,八奴无能,请儒公为我等作主。”儒子道:“燕大哥,我出任掌教一职,只是权宜之计,与诸位仍是以兄弟相称,燕大哥不必客气!”
秦轩却突然一脚踢向燕屠。燕屠冷不防被踢,扑倒在地。只听得秦轩斥道:“燕大哥!儒公素来视我八人有如亲兄弟。咱们岂可坏儒公之事?”上前又再上补了一拳。燕屠眼见秦轩大拳挥动,而余人又是怒目相向,支支吾吾,欲有所语,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儒子素知八俊中人兄弟情深,坚若金石。他们八人当中如此大打出手,拳脚相向,实属平生罕见之事。儒子不由得一阵狐疑,正欲上前相询,却见齐牧上前行礼,只听得他说道:“恭贺儒公双喜临门!”
儒子不解,问道:“何来双喜临门?”
齐牧道:“咱们既要恭喜儒公荣任掌教一职,更要恭喜儒公香火得延,喜上加喜。”儒子闻言,手脚忍不住发颤,心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温良二子的身世终究还是瞒不过诸位。”
鲁酿喜道:“那恭子慧剑落入儒公本家,亦是未尝不可之事!”恭子灵慧宝剑灵力最强,前所未有,儒门中人早有所闻;但慧剑得遇有缘人后,无法二度变更,因此诸子名号既定,亦是终身不能更改。此时鲁酿却说恭子慧剑可归到儒子子嗣手中来,那自然不是指温良二子。儒子当即问道:“这另一喜从何来?”
众人脸露喜色,但这份欢喜之情却十分古怪,似乎喜中有忧。儒子更是忐忑不安,逐一询问六人,六人脸色沉重,均觉为难。儒子又道:“大丈夫行事,但求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更何况这是喜事,又何须吐吐吞吞,遮遮掩掩?”
众人仍是沉默不语,儒子突然板起脸孔,对着鲁酿说道:“鲁大哥,长空之上急坠,我奋力相救,难道你也要隐瞒吗?”此语并非儒子本意,但无奈之下只得大违本心的恩威并施。
鲁酿惊惶的说道:“儒……儒公救命之恩,鲁酿自是没齿难忘!纸终究包不住火,此事儒公亦有权得知。禀告儒公,你所救的那女子羊剑容已……已……已……”连续“已”了三声,却是说不下去。
儒子听得此事与羊剑容有关,当即心宽,因为他在洞内已从观天水镜中看到羊剑容平安无恙,鲁酿“已”了三声仍是已不出声来,自然不会是“已然遭难”之类的话;但念及恭子慧剑仍在威逼羊剑容,说道:“此事容后再议!”转身欲去,却听得燕屠接着道:“已怀有儒公的骨肉。”
儒子一听,回过头来,一把抓住燕屠,将其扶了起来,惊喜无已的问道:“此话当真?”突然又是脸上一红,回想舟中与羊剑容一番情意绵绵,月色融融,此时当众说出来,突觉羞不可抑;狂喜之余,泪水更是禁不住流了出来。
燕屠突然跪倒在地,说道:“儒公,请恕燕奴之罪。”儒子道:“燕大哥又何罪之有?”忽见燕屠手臂血迹斑斑,心中思忖:“先前与之会面时尚未曾见到,何以此事突现血迹?难道是匆忙之际,尚未留意?”问道:“燕大哥,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燕屠连连磕头,然后说道:“八奴祖先当年追随儒门入此桃源,曾立誓协助儒门。今儒兄弟贵为儒门掌教,儒公但有所命,八奴刀山火海,义不容辞。可如今燕屠再也无此福分伺候儒公了。”突然抽出杀猪刀,往喉咙割去。
儒子捏指成诀,隔空轻弹,“嗡!”的一声,将杀猪刀弹落在地,说道:“燕大哥!何故如此?你我情若兄弟,不分彼此,亲密无间。儒子若有不敬之处,还请明言!”
燕屠仰天长叹道:“吴兄弟,你我情同手足,燕屠对不起你。”说完泪流满面,又去捡杀猪刀。齐秦二人拉住不放。燕屠道:“两位贤兄弟又何必阻拦?燕屠再也无颜面活在世上。”
先前秦轩脚踢燕屠,阻止燕屠出言,儒子已觉不妥,认定燕屠此举必定与羊剑容有莫大关联,上前问道:“燕大哥,你和晋大哥、吴大哥一同行事,为何不见吴大哥?”宋扁鹊说道:“儒公安心,吴贤弟突患急疾,一时无法起身来拜贺……”话语哽咽,竟致泣不成声。儒子情知不妙,追问道:“宋大哥,吴大哥得的是什么病?身在何处?快带我去。”宋扁鹊应声,两脚却似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齐牧道:“吴贤弟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儒公不必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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